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鐵甲軍出現的時候,白霸山七人當場愣住了。

他們的行蹤應該是絕對保密的,只有八位館主…頂多再加上幾個親傳弟子知道。

鐵甲軍怎麼會知道?

尤其是,

那鐵甲軍竟然是以秦淮為首?!

白霸山滿心的疑問不知從何說起。

但從看到這粗略估計有就五百之巨的鐵騎,他就知道今天想殺孫遠山恐怕……

今日殺不死孫遠山,妖魔大潮結束之前自己就沒有半點機會了。

「今日……」

白霸山的狠話還未撂下,那為首的秦淮竟然直接發令。

「殺!」

秦淮聲如雷落,五百鐵騎瞬間如洪流般奔襲而來。

區區五百鐵騎他怎麼敢對他們七大高手動手?!

白霸山看著衝來的五百鐵騎頓時傻了眼。

不對!

後續肯定還有大軍!

「撤!」

白霸山一念至此,哪裡還敢多留。

此子如此果決有底氣,恐怕身後或者兩側必然還有源源不斷的鐵甲軍靠攏!

只要自己等人在這裡稍稍被拖住腳步……

待三千鐵甲軍齊至,將這裡合圍。

就算是他們七人恐怕也要死傷過半才有一線機會殺出重圍。

白霸山七人也顧不得什麼頂級高手的尊嚴。

當即扭頭就跑。

七位平南的頂級強者狂奔而來,又狂奔而去。

他們逃竄時,還不忘觀察著四周,躲避著周遭那若隱若現的馬蹄聲。

一直跑出去十多里地,伏地聽不見半點響動才放緩腳步。

七人面色沉靜,但心中都齊齊鬆了口氣。

本以為今日是圍殺之局。

沒想到結果卻是自己差點被圍殺……

「不對……我們被那小子耍了!」包子炎突然破口大罵。

仔細回味,那兩側響起的馬蹄聲太稀疏了。

撐死了幾十騎。

關心則亂啊!

如今反應過來,秦淮那五百騎應該就是全部了。

那聲喊殺,也是秦淮小鬼在嚇唬他們。

眾人如今逃離險境,都反應了過來。

但也為時已晚。

「不對啊,若是城主府知曉我等在此聚會密謀,想要截殺我等,為何會只派了五百騎?」

包子炎滿心疑惑。

幾人邊走邊復盤。

今晚的結局,有太多不對勁的地方了。

「白兄你的信是怎麼寫的?」青雲鶴問道。

白霸山皺眉,「我就是害怕被城主府劫走出現意外,特意只寫了『我個人邀請孫遠山,讓他來小涼亭單獨會面』,並未提及八大武館。」

劈山刀館的館主開口,「這五百騎…似乎最多只能殺一兩位館主吧。」

「若是穩妥一點,就是只殺一人!」

說到這兒,包子炎等人齊齊看向白霸山。

神色有點古怪。

奔雷武館和長山武館的矛盾,早已經無需多言。

正如今晚白霸山抓住機會就要取孫遠山的命一樣,若是給長山武館機會,他們也一樣不會心慈手軟。

這是幾輩人疊加的恩怨,無法化解。

今晚的信上,又是白霸山單獨邀請孫遠山……

那今日這五百騎的目的……

一瞬間,

白霸山冷汗如這暴雨,傾盆而下。

「從今晚孫遠山的表現看,他是不知情的……」

白霸山腦海中頓時閃過那束髮白袍的一騎。

「是秦淮那個小鬼!」

「他好歹毒的心啊!竟然想趁著今晚取我的性命?!」

白霸山滿心後怕,他最初還真是想著一人前來的。

剛剛他還在懊惱今晚讓孫遠山撿回一條性命。

可如今看來,陰差陽錯撿回一條性命的不只是孫遠山。

還有自己啊!

白霸山一拳錘在樹上,咬牙切齒。

但若是有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縱然是他這樣的頂級高手,不知不覺在鬼門關前走上一遭心境也會極大波動。

雖然不知道秦淮如何調來的城主府五百鐵甲騎軍,但今晚計劃的失敗,背後主謀必然就是此子了!

此子必須死……此子必須死啊。

秦淮之陰險狡詐,遠超他師父孫遠山!

此子,恐怖如斯……

……

「沒想到城主府的二公子竟然成了你的徒弟。」

「而你這當師傅的竟還親自上門討要拜師禮,換來一次五百鐵騎的出手機會去小涼亭截殺白霸山,真虧你想得出來……」

因為馬匹太過顛簸,秦淮就背著已經簡單處理過的孫遠山朝著長山武館飛奔。

「哈哈……咳咳,你來的正是時候啊,要不是你為師今天怕是就要死在這兒了。」

「平日為師也算是沒白教導伱,你現在還真是比為師年輕時還要心思活絡啊。」

孫遠山猛地咳嗽兩下,又是一口鮮血吐在秦淮身上。

他的肋骨被打斷了五六根,左手也被打折……

見骨的傷勢更是數不勝數,五臟也有所損傷。

秦淮看著師父的慘狀,聽著師父虛弱的聲音。

滿是心疼,以師父這個年紀,不知要調養多久才能養好,就算能養好,恐怕師父的根基壽元也會大打折扣了。

心疼之餘,秦淮心中有一團無名之火熊熊燃燒。

七大武館想要利益置換,內定頭名?

那自己就偏不讓他們如願。

看不起長山武館?

那他就非要拿這個頭名!

半年後的大武比,他一定要在萬眾矚目之下,將他們內定的那所謂第一天才打落凡塵。

而七大武館館主的這筆帳,他也會慢慢算……

孫遠山似乎是看出了秦淮的心思,連忙安慰,「淮兒,不用太在意,也不用有太多心理負擔……一個大武比而已,到時候盡力就行。」

「可千萬別走些歪門邪道,也別傷了根基。」

「他強任他強,大不了咱們熬死他就是了!我年輕時也打不過白霸山他爹,但你看看現在……他爹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孫遠山此刻沒了仙風道骨,像是個絮叨的長輩對秦淮不斷的開導。

如今雙方雖然撕破臉皮,將陣營徹底分成了七大武館對他們長山武館和城主府。

但傾力決死的大戰是絕對不可能的,如今長山武館的實力也不允許。

所有的矛盾都只能積壓在那場大武比上釋放。

但二對七,優勢在他們身上啊。

正常情況下,孫遠山自然是覺得秦淮勝算更大。

但如今局面,大武比上秦淮肯定會面臨重重阻撓,若是執意要爭那頭名……

孫遠山害怕秦淮性命有危。

這口氣恐怕要生吞下去了……

孫遠山見秦淮不回話,嘆了口氣,隨即轉移話題,「對了,我還不知道,這偌大的荒郊野嶺,你是怎麼找到為師的。」

這也是他好奇的。

從秦淮借到這份拜師禮,調兵、趕路……

算算時間的話,路上不能有一次走錯的機會。

有半點耽擱自己恐怕就要命喪黃泉了。

可以說,秦淮借到兵之後就是直奔這個方向而來。

但殺白霸山趕赴小涼亭的行軍之路,不要太多。為什麼偏偏就是這一條?

「從這條路走小涼亭,進可殺白霸山。若是出意外,師父也必定會從個方向回武館,我也能及時接應。」

「你如何篤定我會走這個方向?」孫遠山反問。

秦淮聞言,伸出手摺下一段枝條。

放在身前。

狂風刮過,讓枝條隨著風向折腰……

師徒兩人相視一眼。

孫遠山大笑,「哈哈哈……淮兒類我!不愧是我的得意門徒啊!」

難怪,難怪啊……

風之所向,皆為毒往。

此乃他們師徒的用毒技巧。

身後,

孫同和胡景海並駕齊驅。

城主府統領,見多識廣的孫同看著秦淮的背影,滿臉敬佩道,「公子,您這位師父絕非凡人!」

「您一定要聽秦大師的話,潛心鑽習,未來不敢講有大作為,但榜上城主和大公子的忙,絕對綽綽有餘。」

城牆厚的臉皮,超然的膽識,還有細膩的心思和退敵的狡詐……

少任何一樣,今晚的孫遠山估計都要死。

只是孫同的話或許有些多餘了。

此刻的胡景海激動的簡直無法自已,「師父不愧是師父!這等算計!這等氣魄!」

「放眼平南,哪個三煉敢主動對六煉武者有想法?又輕易破掉七大高手聯手的殺局?」

「也就師父他老人家了。」

「我若是學有所成,一煉的境界謀劃四煉武者不是問題吧……不對,我氣血與二煉相差無幾,差不多能算計五煉武者,感覺比大哥的作用都大了……」

胡景海興奮的喃喃自語,讓一旁的孫同汗顏。

公子這思想可真是跳脫,能這樣算嗎……

「不行,我覺得要跟父親進言,培養大哥不如將寶壓在師父身上,以師父的能力天賦未來肯定會是一個大人物!」

胡景海神采奕奕。

說罷,他連忙拿起懷中一本城主府內珍藏的藥經苦讀起來。

因為這是師父的教誨,所以他在馬背上也沒忘記。

如今在胡景海看來,父親的話可以不聽,但師父的話絕對不能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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