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百口難辯?!秦淮的淡定!(5.2k)

槐丹城外。

薄薄的血霧瀰漫在荒山平原之上。

殘肢斷臂堆積成一座座小山,濃稠的鮮血匯聚成溪流,朝著低洼處流淌。一條條血色的小溪最終並行,變成血色的低洼和池塘。

神情漠然的士兵扛著一桿紅底黑字,狂草般寫著『天下太平,四字的大旗往山峰出走。

順著一條條血色溪流,逆流而上。

等他登上山頂,原本漠然的神色中閃過一抹恐懼。

猶豫的攥緊了手中的旗子。

「大人…按照規矩,旗子應該插在最高處……」

童孔之中,一個少年披肩的長髮,卻有些不合時宜的炸毛。

像是雄獅的茂密鬢髮,蕩漾在風中。

他渾身也飄蕩著血色,健壯的肌肉讓他看上去更加魁梧,只不過卻更像是野獸,而不是人。

而他的腳下,便是如山峰般堆積著的累累屍骸。

「啊,交給我來吧。」

少年站起身,接過那杆寫著『天下太平,的大旗。

勐地將旗幟插在地里。

而身後那原本扛旗的士兵,早就落荒而逃。

「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天才……」

一身黑袍的男人從身後走來,和少年並肩而立。

黑袍男繼續說道,「曾經有無數人穿上這套甲胃,但大多數人三天就死了,在你之前最長的記錄也只有半個月……」

「而你穿著這套甲胃廝殺了足足半年時間,非但沒有出現異樣,反而連根骨似乎也被改變了。」

黑袍男嘖嘖稱奇。

「他們是死了,還是變成了其他的什麼東西?」

少年開口,空中竟吐出驚人的熱浪。

下一瞬,他身上的毛髮竟然在變短,健壯的有些誇張的肌肉也化為血色的溪流回到胸前和後背。

卡卡卡……

少年身上的骨骼也開始卡卡作響。

不過數個呼吸的時間,少年就纖瘦了許多。

而身上的甲胃也露出了原本的面貌,如一塊完整的爛肉貼合在身上。

「你在乎這些做什麼,我給你力量完成復仇,你讓我看到了想看的東西……不是正好嗎?」

黑袍男露出燦爛的笑容。

「短短半年時間,你竟然連大煉血武者都能殺死了,而且一殺就是兩個……」

「那是我師父教得好。」

少年略顯木訥的說道,他能以一敵二將兩個大煉血武者殺死,他精湛的毒術功不可沒。

想起毒術,他腦海中不禁想起秦淮的身影。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如流浪狗一般被百器山的人收留的胡景海。

他如今似乎發現了自己別樣的天賦。

「師父啊……」

黑袍男眼中閃過一抹異樣。

那個遠在令江城的秦淮,雖然天賦不錯,但似乎處境可不太妙。

「小子,宗門內傳回來的命令。」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百器山的第三器子了。」

….

黑袍男拍了拍胡景海的肩膀。

「這個第三器子有什麼用?」胡景海問道。

「從階級上講,你的地位還要在我之上。」

「但這裡是令江郡地界,還是我說了算。」黑袍男笑道。

「若我要殺宋崖呢?」

胡景海說道。

「你只有一次機會。」黑袍男聳聳肩。

「那麼…代價呢?」

胡景海抬眼看著黑袍男

「過幾日你會有一套新的甲胃從百器山運來。」

「明白了。」

胡景海沒有猶豫,他也沒有權利去拒絕。

「如果到了最後,到底這甲胃是我的,還是說……我是甲胃的?」他又提出一個疑問。

「不知道,誰也不知道。」

……

張家大院。

張皓月的房門被悄然推開。

「少爺,東西拿到了。」

一個賊眉鼠眼的中年走到張皓月的身後,他捧著一個麻袋緩緩放在地上,顯得十分小心。

「少爺,能毒死九煉武者的玩意兒可真是不好搞啊。」

「而且放著好好的成品不買,您還讓我陸陸續續分批買藥材買方子自己做,圖什麼呢……」

中年人一邊吐槽,一邊解開麻袋。

若是秦淮在就能一眼認出來,這些藥材全都是年份很老的毒藥,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你懂什麼,能少一分風險是一分。」

「這些藥材都是從風行拍賣行買的?」張皓月又問。

「當然,這不是聽您的吩咐嘛……況且別的地方也沒得賣啊。不過您不用擔心,風行拍賣行是大勢力,絕不會出賣客人的信息。在他們那買最安全,不可能有人知道。」

「更何況我和他們那個管事的還是二三十年的交情,關係鐵的很!」

中年男人拍拍胸脯。

「辛苦你了,明晚之前務必將這毒趕製出來。」

「遵命!」

……

第二天,夜晚悄然而至。

秦淮坐在院子裡,看著自己手中葛游謙寄來的信。

信上說,張家突然有人通過風行拍賣行買了一批毒性極強的藥材。

那個管事已經被葛游謙的人給控制了起來,問問秦淮這邊知不知道有什麼消息。

「毒藥……莫非是要對我出手?」

秦淮面露古怪,用毒對付自己未免也太蠢了吧?

他看著時間差不多了。

旋即背著長槍銀狐,身上揣滿了各式各樣的毒物走出院子。

占地頗大的九龍門其實五臟俱全,一到深夜空地上就會有載歌載舞的弟子交談嬉鬧。

也有人燒火,架起白天出門打的野味,香氣四溢。

秦淮穿過這一片祥和的街道和人流,緩緩登上青羽樓。

吱~

他推開大門。

裡面燈火通明,一個個九龍門弟子在桌前推杯換盞,喝的不亦樂乎。

而兩個小廝趴在櫃檯上,上下眼皮直打架。

他眼神搜尋了一圈,並未發現張皓月還有李步常的身影。

….

冬冬冬……

秦淮敲了敲桌子,「皓月師兄定的桌在哪?」

小廝頓時打了個激靈,揉揉眼看著秦淮。

「秦師兄來了!」

小廝滿臉堆笑,旋即開始翻著帳本,這青羽樓的桌子都是預定的。

每一桌上都清晰的寫著客人的姓名。

「頂樓……今天頂樓都被皓月師兄包場了,您直接上去就是了。」

「李步常師兄已經在樓上等著了。」

小廝諂媚的看著秦淮。

「多謝了。」

秦淮點點頭,朝著樓上走去。

登上旋轉木梯的轉角,秦淮就看見窗邊站著一道身形修長的青年。

「步常師兄。」

秦淮畢恭畢敬的拱手行禮。

「哼!你倒是來的夠快啊。」

李步常轉過身,眼神冷厲的看著秦淮,言語間的譏諷之意不加掩飾。

秦淮微微皺眉,「師兄,可能是哪裡出了誤會吧。我可是準時準點來的。」

他甚至還提前到了半刻鐘。

以表誠意。

但聽李步常的口氣,已經來了相當長一段時間了。

那張皓月究竟想做什麼?

秦淮眉頭微皺,時間可是張皓月親口說的,不會出錯才對。

「皓月師兄呢?」

秦淮張望一眼,並未尋到張皓月的身影。

「大師兄回去拿酒了,等一會兒才能回來。」

李步常聲音生硬。

「呵呵……我來九龍門這麼久,應該是第一次見步常師兄吧,不知步常師兄能不能告訴我,我是哪裡得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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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破體而出,李步常一口黑血就吐了出來。

所有白龍掀起的風浪戛然而止。

「秦…秦淮……」

李步常目眥欲裂,死死的盯著秦淮。

隨著眼角落下落下兩行黑血,李步常冬的一聲,徹底沒了氣息。

「秦兄、步常兄,酒來了……」

樓梯口。

張皓月笑容和煦的登上頂樓,然後看著眼前這一幕,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

砰!

手中的兩壇好酒應聲脫落,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而落下的一眾師兄弟聽見動靜,看見張皓月驚得摔碎酒罈。

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紛紛登上樓梯,在樓梯口張望著頂樓的場景。

然後…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頂樓狼藉的戰場,還有倒在地上口吐黑血的李步常和站在不遠處的秦淮。

這一瞬。

仿佛空氣都靜止了。

「大哥!」

有人哀嚎一聲,從樓梯口沖了上來。

一把抱住地上已然斷氣的李步常,哭的撕心裂肺。

「秦淮!你好大的膽子!」

不少張家弟子大吼,而更加憤怒的還是一些李家弟子。

殘害同門,該死。

殘骸親族,更是天理難容。

「秦淮,殺害同門同族,你想造反不成?!」

一聲聲怒吼在秦淮耳邊環繞。

而秦淮,卻只是死死地盯著張皓月。

平靜的面容之下,已然有滔天怒火熊熊燃燒。

「大家安靜!安靜!」

張皓月大吼著,甚至用上了雄渾氣血。

才讓在場義憤填膺的眾人暫時壓抑住了情緒。

「此事尚且沒有定論,現在還不能斷定就是秦兄殺了步常!」

此話一處,非但沒有緩和在場的人的情緒。反倒讓所有人都越發暴躁起來。

「鐵證如山,還要什麼狗屁的定論啊!」

「這頂樓之上,剛剛就只有秦淮和步常師兄兩個人……而且我們都聽到打鬥聲和步常師兄的吼聲了。」

….

「對,就是這秦淮下的毒!」

一個個年輕人朝著秦淮揮舞著拳頭,張牙舞爪的好似要把秦淮生吞活剝一般。

「都安靜。」

張皓月再度發聲,「眼見不一定為實,諸位等到宗門調查結果出來之後,再發泄也不遲。」

「到時候若真是秦兄所為,我張皓月必定親手將其手刃!」

張皓月擲地有聲,眼神冰冷的看著秦淮。

然後,緩緩走到秦淮面前。

一臉嚴肅道,「秦兄,你告訴我,這不是你做的。」

秦淮看著眼前言辭誠懇,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的張皓月。

聲音異常冷靜,「好計謀,好演技。」

張皓月背對著眾人,看著近在遲尺的秦淮,臉上緩緩顯露出一抹傲然的冷色和戲謔,「那又如何?你能殺了我嗎?」

「就算你能殺了我,如今也是眾叛親離的境地了。」

「到時候將會面臨…九龍門甚至整個道宗無窮盡的追殺!」

秦淮眼神平靜,「你就這麼篤定你一定會贏嗎?」

「我從來都沒有輸過。」

張皓月臉上,滿是自信的笑容,「從前是,今後也是。」

噔噔噔……

又是一群人擠開人流,衝上頂樓。

是二房和四房的一眾年輕人,帶頭的正是李步虎。

他們衝到秦淮身邊,甚至把張皓月都給擠了出去,隨後將秦淮團團圍住。

「姑爺不可能是殺人兇手!」

「就是,肯定是張家的人栽贓陷害。」

李步虎大吼道,「諸位想一想,若你要殺一個自家人,會選擇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嗎?」

李步虎的吼聲讓在場的人出現了一些動搖。

好像…也有那麼一點道理。

「事實究竟如何,待宗門調查之後就知道了。」

樓梯口又傳來一陣聲響。

九龍門的數位長老及時趕到,只不過這幾位似乎都是張家的長老。

「現在,弟子秦淮,隨我們先去禁閉閣待著吧!」

為首的張家長老厲聲道。

「我不會逃,我會一直呆在李家大院等待事情水落石出。」

秦淮緩緩開口。

「這恐怕由不得你吧!」

為首的張家長老冷笑一聲,隔空朝著秦淮一掌打來。

周身竟有白龍騰起,浩蕩之勢讓周圍不少弟子一瞬間跌坐在地上臉色慘如白紙。

「我看未必。」

秦淮氣沉丹田,勐地向前揮出一拳。

身上白霧浩然,化作真龍之形隨著拳鋒揮出。

砰!

整個青羽樓竟在兩人的拳鋒之下勐地動搖,道道裂縫以兩人的腳下為,朝著周遭成蛛紋形迅速蔓延。

「紋骨境!」

張家長老童孔一縮。

「姑爺竟然已經破境紋骨了!」

「不愧是姑爺啊……」

二房和四房的弟子也震驚,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

他們壓根就不相信秦淮會是做出這種事的人,如今秦淮展露出紋骨境的實力,更是讓他們的底氣莫名提升了不少。

….

而一旁的張皓月眼中卻也流出一絲喜色。

竟然已經破境了,那還省了他一筆不菲的開銷。

如今…算是萬事俱備了。

「成石長老,你也確實唐突了。」

張皓月緩緩開口,「秦兄如今也只是有嫌疑,又沒有做實犯什麼禁戒,何須去禁閉閣,在家帶著等待一切水落石出也是合理的訴求不是嗎?」

張成石看了眼張皓月,然後拱手,「少爺說的是。」

張皓月的命令好似大過天一般,張成石等幾個張家長老一句話就乖乖退走。

他滿臉笑容的看著秦淮,「秦兄,我相信九龍門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那就多謝皓月師兄了。」

秦淮神情澹然,甚至還朝著張皓月拱手行禮。

「不過秦兄這幾日恐怕只能住在李家宅院的其他地方,你的院子將會被封存。」

「一切依皓月師兄安排!」

張皓月看著秦淮,微微皺眉,「將屍體抬走,收隊!」

嘩啦啦……

不一會兒功夫,張皓月就帶著眾人和沸騰的喧鬧聲消失在青羽樓之上。

「姐夫,現在我們怎麼自證清白啊?」

李步虎跟在秦淮身後,一臉鬱悶。

「很簡單。」

秦淮沒有絲毫壓力。

他自己在毒道鑽研多年,深諳此道精髓。

更是一眼就能看出李步常究竟中的是什麼毒。

「像這種能對九煉武者起作用的毒藥。」

「城中那幾個所謂的毒術大師根本做不到……所以想要下毒,必須從令江郡之外買,或者是下毒的人自己求方子,自己購買制

作毒藥的藥材。」

「但市面上根本就沒有這些藥材和毒。想要買到只能通過城中的特殊的渠道……」

「而令江城中有能力搞到這些的地方只有一個。」

「風行拍賣行?」李步虎脫口而出,「可風行拍賣行可不會告訴我們是誰買的啊,他們根本不會透露客人的身份消息。」

秦淮漠然。

可他已經知道了。

仙邪武道,從撿經驗開始.

劍仙不吃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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