第五百六十章豎起的軍旗

「這裡不會真的有鬼吧」

聽到衛山河的話,雖然是大白天,雲生還是覺得脖子後面的寒毛一下子炸了起來,實際上一走進密支那城南火車站的這片難民營一樣的棚戶區,雲生就感覺到有一股莫名的寒氣不自覺的就會讓人心中發憷,長久以來跟著師傅修煉的經驗告訴他,這個地方的陰氣不是一般的重,是不是有鬼,那還真的不好說。《《》

「大概……有吧」大白天的,雲生也不是太確定,棚戶區內四周都是生活垃圾和污水,整片棚戶區已經人去樓空,原有居民搬走後散落一地的破破爛爛和那些光屁股的小孩隨處埋下的「地雷」讓人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特別是這兩天這裡還下過雨,被大雨泡得稀爛的一地各種莫明其妙的垃圾在今天的炎炎烈日下,一股蒸騰起來的怪味更是把人頭都蒸得大了一圈,那些大門洞開,裡面光線昏暗,黑洞洞空無一人的低矮房屋更是如張大了嘴的噬人洞開一樣,讓人看了心裡就有一股寒氣竄起。

雲生一隻手拿著羅盤,一隻手掐著指決,口中不時念念有詞,帶著衛山河穿越在這如一片有著詭異氣場的棚戶區中,衛山河看著雲生的容貌,眼神中有些敬畏,這麼年輕的「先生」,要是在自己老家,那絕對能夠稱得上是一個「大人物」了

終究是少年的憨厚心性,還沒走多久,被勾起了好奇心的衛山河又忍不住問了一個問題,「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自覺是專業人士的雲生聽到這個問題,小**一下子就挺了起來,得意的看了衛山河一眼,「當然有鬼了,廢話」

「你見過?」雲生緊追不捨。

「嗯……這個,師傅他老人家見過」本來想吹牛的雲生正想胡侃一通,但一想到師門「戒妄語」的這條門規,冒到喉嚨的話就自動的咽了回去,挺起的小**也塌了下去。

「鬼是什麼東西?」

這個問題還真讓雲生撓頭,不過與衛山河相處這些天下來,他就知道衛山河是個認死理的性子,不喜歡開玩笑,說話一字一句,做事一板一眼,像個小老頭一樣,對這個被自己從霸城撿來的「小老頭」的問題,還真要認真回答。

「聽師傅說,鬼魂是人的靈魂的特殊狀態,就像迷了路不知道回家的孩子一樣,在一些特殊時候能夠被人看見,你相信有靈魂嗎?什麼,不知道,我告訴你,人是真的有靈魂的,我跟師傅在一起的時候曾見過好些人,那些人都還記得他們前世的身份和回憶,有次我和師傅在**還遇到一個老外,那個老外是哈佛大學的一個教授,他就是研究靈魂轉世的,那個老外說他在全世界接觸到的靈魂轉世的例子,有幾千個,而且通過深度催眠,大多數人都能夠回憶起自己的前世,不過師傅說那樣違背天道,生命的存在就是年年新,月月新,日日新,時時新,就是活在當下,就是要花開見性,要說到前輩子的事,那些老外研究得還太膚淺了,師傅說每一個人在自己的無數前世中,都有了不得的經歷,一個路邊的失意乞丐,也許他的前世就是什麼神仙佛魔之類的宇宙大能,這輩子做了乞丐,就是想體驗一下失意是什麼滋味,就像城裡人喜歡到你老家那邊的農家樂一樣,人這一輩子,除非成佛做祖,有宿命通的本事,自然通宵前世今生,否則沒有必要研究這些……」

衛山河認真的聽著,臉上顯露思索的容貌。

「嘿……嘿……怎麼,不好理解麼,當初我一聽就懂了,這也太簡單了,玩過遊戲麼,要是你有一個號,已經練到滿級,天下無敵,一巴掌毀滅幾十個星系什麼的,要什麼有什麼,說什麼就是什麼,美女看得想吐,金磚多到鋪路,你閉上眼星星都不敢點燈,你挖個鼻孔都有人能為你的姿勢讚美幾百年,這個號也總有玩膩的一天,玩膩了怎麼辦,把大號刪了,從新註冊個馬甲小號來玩唄,這樣生命才有意思,總好過一天坐在那裡當獨孤求敗,生活沒有一點新鮮事,師傅曾說所有的魔王以前都是十地菩薩,可見,無論是人是神,老當一個角色,是會膩味的,十地菩薩干膩了都要去轉職當魔王,何況其他?你把地球當成新手村,地球上所有的人,哪怕是路邊的一個乞丐都當成是和宇宙簽了合同忘記過去刪了大號重新來玩一遍這個名叫宇宙大冒險遊戲的老大,沒準人家前世就是個什麼星系主席空間霸主之類的狠角色,現在只是來地球體驗生活,那這個世界就輕鬆了,那些鬼魂,就是小號的馬甲被人爆了還沒來得及重新找到註冊窗口的倒霉蛋……」

衛山河臉上努力思索的表情被雲生的這一番話給石化了這樣的話,是家鄉的那些先生們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的,這也太挑戰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胡說八道……」雲生的腦袋後面啪的被人不輕不重的拍了一巴掌,不知什麼時候,胡先生和余先生兩位已經站在雲生和衛山河的後面,看到兩人,雲生連忙叫了一聲師傅和師叔,再也不敢大放厥詞,不善言辭的衛山河則悄然紅著臉跟著叫了一聲「胡先生」,「余先生」,然後就肅立在一旁。

「恭喜師兄,雲生的悟性和慧根果然不凡,看來本派後繼有人……」余嘯宗淺笑著說道。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胡先生笑罵道。

「要是狗嘴裡能吐出象牙,那我早就去養狗了……」雲生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看到胡先生眉毛悄然一豎,連忙換上一副可愛無辜的笑臉,「師傅,陰穴的地點我已經找到了……」雲生指著前面一片被廢棄的散落草垛,就應該在那個下面吧」

胡先生和余先生兩個老大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對雲生的表現很滿意,這次帶雲生過來,也是兩人對雲生功課的一個考驗,這混小子雖然嘴上說話沒邊,不過派里的本領,卻是真正下了功夫的,僅此一點,也足以登堂入室了。

「胡……胡先生,剛才雲生說的話是真的嗎?」衛山河睜大了眼睛,看著面前這位真正的高人。

胡先生的手慈愛的在衛山河的腦袋上摸著,「你練的是武道,對身體的體悟已經很強了,但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很不夠,等你將來遇到你真正的師傅,讓他教你禪坐的功夫,只需達到初禪境地以後,你對這個世界就會有真正的了解,我派功法與你無緣,你想學也學不來……」「我會有一個師傅,那,他是怎麼樣一個人……」衛山河眼睛瞪得老大。

「這是你的命數,天大的福氣和運道啊,等以後你就知道了,你的師傅絕對是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世人物……」雲生在旁邊聽得羨慕不已,胡先生話一落,雲生的一隻胳膊已經纏在了衛山河的脖子上,「兄弟,記住啊,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啊」

衛山河臉色有些通紅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少年已經陷入到對未來的幻想中,自己真正的師傅,是不是像電視上那些住在山裡的得道高人一樣,仙風道骨,白須飄飄……

「師兄,我看能夠讓他們開動了……」

「嗯……」胡先生凝重的點了點頭,一隊早已經準備好的隊伍,開始拿著鏟子,鋤頭,在雲生所指的地方挖起來,剛剛挖到地下1米多點,一具埋於黃土下的屍骨便被挖了出來,引得無數圍觀的人群一陣陣驚訝,驚訝的人群一個個把目光投向仙風道骨的胡先生和余嘯宗……

5月25日,在密支那城南火車站舊址,在離開十多天後,龍烈血許諾的遠征軍陵園正式開始破土動工……

對這次密支那城南火車站舊址改造最高興的,不是那些遠征軍的老戰士,也不是得了光明王500萬美元捐款的當地地方政府,而是原本就住在這裡的那百十戶棚戶區的克欽族居民,這些住在這片在密支那家喻戶曉的「鬧鬼區」的克欽族居民,這幾十年來一家家被這裡發生的無數奇怪事情弄得苦不堪言,就連想把這裡的房子賣了換個地方都沒有傻子願意接手,所以直到一周前有人敲開他們的家門說買下他們所住的這片棚戶區的時候,這些克欽族的居民都被這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了,在來人出了一個讓他們無法拒接的價格以後,這裡的一戶戶居民,僅僅用了三天時間,就一戶戶,一家家,歡天喜地像過年一樣的搬出了這個攪擾了他們超過三十年的「鬧鬼區」……

剛剛回到翡冷翠的胡先生和余先生也被龍烈血請來親身掌管在密支那這邊的相關事宜,一聽是為zh國的遠征軍在這裡建陵園和紀念碑,兩位先生二話不說,當即點頭應允,隨即就從翡冷翠趕來了密支那,當然,胡先生的寶貝徒弟雲生和雲生在霸城「撿來」的衛山河也被帶來了。

說起雲生和衛山河的相遇,也頗有些出人意料,跌跌撞撞一路走到霸城準備參加武道大賽拿點獎金回去給村裡修路的少年,在真正來到霸城以後才知道要參賽完全沒有他想得那麼簡單,這個幾乎從來沒有離開過家鄉的憨厚少年,把一場具有國際水準的武道大賽想像成了電視中街頭擺擂比武之類的較量,一個世界武聯註冊武士的身份已經把衛山河攔在了大賽之外,更何況大賽的名單三個月前就已經最後確定,哪裡是他這樣一個少年馬馬虎虎想參加就能參加的,在霸城瞎轉了兩天,碰了幾次壁以後,乾糧吃光,身無分文的衛山河只能到霸城城邊的山上采野果充飢,最後竟然自己餓暈在路邊,被雲生看到後帶回了與自己與胡先生的住所,那幾天胡先生和余先生兩位正好到延京有事,知道衛山河的經歷以後,經過一番好說歹說,雲生就把衛山河留下來與自己作伴,兩個少年年紀相仿,雖然脾氣性格相差太多,但奇怪的是相處下來卻極為投緣。

雲生告訴衛山河,等他師傅回來後,讓他師傅幫忙為他的事想想辦法,沒想到的是前兩天胡先生和余先生一起回來,兩人一見衛山河,竟然大為驚訝,在了解到衛山河的來龍去脈以後,余先生大笑著拍了拍衛山河的肩膀,感嘆到,「好小子,你這次可來對了,你不用擔心,安心的在這裡呆著,我包你下次回到的家的時候一定會有人出錢幫你把你家鄉的公路修起來,就因為你,你家鄉的人一定能過上好日子,翡冷翠可是你的福地,在這裡你可是貴星照命,紫蓋臨頭,想不發跡都難……哎,多少人十輩子求都求不來的,就被你這個想為家鄉修路的傻小子給撞上了,果然是福人有福報……」

就這樣,衛山河跟著雲生和胡先生他們一起到了密支那……

賣於黃土下的屍骨被一具具的挖了出來,一具……兩具……十具……二十具……越來越多,圍觀的人群從開始時的好奇,驚訝,到慢慢變得沉默無聲起來,再也沒有大聲的喧譁,所有人都安靜的看著那些被從坑中一根根,一具具抬出的骸骨,很多骸骨已經殘缺不全以至無法辨認,還有幾塊破碎的墓碑,有的骸骨手上還握著已經銹跡斑斑的刺刀,圍觀的人群中終究有人想了起來,似乎在老一輩的口中,這塊地原本就是zh國遠征軍的墓地,只不過後來這塊墓地因為兩國之間的矛盾升級被人搗毀了,再後來,一堆不知底細的克欽人在這裡蓋了房子,再後來,這片區域鬧鬼的事整個密支那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把房子建在埋著這麼多人的墓地上,能不鬧鬼麼?

從密支那這邊的寺院裡請來的一幫和尚高僧們把挖出來的骸骨一塊塊的小心收殮起來,然後用一塊塊白布小心的裹上,有的還念著經,做著超度的法事。

趙懷義和幾個遠征軍的老戰士則在邊上燒著錢紙,「十四師的弟兄們,這些年讓你們受苦了,我們兄弟幾個來看你們了……」

平地里,高聳的風起,吹過,在嗚嗚的風聲中,把幾個遠征軍老戰士燒化的大堆錢紙卷得高高飛起來,盤旋在上空,左搖右擺,久久不願落下,幾個遠征軍老戰士看著眼前的一幕,眼淚一下子澎湃而出……

「十四師的弟兄們把軍旗豎起來了……」

雲生和衛山河在一旁的眼睛也紅了,現場的氣氛讓雲生覺得有些壓抑,強忍住眼淚,雲生看了看身邊的衛山河,這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也是雙目通紅,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那一具具骸骨,嘴巴緊緊的抿著,在稚嫩的臉上現出堅毅的神態。

「你看著,這裡太悶了,我到那邊去轉轉」不想在衛山河面前丟臉的雲生找了個藉口,頭一低,悄然擦去眼角流出的一點淚水,然後從圍觀的人群中擠了出去,這片棚戶區的周邊已經拉起了黃色的警界線,還有警察在這裡站崗和維持秩序,一些推土機和挖機還有等著拉土的卡車已經一排的等在了邊上,車上空無一人,現在還不是它們上場的時候,司機們全都跑去看高僧做法事去了……

與霸城的繁華相比,密支那就是一個不起眼的鄉村旮旯,雲生漫步在密支那的街頭,隨便的走著,無聊的想著,不斷走到一塊日本人樹立在街邊的一塊慰靈碑前才停住了腳步,與城南火車站舊址那裡進行著的儀式相比,好巧不巧的是,一隊日本人也在這裡祭拜著他們的英靈,來祭拜的日本人人數看樣子還不少,當那隊日本人鞠躬完畢直起身子看到雲生的時候,兩邊的人都愣住了,都覺得對方有點讓自己牙痒痒的眼熟。

飯筱信雄也愣了愣,他的祖父當年就犧牲在密支那,這次來翡冷翠,他也就順便帶隊過來祭拜,自己在這邊沒有熟人啊,怎麼看到這個少年會那麼眼熟呢?對了,機場……

想到機場,一股怒火霎時就衝上了飯筱信雄的天靈蓋。

「巴嘎……」飯筱信雄一聲怒叫,這裡可不是翡冷翠,隊伍里同樣想起來的幾個日本人一起就向著雲生撲了過去。

「**……」雲生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不忘繼續給身後那些一見到他就怒火中燒得日本人一個中指,然後,所有的日本人都憤怒了,「引怪成功」的雲生就開始亡命奔逃,而日本天正神道流的一干高手們,則恨不得追上去把他大卸八塊。

密支那街頭,人仰馬翻,一個少年在飛奔,身後一大堆人在咬牙切齒的追趕……

「救命啊……救命啊……」眼看後面那些體力明顯強過自己的日本人越追越近,雲生只得一邊飛奔,一邊大喊救命,開玩笑,要真被這些日本人追上,自己細胳膊細腿的,還不得被他們給打死。

趕緊跑吧……

眼看追得最近的那個日本人吐口唾沫就能砸到自己,那兇狠的表情越來越近,雲生嚇得一個激靈,就在這個時候,雲生看到了衛山河,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衛山河……

衛山河的身影如一匹奔馬一樣的朝自己沖了過來,看見的時候還在70米開外,眨眼之間,離自己就不到十米,再眨一下眼,似乎帶著一股刮面尤燙的烈風,沉默如雷的衛山河與雲生擦肩而過,然後雲生就聽到自己的身後傳來一串什麼東西被撞飛的聲響。

當跑了幾步的雲生覺得不對,強自停下來準備拉著衛山河一起跑路或是一起「英勇赴義」的時候,眼前看到的一幕讓跑得比狗還喘的雲生張著嘴巴忘了呼氣――那一刻的衛山河,在雲生的眼中,感覺就像一輛重型坦克開進了小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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