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斬白袍!沒人比我更懂血海!(4k)

千鈞一髮。

停滯的萬千血術讓經歷過無數生死時刻的張有忌也不禁額頭泛起一層冷汗。

下一瞬,

他就已經消失在白袍王的無端血界之中。

出現在秦淮的身旁,心有餘季道,「差一點,我可就死在白袍王手中了。」

「多謝道子信任。」

秦淮站在其身旁,額頭上同樣泛起星點汗水。

百日的試探,兩人雖然沒有測出無端血界的真正極限和逆天,但好歹是測出了無端血界的範圍。

足足三里地。

兩人想要以王屍的死而復生吸引白袍王的注意力,從而讓張有忌完成驚天刺殺計劃。

而這個計劃的提出者並非秦淮,而是眼前這位道宗道子張有忌。

對方甚至都不知道秦淮還留有即將學會【無端血界】的這個後手,就主動涉險。

可謂是膽大包天……或者說對自己有著極度的自信。

「秦兄,你這術法竟連王境領域都能限制嗎。」

張有忌看著那漫天被定格住的血色…觸手。

雙眸中異彩連連。

「小子,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白袍王震驚的雙眸瞬間投向秦淮。

下一瞬,

原本就驚駭的眼眸中再度掀起滔天巨浪。

他的雙眸中綻放出光芒,王境慧眼直接看穿了秦淮附在臉上的那層麵皮。

「你是…秦淮?!」

「你竟然沒死?」

白袍王再度轉頭,看向張有忌和王屍。

張有忌面下一片灰濛濛,就連王境慧眼都無法看穿。

顯然其修行著一種十分超然的遮蔽氣息的術法。

而那王屍似乎也和張有忌類似。

麵皮之下一片血肉模湖,與之四肢一般被鮮血包裹,根本瞧不出真容。

「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白袍王拼盡全力操縱著領域之內的無端鮮血移動。

只不過有股難以言明的力量在無形處與自己相互抗衡。

漫天的鮮血只能隨著自己的心念極為緩慢的蠕動。

別說對這幾人造成殺傷了。

連封堵三人的走位都做不到。

秦淮看著那緩緩開始不受控制的無端鮮血,朝前一步邁出。

直接邁入到白袍王的對面。

兩人之間相距,不過數十米。

嗡!

半空中,

無盡的鮮血瞬間定格,寸步難行。

轟轟轟!

轉瞬間,無數嶄新的無端鮮血從秦淮的黑色長袍上生長出來。

秦淮心念一動,那些生出的鮮血都一一停滯。

與之相對的,

白袍王的白袍之上也開始冒出鮮血出手。

一縷縷絲線綻放,如同蟒蛇般殺向白袍王的身體要害。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白袍王猝不及防。

凌厲的殺意幾乎到了喉嚨處。

砰砰砰!

還有手腳關節處,全部被鮮血洞穿。

「定!」

白袍王目眥欲裂。

言出法隨,將渾身鮮血全部定格。

長袍和體魄中生出的鮮血也一瞬間震碎。

同時雙眸難以置信的看著秦淮,「你竟然也會無端血界!」

「開什麼玩笑?」

「難道你和我的武道路走的一樣?」

領域一致並非不可能,因為這世間有許多頂級家族,包括八王族。

在每個時代都會有一兩位領域相同的王。

因為他們的修行路都是經過先祖印證,知道修行哪幾種功法最後能參悟出何等的領域。

與之對應的,已然有現成的領域的使用和開發心得擺在眼前。

無需再去冒著風險,領悟未知的不知道強弱的陌生領域。

但是……

擁有相同領域的王者,要麼是血親,要麼就是繼承衣缽道統的親傳弟子。

而他和秦淮之間可是沒有絲毫關係的。

無端血界更是尊上親自為自己推演出的一條路,前無古人。

「你……」

萬千思緒轉瞬間閃過白袍王的腦海。

千算樓尚未覆滅之時,尊上曾經交代的那句話驟然從記憶深處湧上心頭。

尊上曾讓他留意一個天資絕代的少年,那人奪了了聖尊圖騰,卻不信尊上,甚至不是聖心教教徒。

而眼前,

一個能使用無端血界的天驕人物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

「原來是你啊!尊上命我尋找的年輕人就是你……」

白袍王神情複雜的看著眼前的秦淮。

他就知道,小小的青州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兩個驚才絕艷之輩。

如今看來,二者皆為一人。

「入我聖心教吧,尊上曾許諾過,要讓你做我教的第二聖子!」

白袍王朝著秦淮伸出手。

先前的震驚好像都被他拋去了,眼神柔和,像是看著一位友人。

前後反差之大,讓秦淮不得不瞠目結舌。

而白袍王的話,也讓秦淮想起了那不好的回憶。

那仿佛仙人般,無法窺探瞧不出深淺的神秘男人。

秦淮看著眼前的白袍王,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

心中已然有了計策。

「你以為,我為何會用無端血界?」

秦淮伸出手心,跳動的鮮血從毛孔中竄出。

在掌心中肆意的跳動。

白袍王臉上原本和煦的笑容,瞬間僵住。

秦淮的話宛若五雷轟頂般在他的心頭炸響。

是啊……

無端血界是尊上為他推演出的路。

王境之前的數種功法都是尊上為他親自篩選出來的。

秦淮……怎麼可能會。

除非,除非他是聖心教的人!

甚至是聖心教的第二聖子。

「不對,不可能!我對教主忠心耿耿,教主怎麼可能會派人來殺我!」

白袍王怒吼,臉色漲紅的看著秦淮。

他們心自問,自己絕對沒有對不起尊上的事。

縱然是和其他三大護法內訌,他也是儘量克制,從不主動惹事。

甚至就連報復都是戛然而止,處處為尊上的顏面和聖心教的團結與利益考慮。

就算尊上要殺雞儆猴,也絕不會殺他。

「無端血界還可以更強。」

秦淮悠悠說道。

他臉不紅心不跳。

隨口胡謅。

他不知道無端血界是否還能繼續蛻變,但他知道血心尊法本就是靠著吃人不斷修行的。

那聖心教徒抵達王境之後,會不會也有吞噬王境以強化領域之力的能力?

秦淮不得而知。

他只是在賭,同時也在籌備著送給白袍王一份驚人大禮。

他能夠感受到,白袍王的血海王境傀儡,已然悄悄繞到了他與張有忌的身後。

就藏在不遠處的密林之中。

這位白袍王看似失神,實則也是在半真半假的演戲中。

準備著給他們暗中一擊。

而當秦淮的話音落下時,王境傀儡明顯行動頓住了。

白袍王臉上的神情也越發僵硬起來。

「無端血界還可以更強……」

他口中低聲呢喃著。

而後,臉上露出了一抹慘笑。

「原來……原來就算是我修行到王境,也只是尊上心中的一個高階血食而已嗎?」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憶著尊上給他的訊息『若是找到青州少年,親自將其送回……』。

「送回之後,親手將我宰殺嗎。」

白袍王看著眼前的秦淮,看著這位天資超然。

能從坐擁血海地利的王昆手中逃出生天,還是青盟盟主的秦淮。

「鯤鵬族,應該已經滅了吧。」

白袍王后知後覺,他已經許久未曾看見鯤鵬族湯匹的身影了。

自己收了血海,對方應該暴跳如雷才對。

這場大戰,或許應該加入這三人一方對付自己。

如今看來,興許是自己強行灌既王境傀儡的時候,鯤鵬族被秦淮半路截胡給滅了。

秦淮點點頭,並未否認。

「驚才絕艷。」

白袍王縱然站在敵對一側,也不禁感慨。

「尊上確實是那種,為了達成目的不惜代價的梟雄人物。」

白袍王緩緩說道,「如此想來,若是想用我的性命去換一個頂尖王者……未嘗沒有可能。」

「更何況是你這樣的人。」

「如果是你的話,那我認命了。」

白袍王攤開雙手,甚至朝著秦淮揚起了脖子。

渾身破綻在此刻暴露的一覽無餘。

「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我怎麼可能會認命啊!」

「我辛辛苦苦花了足足一百年才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白袍王臉色驟變,朝著秦淮怒吼一聲。

下一瞬,

數里外的王境傀儡瞬間暴起。

血影拔地而起,蛛網般的裂紋蔓延數百米。

震顫如地震,轟鳴炸響在眾人耳邊。

塵煙激盪,揚起千層霧。

黃沙滾滾,襯托急速之行。

血影神行,只是扎眼功夫就已經到了秦淮身後不足數米的距離。

「秦兄小心!」

張有忌大吼一聲。

整個人幾乎瞬間擋在了血影的身前。

手掐符篆,一瞬間數十道符籙從袖口之中衝出。

光幕升起,一道無形之盾擋在身前。

下一瞬,

血影徑直撞上無形之盾。

啪!

血影砸在盾上,成為一灘血泥。

只不過血泥如游龍,貼著無形光幕飛速滑動。

直接繞過了張有忌,徑直撲向秦淮的身體。

無數血刀血槍,斬頭之刀落下。

刺穿要害,絞碎大腦,斬斷四肢……

全都無法組織血影的行進之路。

秦淮的頭上,肉眼可見的冷汗如雨落下。

他想要動身。

周遭立刻湧現出無數的無端血術將他的去路攔住。

雖然無法攻伐秦淮的要害,但要做到封堵卻毫無問題。

秦淮和白袍王的無端血界之爭。

讓兩人都定格在了半空,寸步不能行。

「我雖然用無端血界無法殺死你,但你也同樣動彈不得。」

白袍王神情冷漠的看著秦淮,「知道為什麼尊上縱然要獻祭一座青州也要打造出血海傀儡嗎?」

「因為那是王者中的王者。」

「肉身是血,無形無態,可以免疫絕大多數的攻伐之術,甚至沒有絕對的要害,還可以無限次的重生,幾乎不死不滅。」

「這是數百萬生靈之血凝聚而成的驚世殺器。」

「這種頂級王者一旦投入戰場之中,至少可以以一敵三。」

「可以顛覆數州的戰場走勢,堪稱無敵殺器。」

秦淮咬著牙,低吼道,「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會死在這種地方。」

白袍王看著秦淮的臉上緩緩露出如絕望般的恐懼,嘴角的冷笑更盛一分。

「多虧了你,我的無端血界很可能會更進一步了。」

「我會帶著你的那份,登頂這武道之巔的!」

白袍王手中赤血珠驟然綻放出一股驚人威能。

「我不服!」

秦淮怒吼。

身後無數的無端血術綻放,將血影切割成數十塊之多。

只是,

那斬斷的血影軀體仿佛仍舊具有旺盛生命力。

如同一個個完整的個體。

原本的手臂和頭顱……身體的各個部分化身成攻伐之器。

穿透無端血術突破到秦淮的身後。

啪!

刀槍斧鉞……無數攻伐之器幾乎同時穿透秦淮的身軀。

「秦兄!」

張有忌童孔勐縮,卻也無能為力。

白袍王看著那瞪大了雙眸,身軀被一分數份的秦淮。

也不由的鬆了口氣。

嘶!

就在這一瞬間。

驚人殺氣轉瞬貫穿長空。

恐怖長槍跨越數十米長空,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白袍王只是渾身王骨發出異象,無上威勢在軀體上綻放。

肉眼中,

那根百米長槍從秦淮的身上…生長到了自己的面前。

將其肉身貫穿……或者說淹沒。

滅世之槍!

死亡的氣息淹沒了王者身軀。

金色的流光在那槍身上綻放威能,梵音陣陣在白袍王的腦海中迴蕩。

亦有百萬冤魂的哀鳴,摧殘著他的靈台。

血肉在顫抖,紋骨在哀鳴。

白袍王百年武道陶鑄而成的體魄在這一瞬轟然崩塌。

他想要從這金色的滅世汪洋中逃離。

但他做不到,因為自己的身體被自己的王境領域所束縛。

他剛解開。

無數的無端血術就瞬間貫穿了他的身軀。

關心則亂。

金色的滅世之槍緩緩消融。

一具冒著騰騰熱氣,完整的骷髏骨架呈現在秦淮和張有忌的眼前。

骷髏內的血肉臟器全都被焚燒殆盡,連殘渣都不剩。

只有手中還捧著一顆赤血珠,依舊光芒璀璨。

還有幾張符篆的灰盡,在半空中消散。

那是張有忌的力量。

只不過,

那白袍王的骷髏竟然還有一絲生氣。

手指和口竟然還能蠕動。

甚至還發出了聲響。

「怎麼會……我手握赤血珠,王境傀儡怎麼會被你操控。」

聲音發出之際,秦淮才終於看到白袍王的頭骨之中還留著一點靈光跳動。

大概是一絲魂魄。

「因為我比你更懂血海。」

「曾經也有個號稱不死不滅的傢伙,死在我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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