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持續了三個小時,手術很成功。

金雲飛也累了,戴著呼吸機,掛著吊瓶,呼呼大睡。

病房被禁止入內,倆警察把門。

珍妮與蘇玉茹、閆妮妮和劉大娥商量,要不要在門外守著。

討論的結果是堅守,至少要等到金雲飛的老婆趕到,不然沒法交待。

一個男人跟幾個女人出差,雖說受重傷與她們沒有直接關係,必要的解釋還是不能缺失。

岳秀清他們一行四人,趕到醫院時,已是下半夜三點鐘。

隔著玻璃窗,不知具體傷情,岳秀清號啕大哭,大妹金曉玲也哭,兩個表弟謝穀雨和謝智陽淚流滿面。

蘇玉茹她們一面安慰,一面解釋,總算勸住了一家人。

岳秀清冷靜下來,讓蘇玉茹她們去休息,自己留守病房門口。

金曉玲與謝穀雨和謝智陽,當然不敢離開。

天亮了,金雲飛也醒了。

醫生檢查了一番,宣布危險期已過,家屬可以進入病房。

金雲飛已很清醒,除了傷口有點疼,沒其他感覺。

手術時話多,是因為恐懼,好死不如賴活,怕死是人的天性,金雲飛不覺得丟臉。

老婆又抹眼淚,金雲飛有辦法勸,連連喊餓。可醫生說,腸子斷了剛接上,不能吃得太多,也只能吃點流食。

倆表弟跑出去,買了稀飯和豆槳,老婆和大妹輪著喂了半碗稀飯和半杯豆槳。

金雲飛有了精神,斷斷續續,「彙報」了事情的經過。

謝穀雨道:「大表哥,以你的身手,完全可以避開這一刀。或者,對方連出刀的機會都沒有。」

金雲飛瞪了謝穀雨一眼,「你小子什麼意思?」

謝智陽實話實說,「穀雨哥的意思,你是為了狠狠收拾那些洋鬼子,故意挨了這一刀。」

金雲飛有點心虛,當時他確實有這個念頭,可這是不能說的,「氣我是不?氣我是不?滾,你倆滾出去。」

金曉玲使了個眼色。

倆表弟吐吐舌頭,互相看了一眼,急忙溜出病房。

警察來了。

全是熟人,中年警察和一男一女倆小警察,顯然是來做筆錄的。

家屬暫時退出病房。

「感覺怎麼樣?」中年警察一邊拿凳子坐下,一邊問道。

「謝謝,去奈何橋上走了走,又回來了。」

「樂觀,挺好。」中年警察微笑道:「這一刀夠狠,醫生說,你的腸子被割了六點五公分,其他無大礙。」

金雲飛臉上掛起了苦笑,「我活該。」

「為什麼這麼說?」

「我大意了。西瓜刀只能用來砍,不能用來刺,不可能隔著兩層衣服再刺入我肚子裡。我忽略了,大意失荊州,那把西瓜刀被特別的加工過。」

「我們估計也是這樣。」中年警察道:「現在,請你說說當時的整個過程。」

警察面前,金雲飛不隱瞞,連拿發卡開門這個細節,也都告訴了中年警察。

有一個細節,金雲飛打死也不會說,就是那桶裝水裡的秘密。

「那個女服務員沒事,只是被打暈了。金老闆,那個總統套房的秘密,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金雲飛又是苦笑,又是道謝。

「警察同志,現在該宣布對我的相關措施了吧?」

中年警察道:「昨天晚上的三個,和新華書店的兩個,另外還有兩個,他們是一夥的。他們是留學生不假,但在華期間,他們惹事生非,偷雞摸狗,乾了很多違法的事。更有甚者,他們還有好幾次觸犯了刑律,因為某種你我都明白的原因,他們一直逍遙法外,以至於他們的氣焰更加囂張。並從某種程度上,他們結成了團伙,在校園內外橫行霸道,廣大師生和市民敢怒而不敢言。」

金雲飛不客氣道:「你們警方呢?他們這樣,你們的責任最大。」

「我承認,我們有責任。但他們是外國人,身份特殊,我們只能聽上面的。我們抓過幾次,但都被迫又放了。」

「哼,我就不慣著他們。」

「我們調了賓館錄像,噢對了,你住的總統套房也有錄像,錄像可以證明他們的犯罪行為。鐵證如山,他們供認不諱。與此同時,也證明你是在正當防衛。」

「這就是說,我沒事了?」

「也有點小麻煩,你的正當防衛有點過了。在他們仨倒地後,你還實施了暴力。金老闆,他們仨比你慘一百倍,他們仨可能已成了三個廢人。」

金雲飛道:「警察同志,對你的說法,我不敢苟同。你怎麼證明,他們倒地以後,就失去了繼續作惡的能力。我身處險境,在你們趕到之前,我如何判斷他們不再作惡?警察同志,你要搞搞清楚,那是我住的地方,三個窮凶極惡的壞蛋闖進了我的家裡,我有權利使用任何手段進行反抗,以保護我自己的生命安全。」

中年警察點著頭道:「金老闆,你是對的。所以,你基本上沒事了。但你還得配合調查,在此期間,你不得外出,不得回你的天州市。為了你的安全,門口的兩個警察,也將繼續陪著你。」

「真的假的?」

「你看我是在開玩笑嗎?」

金雲飛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樂道:「警察同志,你早說嘛。」

「哈哈……怕你驕傲唄。」

「我驕傲了嗎?我沒驕傲嘛。噢對了,警察同志,給我發見義勇為的獎狀嗎?有獎金嗎?我能接受媒體採訪嗎?」

中年警察笑了,站起身來要走,但馬上轉回身,俯身湊到金雲飛耳邊,低聲說道:

「有兩點我要提醒你。一,那個桶裝水的中藥。二,錄像帶里,還有你和女人的故事。」

說罷,中年警察揚長而去。

金雲飛愣了一下,隨即衝著中年警察的背影喊道:「我沒驕傲,我不驕傲。」

中年警察在門口停了一秒鐘,頭也不回,只用右手做了個OK的手勢。

金雲飛又鬆了一口氣,這是承諾,他的醜事暫時不會遠揚。

該死的四個臭娘們,差點害得老子身敗名裂。

老婆回到了病房。

「雲飛,警察怎麼說?」

金雲飛又趕緊「彙報」,現在在老婆面前,他就是一個罪人。

「這就是你多管閒事的下場。」

「老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岳秀清問道:「你來省城的正事辦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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