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鬼鬼沒有理會他的求饒,轉而問道,「你為什麼來這裡?還特地和秦嶺劍宗的修士分開,是不是那鬼修要求的,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一個字都不許落下!」

青年聽到她的話,心裡一驚,偷偷瞟著她,「沒、沒錯,是那前輩···不是,鬼修,鬼修要求我這麼做的!」

「他一進來,就說感應到潟湖底下有什麼寶貝,讓我和師叔他們分開,獨自過去找,免的見者有份,被人平分了去,說不定還要上交宗門,結果什麼都得不到!」

「那到底什麼寶貝啊?」小狐狸抬著下巴,掐著腰問他。

「這···他也不知道,說是感應的不太清楚,要過去才能了解。」青年不自在的扭了扭身體,不敢看向一人一獸的眼神。

「什麼都不知道你就過來了,是有多信任他啊!」小狐狸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怎麼這修士比它還要笨呢,萬一找個沒人的地方將他殺了怎麼辦?

「然後呢?」莫鬼鬼勾了勾手指,讓小狐狸回來。

「然後,我就來了潟湖邊上,可是沒想到修士那麼多,大多數都是金丹期,我一個人過去簡直就是送死,就跑到這邊上來了。」青年耷拉著腦袋,「誰想到,正送到人家嘴裡!」

「我說的那名修士等在這裡,見我一個人,就將我抓起來,下了子母蠱,幫他望風。」說到這兒,他眼神閃躲,「接著,就遇到了前輩您,那鬼修說,借您的手,將下面的修士除掉,好繼續去找底下的寶貝。」

「哼,既然那鬼修說的那麼厲害,你怎麼不讓他解決啊?」小狐狸探出頭,語氣里滿是嘲諷之意。

青年不敢說話,一直低著頭。

「底下的修士真的金丹初期嗎?」莫鬼鬼盯著他的眼睛,任何表情都不放過。

「這···」聽到她的詢問,這青年頓時心虛的頭更低了。

劫持他的修士只放出了金丹期的威壓,謹慎的根本沒讓他知道到底是什麼修為,他是看著莫鬼鬼是宗門弟子,又聲名在外,想必定會幫這個忙,誰想到會成這樣!

「那修士是散修,年紀不小,只放出了金丹期的威壓,我便以為應該是金丹初期···」青年看著她的臉色,「不過確實是金靈根為主!」

小狐狸看著莫鬼鬼,等著她拿決定。

「將他的容貌畫出來,」莫鬼鬼扔給他一枚玉簡,見他刻畫時猛然想到一個問題,差點忘記了,「你是什麼時候遇見的那鬼修?」

「一年前吧,我外出遊歷,在西域的一個森林裡,想著獵殺妖獸,打打牙祭,在山洞裡碰到了他。」青年見她似是要放過自己,心內鬆了一口氣,一邊刻畫著容貌一邊回答著她。

「那你為什麼會來潟湖秘境?不過築基的修為。」這也是莫鬼鬼最不理解的地方,為什麼來了這麼多築基修士。

「這···我本沒想過來,可是前輩說有他在,來這裡碰碰運氣也可以,又沒什麼生命危險,還能漲漲見識,一舉多得。」青年這回說的都是實話,一點藏私都沒有。

「哼,沒有生命危險?」莫鬼鬼意味不明,不過沒再說什麼。

「他怎麼辦?」小狐狸見他刻畫完成,將玉簡交給了莫鬼鬼,爪子指著他,真是個麻煩,總不能直接殺了吧?

「先發個心魔誓吧!」莫鬼鬼接過玉簡,看著畫像心中有了數,對著他說道,「若是你活下來,在外決不允許說見過我,你見到的所有關於我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許提,否則修為再無寸進,一生霉運相隨。」

莫鬼鬼想了想,又從儲物袋內拿出一個項鍊一樣的法器,上前戴在他的脖子上,「這頸鏈會抑住你的聲帶,不能說話,只要修為高我一級便可解,等你出了之後找自家長輩吧。」

而一旦他找了長輩解開頸鏈,勢必會被詢問發生了何事,莫鬼鬼並非要他閉口不談,只是將她的事情省略掉。

待他發了心魔誓,莫鬼鬼站起來,就要解開他身上的靈氣束縛,正巧瞥見了他脖子上的黑線,這也是中了子母蠱的標誌之一。

她心中一動,想著玉簡上畫的散修,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瓶丹藥,四枚銀針,解開了他的外袍,將銀針插在了他的心脈周圍。

「嗯?你這是幹什麼?」小狐狸疑惑的問道。

「從他的描述和給我的玉簡上來看,這修士年紀幾百歲,離大限沒剩幾十年,至少金丹初期修為。」莫鬼鬼檢查了一遍扎對穴位,將丹藥放在他旁邊。

「所以呢?」小狐狸不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摸爬滾打多年,經驗豐富,我可不認為他是個善茬。」莫鬼鬼將他身上的靈氣解開,「極有可能不止放了他一人在這裡,有另外的方法監視著這裡。」

「那豈不是我們來了他就知道?」小狐狸爪子纏在一起,「那為什麼還要留他在這兒啊?」

「能看到修士來的方法有很多,只要有準備,想做到並不難,可精準的知道來的修士是何修為,就有些棘手了。」莫鬼鬼抱起它,「當然,我也只是個猜測,不過···」

莫鬼鬼看著地上坐著的青年,「若是我真的猜對,你就有麻煩了。一旦我離開,估計你身上的子蠱就會被喚醒,直接將你殺掉。我用銀針護住你的心脈,丹藥也夠你吃幾次的,可以拖延一段時間。」

「你最好祈禱,在他的子蠱殺了你之前,我就能將他殺了,這樣你還能留下一命,」說完,莫鬼鬼往陣法外走去,「陣盤留給你了,老實的待在裡面,好自為之吧。」

地上的青年聽的有些發愣,見她要走,拉住她的道袍,但脖子上圍著法器,發不出聲音,臉上憋的通紅。

「你想讓我帶上你?」莫鬼鬼轉過頭,見他使勁的點點頭,將道袍拽出來,臉上沒有一點變化,「不行,我根本不放心你,能做到這樣已經仁至義盡了。」

青年還想要拉住她,被靈氣扇到地上,再轉過頭,已經不見了她的身影。

他的手正壓在地上的藥瓶上,趕緊抓在手裡,坐著往後退了幾步,靠在樹幹上,大口喘著氣,嚇的汗水直流,時刻感受著體內的情況,小心的避開銀針。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臉色一白,腹部位置一陣刺痛。

很快,被啃咬的疼痛由腹部蔓延全身,時而這裡,時而那裡,他堅持不住倒在地上,嘴裡只發出『嘶嘶』的聲音,顫抖著拿出一顆丹藥吃下,這才覺得好了些。

可這一瓶丹藥只能緩解疼痛,殺不了蠱蟲。

很快,又一陣疼痛襲來,他弓著身子側躺在那,甚至能感覺到蠱蟲在體內遊走,只是每每到了心脈都會被銀針彈開,不由得升起一絲希望。

他現在心裡只想著莫鬼鬼,快一點將那修士殺了!

······

「阿嚏!」

「你怎麼了?」他們正在往湖底潛,小狐狸倒坐在她的肩膀上,面朝著她的身後,往後仰了仰,歪頭看著莫鬼鬼的眼睛。

「你的毛掉進了我的鼻子,很癢。」莫鬼鬼揉了揉鼻子,將它拍回去,「你認真一點,老老實實的看著背後,這人不好對付,小心被他從背後偷襲。」

「你知道這修士嗎?」小狐狸聽她的語氣有些慎重。

「在外面見過,和一男一女兩位散修結伴前來的,都是金丹期,不知道那兩人去哪裡了。」莫鬼鬼回想著匆匆的一瞥,這修士應該是極其謹慎的性子。

「啊?萬一他們三個都在一起怎麼辦,你能打的過嗎?」小狐狸聽到三位金丹散修,鄭重起來。

「他們三個若是在一起,就不會讓那青年在外面守著了,而且只要有多人過來的,一律不必告知他,證明他沒有把握,更不可能是那兩人和他一起了。」莫鬼鬼搖搖頭,這種可能性不大。

「散修是最不放心同伴的人,很多只是結伴前來,為了進入秘境,一進來就會分開。在外面的時候我看他們之間的戒備很深,並不熟悉,很有可能也是進來直接分開。」

「那就好,」小狐狸聽她的分析,放下心來,「對了,那你知道他的修為嗎?」

「不知道,無論在秘境內還是秘境外,他都沒有亮過真實的修為,這反而是我最忌憚的一點,證明他生性謹慎,這樣的人是最難對付的。」正是因為這個,莫鬼鬼下來之後一直小心的防備著。

「啊?那我們不和他對上不行嗎?為了外面的那青年,不至於吧?」小狐狸噘著嘴。

「不是我們想不想和他對上,而是他要不要攔截我們。若是相安無事的過去,我自然也不會硬碰硬,」莫鬼鬼語氣內一絲無奈,「我碰到他的時候,感受到一絲死氣,他的大限應該不遠。」

「那他進這秘境···是為了尋找機會?」小狐狸說著話,小耳朵立起來。

「沒錯,只要稍稍想一想,就知道外面那青年求救的人,在他的認知中應該是正派的人,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宗門弟子,簡稱肥羊。」莫鬼鬼用靈力對抗著壓力,時不時吃著回靈丹,保持著最佳的狀態。

「也是啊,把你打劫了,他這輩子都不用愁了!」小狐狸嘟囔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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