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帶著遠外河面上的水汽吹進了華美的樓閣,淡淡的涼氣讓斜靠在錦繡堆中的劉邦突然驚醒。習慣性的拍了一下身邊女仙豐滿的翹臀,劉邦翻過身子正要好生品嘗一下這個女仙嬌嫩的身軀,猛不丁的他想起了什麼事情,一骨碌的從床榻上爬了起來。

咬牙切齒的推開半遮半掩的窗子,青色月光下,五座黑漆漆的哨塔格外醒目的出現在劉邦眼前。

「這日子怎麼過啊!」,劉邦呆呆的看著高高聳立的哨塔,有一種下令韓信帶人衝進對門東海州府將勿乞滿門上下殺得精光的衝動。劉邦的居所云龍閣是長樂宮的最高建築,但是也不過高達百丈而已。勿乞建的哨塔呢?三里高的哨塔,那就是四百五十丈的高度,比劉邦的雲龍閣高了足足四點五倍。

劉邦要很努力的抬起頭來,才能看到哨塔的最高處。

哨塔的最高處杵著一根高十丈左右的石柱子,石柱正中是一個凹陷的火盆,綠色的火焰沖天而起。因為高度的關係,綠色的火光照耀方圓百里之地,原本金碧輝煌的神仙府邸長樂宮,在綠油油的火光照耀下變得好似陰曹地府一樣可怖詭異。長樂宮中往來遊走的巡夜侍衛,他們人影憧憧的就和鬼影子無異。

幾個東海州府的士卒正從哨塔頂部探出了半截身子,肆無忌憚的向長樂宮內打望著。他們居高臨下的俯瞰長樂宮,輕輕鬆鬆的能看清長樂宮內的任何動靜,其中就包括了那些巡夜侍衛的巡查路線以及推開窗子向他們看過去的劉邦的一舉一動。

「這日子沒法過了!」劉邦氣得鼻子都歪了。高達三里的哨樓,就處在長樂宮門口,這是赤裸裸的挑釁,這簡直是欺負上門了。他劉邦什麼身份?就算在天庭,他也是權傾一方的大人物,誰敢在他家門。搞這麼些雞毛鴨血的勾當?

這五座哨樓太窩心了,這就是給他劉邦好看嘛!

就因為這五座哨樓的關係」昨晚上劉邦甚至懶得和身邊的女仙取樂,氣鼓鼓的調勻了氣息就睡了過去。就算這樣,平時一旦氣息勻凈就能舒舒服服睡個好覺從來不會做夢的劉邦,他居然仙魂震盪做起了噩夢,夢裡面前是五根黑漆漆的哨樓當頭砸了下來。

雙眸中金光閃爍,劉邦氣急敗壞的盯著東海州府望了過去。除了這五座高得離譜的哨樓,東海州府的其他建築也是風格詭異到了極點這那裡是什麼府邸,分明就是一座大軍營嘛。

正中一個蒙古包式的圓拱形大殿,四周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兩千個火柴盒一樣的長條木屋,每間木屋裡都整整齊齊的駐紮著十名士卒,清一色的彪形大漢,整個府邸里連一個侍女都沒有。

這就是一座兵營,堵在了長樂宮門前的兵營!而且建造這座兵營的,居然還是大虞皇宮直屬的匠作坊的大匠們。錯非是這些歸屬內廷統轄的大匠建造了這座兵營,這多少代表了昊尊皇的意志,劉邦早就忍不住派出人去給勿乞添點亂子了,比如說那五座高得離譜的哨樓,現在就應該因為某些意外突然坍塌了。

「那個譚朗這是幹什麼?他要找本王報復?嘿,就他?」,劉邦搖了搖頭,他不認為區區勿乞有資格找他的麻煩:「那麼,代表了昊尊皇的意思?甚至是軒轅峰上的那個老傢伙的意思?嘖」他們發現了什麼?」

劉邦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頭,他背著手,俯瞰著綠油油一片的東海州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月亮逐漸西移,東邊一線紅霞漸漸彌散開來,不多時半今天空都被紅色朝霞覆蓋。紅彤彤的霞光碟機散了五座哨樓上綠瑩瑩的火光帶來的陰森邪氣,讓劉邦的心情突然舒暢了許多。他譏嘲的望著東海州府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來不及了,就算你們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又怎樣?來不及了,真的來不及了!

「爾等螻蟻,終究歸順。這大虞,實在不需要繼續存在下去了!」劉邦傲然一笑」突然興致大好的他只覺小腹中一團熾熱如火,他興致勃勃的走回到床榻邊,隨手抓起一名侍寢的女仙就待好生享用一二。

宛如雷鳴的巨響突然傳來,長樂宮那扇高數夾厚兩尺用純金鑄造的大門被人砸得山響。嘹亮高亢的敲門聲中,勿乞宛如暴雷一樣的聲音響徹整個長樂宮:「漢王劉邦,起床了!唔,小侯登門拜訪來了!」,剛剛興致高昂的劉邦瞬間疲軟,他茫然的抱著情動不已的女仙,差點破口大罵出來。登門拜訪?有你這麼早登門拜訪的麼?西邊月亮還掛在山頭上」東邊太陽還沒冒出頭來,劉邦甚至還光著身子連牙還沒刷」有這個時候登門拜訪的麼?

長樂宮門外,懶散的批了一條粗麻布長袍,腳踏一雙細草編成的拖鞋,披頭散髮衣冠不整的勿乞叼著一根牙籤,帶著街頭破落戶無賴漢一般無二的憊懶笑容,嘻嘻哈哈的揮動拳頭轟擊著長樂宮的大湖心月!泣個名字讓吳山心中一動,道:「我好像在哪裡聽過?我們以前好像在哪裡見過?」,說完就微覺後悔,這豈不是讓人覺得自己這是在搭訕。

胡心月驚喜道:「真的嗎?那許仙呢?白素貞呢?你聽過嗎?」,吳山不由向後挪動一下,胡心月雙手按著床邊,幾乎要靠在他的身上,更顯得肌膚更是細膩如脂,身上一陣異香沁人心脾,讓他臉色微赫,不敢直視她的容顏,答道:「許仙?白素貞?當然聽過。」

胡心月拍手道:「原來你還記得,太好了!我們快從這裡出去?」,吳山納悶道:「出去,去哪?」,他望向窗外,隱約馬路上駛過的汽車。

胡心月訝道:「你不記得了嗎?當然是去……是去……」,她露出驚駭莫名的神色,是啊,要去哪裡?她蹲下身子,痛苦的捂住額頭,在不知不覺間,這個世界正在侵蝕著她的記憶。

「你也會沉淪其中的。」,一個聲音在她的心中迴響,她卻連這是誰人所說的言語都記不得了,原本熟悉的一切都在漸漸變得陌生,而身旁陌生的一切卻在變得熟悉。

吳山關切的道:「胡醫生,你還好吧!」,他覺得自己沒來由的特別關注眼前這個女子,總覺得她很熟悉,很親切,很重要。這榫感覺莫名其妙,或許只是因為她是自己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美的女子,任何在電視網絡上所見到的明星都無法與之相比。

而他也有生以來第一次產生一種感覺,若是錯失了她,就錯失了一整個世界。

病房門外傳來喧囂的聲音,緊接著一大群人推門進來,有被救孩子的親人還有聽聞此事的普通市民,都是來探望吳山這救人的英雄。但當見到胡心月的時候,卻都不由自主的轉移了目標,向她詢問吳山的情況。

胡心月開始像是沒有經驗而有些詞不達意,但漸漸就開始熟練的應對著各種問題,既親切溫和,又矜持而保持著距離,一副大家閨秀的風範。

吳山也絲毫沒有被冷落的不快,反而賞心悅目的欣賞著這一幕知道她是這個醫院的實習醫生。

但他這樣想著,這樣的女子一定不是尋常的醫生,而是像小說里寫的那樣,是什麼大家族的獨生女,偷偷溜出來體驗生活;或者是某個神秘組織的特務,來執行某項秘密任務。

就在這時,幾位探病的普通市民,忽然將手伸進衣服里,掏出黑色的手槍,同時對準床上的吳山。

胡心月像是早有準備一般一記橫掃將那些殺手手中的槍踢飛,而後扯下身上的白大褂向前一甩,擋住殺手們的視線,顯出她其中黑色的緊身衣,回身抱起許仙一頭撞破窗戶,向樓下跌去。

吳山完全來不及反應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可是六樓!便見水泥地面撲面而來,忍不住閉上眼睛,卻覺身形一頓,二人安然落地。

吳山驚魂未定大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胡心月道:「這些殺手是專門來殺你的,我是組織派來保護你的。」

「咦!!!不會吧!!!」

一枚子彈撞擊在他身旁的水泥地上,吳山抬頭只見病〖房〗中那幾個殺手探出頭來,正在瞄準自己射擊。

胡心月抱著他滾進醫院小huā園的灌木叢中,避開一連串子彈,只說了一聲:「沒時間解釋了!」,拉起他便走。

幾輛黑色轎車瘋也似的的闖進醫院中衝出一群黑衣人,手上全都拿著傢伙。

吳山認可了她這句話,胡心月已拽著他向醫院後面跑去折進消防通道直上最高樓。

下面的樓梯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吳山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這樣不是無處可逃了嗎?」,胡心月推開天台鐵門,一架直升機從天而降,正好停在醫院頂樓的停機坪上,狂風撲面而來,「轟隆隆」,的聲音震耳欲聾。

吳山瞠目結舌:我們這裡的醫院有這麼先進嗎?或者說,我們這裡的殺手有這麼先進嗎?還是說,原來她真的是某組織派來的!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就被胡心月拉上直升機,直升機緩緩起飛,向遠方飛去,只見那些殺手在天台上沖天射了幾槍,已是徒然無用。

吳山張了張嘴,胡心月道:,「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想問的,但還不是時候。」

直升機飛出城市,落在一座超級豪華的大別墅里,門前的大草坪上站著兩排男女僕人,一股鞠躬道:「歡迎回來!」,吳山道:「你果然是個大小姐啊!」他在大的說話會有迴音的大廳里,喝著紅茶等胡心月回來,胡心月回來時已換去了那身黑色的緊身衣,換上了一身紅色的晚禮服,越發顯得美麗不可方物。

讓他不禁想起了某部經典電影里,某位女子的打扮,吳山看看自己身上的病號服,覺得有些自慚形愧,但還是鼓起勇氣問道:「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胡心月刷的從身後掏出兩把銀白色的手槍,指向吳山,「砰砰」,兩聲槍響。

吳山清楚的感覺兩發子彈從自己耳邊呼嘯而過,回頭只見那兩個給他送上紅茶的女僕,已經倒在地上,驚愕的說不出話來,卻見那些僕人們渾身是血,伸著雙手向他撲了過來。

「砰砰砰犁」槍聲連響,僕人們頭部中槍,紛紛倒地。

胡心月道:「沒時間解釋了,他們已經變成喪屍了。」然後拉起吳山向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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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殘垣斷壁所形成的掩體後面,吳山身穿病號服,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透過牆體的縫隙,看見一個高達十丈的巨型鋼鐵機器人,踩著地震般的腳步走過。

胡心月身穿英姿颯爽的迷彩服,扛著火箭發射器跳出掩體,一發飛彈毒蛇般刺入機器人的控制台中,機器人轟然倒地。

胡心月瀟洒轉身,不去看身後的爆炸,道:「沒時間解釋了,機器人已經發動總攻了!」,※※※※※※※※※※※※※※※※※

胡心月穿著白色的太空衣,駕駛著小小的飛船衝出大氣層。

身旁吳山的一身病號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胡心月道:「沒時間解釋了,我必須拯救我的故鄉。」

吳山叫道:「原來你是外星公主啊!」,※※※※※※※※※※※※※※※※※※

夕陽下,吳山精疲力盡的倒在沙灘上,又驚覺坐起身來環顧四周,沒有喪屍,沒有蟲海,沒有法老王,沒有外星人,真是太好了!

只有胡心月靜靜的坐在他身旁,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光著腳丫,抱著膝蓋,望著夕陽。

吳山看看自己,還是穿著那身藍白條的病號服,幾乎陪她跑遍了大半個世界,到後來甚至是衝出地球,懶懶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句話他已經不知道問了多少遍了,但一旦問完就會跳出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而她的回答也始終是那樣,「沒時間解釋了。」

但今天卻什麼也沒發生,他正覺得有些奇怪,便覺得唇上一陣溫軟,她粉嫩的嘴唇就覆在他的唇瓣上。

吳山怔了一下隨即釋然,一直以來他的心中都隱隱有這個念想:若她是我的妻子那就好了,不知道為何,遲遲不能成真,直至此時此日。

而當這〖真〗實發生的時候,他又覺得這是如此的不〖真〗實,比以前所經歷的任何東西都要不〖真〗實。

說起來,這樣的女子,又怎麼會出現在這樣的世界中呢?

頭腦仿佛被一線靈光貫穿,整個世界仿佛裂開了一道縫隙。

兩個人的身體同時震顫了一下,但雙唇卻並未分開,反而緊緊擁抱著,更深的吻在一起,許久許久。

這是由魔主所設下的魔障,利用人心中的企盼,來製造出無法掙脫的夢幻。他心中潛藏著一絲任何人都無法察覺的渴望,渴望回到曾經的世界。

欺騙他人很難,任何一絲漏洞都會成為破綻,欺騙自己卻很簡單,夢中人總是難以察覺自己身處夢中,哪怕這個夢境是如此的荒謬不可思議。

無法逃脫的虛幻,自我欺騙的陷阱,原本就連他也只能沉迷其中,難以自拔,卻因她的出現而有所不同。

他覺得臉上一陣濕潤,只見她的眸中落下兩行清淚,沉淪於夢中的,不止是他一個人。

他溫柔的微笑著,幫她拭去臉上的淚水:「無論我怎麼安排,都無法為你找到合適的角色,因為這樣的美麗,是不會出現在這樣一個世界上的,只能留存於想像之中。」,於是他不得不去用很多荒謬來描述她的存在,但到頭來卻只能讓漏洞越來越大,直至無法彌補的那一天。

為井麼不解釋呢?為什麼會沉迷在別人的夢境中呢?是否是因為她的心中也有一絲企盼,能永無止境的將這個夢境延續下去。

他站起身,高聲吟道:「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緊接著輕聲道:「我是許仙!」

看了一些評論,似乎有些同學誤會了,本書確實完本在望」但也只是在望而已,還要寫蠻長一段時間,把從一開始便構思好的一切認真寫完,並不會為了完本而匆匆忙忙的收尾。

至於能寫多久,我也不太好說,但願不是「望山跑死馬」,吧!許仙最終能有何種程度,就請諸位拭目以待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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