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辛苦了。」金雲飛道:「如果我的預計不錯的話,咱們只需堅持十天到半個月,事情就會有個了結。」
「真的嗎?」岳秀清問道。
「真的,相信你老公的話。」
金雲飛的計劃,在按部就班的進行。
深夜十一點多,一輛車,四個人,悄悄的離開雲飛公司,出了澤谷,沿著省道朝西疾馳。
開車的是謝智陽,這是往他家的路,他熟得很。
金雲飛和金雲鵬哥倆坐在後排。副駕座上坐的是謝穀雨,當過兵的堂表弟。
金雲飛閉目養神,金雲鵬正襟危坐,謝穀雨躍躍欲試,謝智陽興奮勁掛在臉上。
這是去打仗誒。
在省道上跑了一個小時左右,金雲飛突然下令掉頭往回。
謝智陽不解,「大表哥,咱不幹了?」
謝穀雨道:「傻帽,大表哥這是要看看,咱屁股後面有沒有尾巴。」
謝智陽恍然大悟,掉轉車頭,往來的方向開去。
十分鐘後,車再次掉頭。
在一座公路橋邊,車離開省道,拐上一條通往山裡的公路。
對金雲飛來說,這條道熟得很,以前是一二米寬的小路,現在剛修成公路,是通往他外公家的必經之路。
車速減慢,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停在了一個岔道邊。
接下來就是金雲鵬的事了,他拿出地圖還有指南針,看了看,指示謝智陽把車開進岔道。
往前開了幾十米,車又停下,金雲鵬招呼大家下車。
這是那輛無牌的皮卡車,車上放著十二個旅行包,每個都裝得滿滿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四人先把十二個包從車上卸下,再齊心合力,把車推進路邊的草叢裡。
這還不夠,金雲鵬的活乾得細,他折了樹枝當掃帚,硬把那幾十米的車轍印全部掃掉。
地圖上只有一千米,走起來卻要翻山越嶺,還有一條溪流,而且根本就沒有路。
最要命的是,一個人三個包,背一個,一手拎一個,走不了幾十米,就得停下來息會。
好在大家都身強力壯,雖然艱難,但還是趕到了目的地。
一千米走了兩三個小時,大家都累得不行,扔了包,躺在地上喘息不已。
息了一會,金雲鵬起身幹活,他帶了一把鐵鍬,鍬柄已被截大半。
只見他摸著黑,只乾了十幾分鐘,就挖了一個坑,足以隱藏四個人和十二個包的大坑。
再找來不少樹技,擱在坑口上,一個隱蔽所就算成了。
四個人擠躺在坑裡,金雲鵬說聲「你們睡覺」,三個人便睡了過去。
睡醒了,天也亮了。
大家這才看到,自己身處半山腰的地方,往前幾米遠,就是懸崖峭壁。
下面,約二三十米深,是一片開闊地。
這片開闊地約有十畝的面積,呈葫蘆狀,當地人稱葫蘆谷。
金雲鵬拿個望遠鏡,自己看了,再交給其他人看。
「你們睡著的時候,我下去看了。這個葫蘆谷,就是他們走私交易的地方。」
謝智陽問:「三表哥,現在幹什麼?」
「等,等他們出現。」金雲鵬躺下睡覺。
謝智陽又問金雲飛,「大表哥,這麼多旅行包,裝的是什麼傢伙啊?」
「汽油,裝著汽油的啤酒瓶。」
「好傢夥,幹嘛用啊?」
謝穀雨接道:「燒唄,燒那狗日的東西。」
「怎麼燒呢?」
謝穀雨笑道:「這個簡單,咱居高臨下麼。到時候拿打火機,點一個,扔一個,保准燒得狗日的一點不剩。」
「噢,我懂了,這活我能幹。」
可惜,等了三天兩夜,目標沒有出現。
四個人也是厲害,硬是在野外頑強地熬著。
礦泉水和餅乾,是這幾天的主要食物。
第三個晚上,上半夜,快十一點時。
金雲鵬叫醒了其他三個,「噓……他們來了。」
四付紅外夜視眼鏡,每人一付戴上。
葫蘆谷有兩個進出口,都是狹窄小道,大家早已瞭然於胸。
金雲鵬吩咐道:「我分配任務。我去西谷口,穀雨去東谷口。大哥,你和智陽就在這裡。等他們的貨到了之後,咱們要沉住氣。一定要在他們完成交易之後才能動手,到時候看我的,我先動手你們再動手。」
金雲飛補充道:「汽油瓶要儘量往貨車上扔,一定要把他們的貨全部燒掉。」
金雲鵬提醒道:「最後強調一點。對方人多,也應該有武器,真打起來,咱們不是對手。所以,咱們要速戰速決,爭取十分鐘內把汽油瓶全扔出去,扔完了就走人。」
葫蘆谷里,已聚集了不少貨車,這邊進來的是空車,那邊進來的滿載的貨車,加起來足有二十輛。
下半夜一點鐘。
一道亮光,劃破夜空,從上到下,飛向了一輛貨車。
金雲鵬動手了。
金雲飛、謝穀雨和謝智陽,三人紛紛行動,將汽油瓶點燃後扔向了葫蘆谷。
啤酒瓶裝滿汽油,瓶口塞了棉花,就成了汽油瓶。
一個大旅行包,能裝三十六個汽油瓶,一共有四百多個。
下面早已熊熊燃燒,火光沖天,鬼哭狼嚎。
金雲飛他們乾脆,扔完汽油瓶就跑,頭也不回,毫不關心戰果。
與來時不同,回去時身輕如燕,個個狂奔,只用了四十分不到,就回到了藏皮卡車的地方。
回程是金雲鵬開車,開得飛快。
上省道前,車停下,望遠鏡和夜視鏡等,全被金雲鵬扔進了河裡。
上了省道,金雲鵬才放慢了車速。
金雲飛問道:「老四,你確定他們的交易已經完成了?」
「大哥,你放心吧。我看得真真切切的,驗貨,驗錢,卸貨,裝貨……我等他們完成了才扔第一個汽油瓶的。」
謝穀雨道:「可惜,咱們不能留下來查看咱們的戰果。」
金雲鵬道:「報一下命中率,不就明白了麼。」
大家自報,金雲鵬三十六中三十三,謝穀雨三十六中二十九,金雲飛三十六中二十五,謝智陽三十六中二十一。
再報,近二十輛貨車都中了至少一個汽油瓶。
「乾得漂亮。」金雲飛做了總結。
謝智陽問道:「大表哥,我有一事不明,為什麼一定要等到他們交易完成後咱們才動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