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你的。」王九旦道:「不過,我有一個建議,咱們要掌握五方集團公司的動向。所以,咱們是不是在那裡安插一個人,能及時為咱們提供消息。」

「這個……咱沒有合適的人選啊。」金雲飛道:「再說了,你我現在與鄭三寶已基本上沒有來往,這傢伙警惕性很高。稍有風吹草動,他就會發現,那反而會誤了咱們的事。」

「這事就交給我了。」王九旦道:「五方集團公司現在也在搞房地產,房地產行業的人,大多我都認識。我在他公司里物色一個,花點錢收買,應該沒有問題。」

送王九旦出門時,金雲飛又強調了一遍,小心小心再小心,一切要等他把二弟家的事處理完再說。

其實,金雲飛早就懷疑五方集團公司有問題,這也是他力主二弟他們退出的主要原因。

雖然不常出門,但江湖上的傳說,金雲飛還是聽到不少。

傳說最多的是兩條,一是五方集團涉嫌走私,二是鄭三寶的表哥心狠手辣。

只是身為老闆,用金雲飛自己的話講,家大業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金雲飛一直忍著,但現在二弟出事,絕不是什麼意外。

金雲飛覺得,他自己和他的家人都有危險,他已經沒有退路。

十幾年前的勇氣、豪氣、殺氣,逐漸的回到身上,狹路相逢勇者勝,既然沒有退路,那就迎面而上,見個真章。

得先把二弟家的事處理完。

金雲興和張玉翠手頭的流動資金不多,大約三四百萬,加上保險公司的賠償,也不到六百萬。

賠償了員工,付了醫療費,還要預留八個尚在治療的員工,已所剩不多。

金雲飛還給了張玉翠的幾個姐姐一百萬,除了喪葬費用,也算是對她們失去父母的一種慰藉。

二弟的固定資產倒是不少,金雲飛決定,本著對侄女侄子負責,他不能動二弟的固定資產。

打定主意,金雲飛召集老婆岳秀清、大妹金曉玲和三妹金曉紅開會。

「老三家的現金已用光了,找你們商量,接下來怎麼辦,我想聽聽你們的想法。」

姑嫂三人態度明確,為兄弟金雲興兜底。

岳秀清道:「老公,這還用說麼,你先把你的想法說出來吧。」

金雲飛道:「就目前來說,二弟的錢已經用完,但為了兩個孩子,我不打算動二弟的固定資產,包括那些金銀珠寶和股票證券等。也就是說,接下來要花的就是咱們的錢了。」

大妹點著頭道:「大哥,由你來決定,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咱們金家,從不欠別人的,有難共當,有債必還。現在有三筆大帳要算。一,二弟的後續治療,醫生說那是個無底洞,但咱們不能放棄,哪怕傾家蕩產,也要給二弟治療。二,左右兩家受到火災影響的鞋廠,咱們要替二弟做出賠償,最多的錢也要賠償。三,應付未付帳,我看了一下帳本,去年的和今年的,大約有五百萬左右。」

三妹提醒道:「大哥,你好像忘了,還有應收未收款。」

「這我也看過了。」金雲飛點著頭道:「大約有四百萬。雖然都是老熟人,看我的面子,他們也不會賴帳。但是,一百元收一百元,是不應該的。我估計,大概能收回三百五十萬,就已經很不錯了。有些個確實經濟困難的,我不打算收,乾脆就免掉,也算是為二弟留個好名聲吧。」

大妹道:「大哥,就照你說的辦吧。」

「好,那我明天就去衡豐。」金雲飛問道:「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大妹問道:「大哥,你為什麼改了原定的安排,還把玉翠的遺體留在醫院裡?」

金雲飛不想讓老婆和妹妹們知道實情,便撒了個謊,「噢,是這樣的。咱們不迷信,但玉翠生前非常迷信,所以為了尊重她,我打算為她挑個好日子,也為她挑一塊好墓地。這事不急,你們也不用管,就由我負責好了。」

岳秀清道:「現在家裡,老人們的情緒已基本穩定,也在慢慢恢復正常。就是小貝和小西,兩個小傢伙還沒接受現實。小西才三歲,還稍好一點。但小貝已經七歲,已差不多懂事了,她現在傻傻的,就是不跟我們說話,這樣下去,人就真要變傻了。」

三妹道:「大嫂說得對。大哥,這也是大事,比替二哥料理後事還要重要。」

想了想,金雲飛道:「我看過一本書,也上網查過。我聽說有個心理疏導的專業,好像大城市裡的大醫院有。三妹,這事交給你,要抓緊時間辦,你有不少同學留在省城工作,找他們想想辦法。咱們可以把小貝和小西送過去,也可以花點錢,把人家請過來。」

「行,這事我來辦。」

姑嫂三人去後,金雲飛獨坐,心神不寧,再三冥想,也不明白究竟。

終於,腦瓜靈光一閃,金雲飛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馬上抓起電話,叫來了他的四位堂表弟。

這四位堂表弟,都是堂舅的兒子,分別叫謝春平、謝穀雨、謝智陽、謝小滿,大的二十五歲,小的二十一歲,都在雲飛公司保衛科工作。

謝春平二十五歲,是保衛科科長,雲飛公司落戶澤谷工業區的第一年,他就跟著金雲飛乾了。

謝家人多,家學淵源,這四位都是練家子,也是惹事精,也就是在金雲飛手下,被他管得服服帖帖的。

與往常不同,二弟的事壓在心頭,金雲飛不苛言笑,「春平,公司最近怎麼樣?」

「大表哥放心,風平浪靜,平安無事。我們四個輪流帶班,每天晚上都要巡邏和蹲守,一有情況,幾分鐘內就能擺平。」

「二表哥的事,你們都清楚嗎?」

「清楚,我認為二表哥是被人害的。」

金雲飛咦了一聲,「你這麼說有什麼根據嗎?」

謝春平直著身體說道:「我去過火災現場。以二表哥的身手和智慧,他本不用直接往下跳,六樓當時又沒燒起來,他完全有更好的辦法脫險。」

金雲飛沉默了一會。

「我要是說,你們二表哥就是被人害的,你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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