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武館。

當洪三直到晌午都沒回來時,眾人就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了。

大量的武館學徒弟子被琴老六派進礦山。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琴老六隱隱已經預感到什麼。

武館中的一眾教頭,雷洪,甚至館主白霸山都派人來等候消息。

終於。

洪三的屍體被一眾武館弟子用擔架抬了出來,後面還有他帶去伏擊秦淮的人手。

無一倖免。

琴老六走上前,看著自己愛徒的慘狀。

「全身的骨頭都碎了,尤其是雙臂和胸骨,典型的長氣訣打法,殺力不足,便用白龍之氣硬生生打碎。」

琴老六摸著洪三的屍體。胸膛塌陷,雙臂也成扭曲狀。

兩顆腎臟都被打爆了。

「還吸入了大量的毒。」

洪三全身早已僵直,渾身發白,但還透著青紅之色。

「好一個秦淮啊。」琴老六眯著眼,咬著牙,太陽穴處青筋暴起。

「此人,不差。」

雷洪淡然,波瀾不驚。

旋即轉身便離開。

「師兄,你得為師兄弟們報仇啊!」有武者朝著雷洪喊。

「技不如人,何談報仇?」

「不過他若是參加八武比,我會稍稍認真一些。」

雷洪輕描淡寫。

他的目光從不在一座平南城,那些眾人口中的天驕,在他眼中和『眾人』沒什麼區別。

身後的武館弟子早已經習慣雷洪的傲氣。

而且每次看到雷洪,他們心中都會踏實一些。

就算洪三被打死,只要有雷洪在那奔雷武館就永遠會是第一。

「去城中通知顧教頭吧,讓他回來吧……」

有教頭揮手,吩咐弟子去城中叫人。

……

秦淮跟上了師父孫遠山的腳步,與其一道入城。

「師父,那聖心教具體都有哪些功法?」

「不知。」

「聖心教的勢力有多大?」

「不知。」

「……」

對於秦淮的問題,孫遠山一問三不知。

「我對聖心教的了解,也只是從他人口中得到隻言片語,也僅僅有一次見到過他們行走過的村落慘狀……」

「其教眾多活躍在大幽西側,我也是第一次在平南城中聽說疑似有他們的痕跡。」

秦淮瞭然,換了個問題。

「師父你的軟骨散中,有一味三心草吧?那東西在平南市面上可沒有,您從哪裡搞到的?」

「你如何知道我的軟骨散中有一味三心草?」孫遠山驚詫,那軟骨散可是自己獨門改進的,這小子竟然知道。

「三心草氣味甘甜,就算磨成粉氣味已經消散九成九,但對常年用藥採藥的人而言,也能聞到那一絲獨特的甘甜氣味。」

「我不是曾在醫館做學徒嗎,在藥術的方面天賦也不差。」

秦淮回話。

「嘖嘖,你小子的肚子裡不知道還藏著多少本事。」

孫遠山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容。

「長山祖屋的崖壁後,還有我種的幾畝藥田,都是我精挑細選出的毒藥種子。」

「什麼憂鬱花、百褶根、三心草……我這兒都有一些。」

秦淮聽得雙眸發亮。

這些毒物可都是大毒,能夠配出放倒高煉武者毒藥的藥材。

「可惜武館內沒有幾個精通藥理的弟子,往日都是我自己一人打理照顧。」

「不過現在正好,你小子平日練完功就幫著我照料下這些藥田吧,為師分你一…兩成。」孫遠山伸出三根手指,又迅速的收起一根。

「那徒兒就承下這份差事了。」

秦淮抱拳,心中欣喜。

自己空有高級藥術傍身,卻無好藥可供自己使用。

只能委屈自己的一身好藥藝,配一些低劣的毒物拿來使用。

如今好了,

幫師父打理毒藥田能獲得上好的毒物,這買賣絕對不虧。

說話間,

兩人都已經從武館走進了平南城前。

城守似乎多了不少,一路上的流民也越發擁擠。

秦淮朝著遠處放眼望向地勢較低的地方,好似一條灰黑色的長龍一直綿延向遠方。

「大幽皇帝也不管管百姓民生嗎?」

秦淮不僅吐槽。

好似自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只知道腳下是大幽的國土。

卻從未聽聞過大幽的什麼官員趣事、或者大幽皇帝的傳聞。

好似大幽死了一般。

「大幽的皇帝,似乎還只是一個幼童,不管事的。」孫遠山悠悠說了一句。

「似乎朝中有什麼十三常侍統領大局……」

「我也是聽說,不可信的。」

「老夫活了八十載,都沒見過大幽皇帝一面,這輩子註定也沒機會見的……」

孫遠山笑著搖搖頭,這個話題就此揭過。

兩人入城,風仙道骨的孫遠山和算是平南城小有名氣的秦淮壓根就不需要過什麼盤查,甚至不等他們亮出長山武館的腰牌。

那城守就忙不迭地給兩人開關放行。

剛進城,

秦淮就看見迎面衝來,一個失心瘋般在大街上狂奔的身影。

「我的兒啊!我的兒啊!」

「伱死的好慘啊~!」

那人哭的慘烈,嘹亮的嚎哭聲讓整條街都為之側目。

秦淮和孫遠山走進了一些,赫然發現那人竟然是奔雷武館的教頭,也是秦淮當初的主考顧鶴。

秦淮不動聲色,心中卻想著顧鶴的兒子又是何人?

突然,

顧鶴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像是一頭餓狼一般,死死的盯著人群中走過的秦淮。

這一瞬,

他的世界中好似只剩下了秦淮一人。

「秦!淮!」

顧鶴像是從牙縫中擠出的字眼,又好似將秦淮已經生吞活剝了一邊。

呼!

下一秒,

顧鶴竟然朝著秦淮猛地衝殺過來。

「給我兒納命來!」

一瞬暴起,秦淮雙眸中甚至看到一抹電弧在顧鶴雙手間划過。

自己也瞬間反應過來,伸出手掌。

盤踞丹田的三條白龍一同順著經脈直接躥到掌心出。

瞬間積壓成三個白色光點。

對準了顧鶴。

只可惜,身旁的孫遠山一步當在秦淮的身前。

白色長袍猛地一揮。

好似有大浪呼嘯,掀起陣陣風潮。

一擊之下,直接將顧鶴掀飛出去。

顧鶴在地上狼狽的打了數個滾,最後撞碎了一家酒樓的門板這才堪堪停下。

周圍圍觀的人都大氣不敢喘一聲,靜靜看著衝突的雙方。

「顧鶴,你是失心瘋了嗎?我只是殺了你外甥洪三,可沒有殺你兒子。」

秦淮一臉嚴肅。

沒做過的事,他可不會認。

「洪三就是吾兒啊!」

顧鶴好似被孫遠山一巴掌扇醒了,不再靠近,只是死死盯著秦淮。

「洪三不是你妹妹的兒子嗎?」秦淮疑惑。

周圍的圍觀百姓也是一臉懵逼。

「洪三就是我和我妹妹的兒子!」

「你殺了我兒,我要讓你……不,我要讓你在乎的所有人,都為我兒償命!」顧鶴聲嘶力竭。

秦淮神情冷峻。

死了外甥和死了兒子,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之前自己還對顧鶴是否會為了洪三對自己展開喪心病狂的報復保有疑惑。

畢竟他也算是位高權重,有一定家底。

可能會顧及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和在長山武館的地位,就此忍氣吞聲,就算報復也更多是面子工程。

但現在看來……自己必須爭分奪秒處理這個隱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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