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御坂美琴等人跑出「黃金海岸」游泳館,來到外面街道上的時候,只看到已經化為廢墟的一片斷壁殘垣。

環顧四周,沒有找到凌星夜的身影,也沒有看到那個跟他激戰的敵人。

除了凌星夜,今天晚上的行動可謂是大獲成功,其他方面的敵人——也就是「白銀0」和自動傀儡們被一網打盡。

有御坂美琴三人組把關,經過改造,體內多少含有金屬構件的敵人無一漏網。

而且開戰後不久,花組和白銀姚也匆匆趕到,出手消除偃師詛咒的同時,更是將整個秘密基地掀了個底朝天,徹底摧毀此處生產、改造「白銀0」的實驗室。

「好強的魔力波動……」來到地面上,白銀姚立刻感受到環境中濃郁的魔力殘留,「星夜的敵人是魔法師?」

「可是星夜他人呢?」御坂美琴微微蹙眉,顯得有些擔心。

身邊的御坂10001突然向前走去,翻過一堵倒塌的牆壁。

「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嗎?」御坂美琴連忙跟上去。

「那邊好像有主人的氣息。」御坂10001抬手指向前方。

白井黑子聞言,一個閃現移動到高空向下俯瞰,然後又回到她們身邊:「可是那裡沒有人,而且也不像是有人被掩埋的樣子?」

「總之,先去看看吧。」御坂美琴說道,然後跟御坂10001一起向前跋涉。

「等一等,地上不平,小心一點,姐姐大人,妹妹大人~」白井黑子連忙跟上。

或許是因為體內有源自凌星夜的白銀之血,御坂10001隱約間能夠感受到凌星夜的位置。

順著她的感覺,三個女生來到這片廢墟的中心區域。

這裡是這片區域唯一沒有被碎石瓦礫覆蓋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仿佛遭到隕石撞擊的巨大凹坑。

在坑底位置,她們看到了某樣事物。

御坂10001直覺感應的終點就指向那裡。

雖然因為沒有找到凌星夜而心中困惑,但她們還是下到坑底仔細查看。

留在坑底的,是一座巴掌大小的精緻假山模型,就像是花盆盆景里經常看到的那種。

但奇怪的是,這座「假山模型」竟是懸浮在距離地面半米左右的空中。

「假山模型」表面雲遮霧繞,不時還有氤氳流轉,靜心觀賞的話,頗有幾分傳說中「仙境」的意味。

「這是什麼?」御坂美琴伸手觸碰過去。

「姐姐大人,小心!」白井黑子連忙喊道,制止她輕易接觸這種不明的事物。

「不要緊。」御坂美琴搖搖頭,稍微推開身邊的白井黑子,然後手上電光閃爍,如同戴上一隻電流編織而成的手套。

御坂美琴小心翼翼地觸碰過去,但是指尖卻沒有傳來任何反饋。

「咦?」御坂美琴動作更大,翻手一把抓了上去,「……空的?」

什麼都沒有!雖然親眼看到這座「假山模型」,但實際接觸時,卻什麼都沒有,只能抓到空氣。

「是投影嗎?」白井黑子移開下方的土石,並沒有發現相關設備,「假山模型」也巋然不動,未受任何影響。

「這是方寸山,」白銀姚來到跟前,表情鄭重地說道,「這裡果然有偃師坐鎮!」

對「方寸山」這個名詞,御坂姐妹都不陌生。就連白井黑子經過最近一階段的補課,也知曉這是什麼東西。

和白銀傀儡師的「壺中界」對應,「方寸山」是偃師這一級別的自動傀儡擁有的領域。

用學園都市方面的解釋,就是個人現實的具象化投射。

「這就是『方寸山』?還真是恰如其名呢。」白井黑子嘖嘖稱奇,「額外開闢一個空間,可以說是相當高明的空間系能力應用啊!」

她從自己的角度對此做出理解。

「不是單純的空間,而是另一個相位。」白銀姚說道,「一旦展開,外界將無法干涉它的存在,就像這樣,連觸碰都做不到——因為它跟我們不在同一個相位上。」

「等等,不對啊!」御坂美琴大聲打斷,「我也見過方寸山、壺中界什麼的,但那可不是這種小東西啊!」

親身體驗過的傀儡劇場姑且不算,最早一次,御坂美琴可是親眼見證了白銀姚和偃師甲的領域碰撞的場景,那可是覆蓋了整個街區的巨大範圍。

實在是很難想像,眼前這個巴掌大小的東西,會是那個「方寸山」。

「只有當兩個以上的不同領域相互碰撞、干涉的時候,才會出現那種情景。」白銀姚解釋說,「這種技術開發之初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避免過於強大的戰鬥破壞現實世界。」

「也就是說,星夜他被困在了這座假山裡面?」御坂美琴指著面前的方寸山問道,「可是星夜也有自己的領域,為什麼沒有使用?」

白銀姚推測道:「或許是來不及吧?壺中界的展開也是需要準備的,敵人明顯是一位實力強大的魔法師——星夜恐怕沒有料到對方會用出這一招。」

「要怎麼做才能幫到主人?」御坂10001罕見地流露出焦急的神情。

白銀姚盯著面前的方寸山:「我來想辦法……但也不用太擔心,要相信星夜的實力,他已經很強了。」

若是自己本身身處其中,或者在敵人展開方寸山的同時,也展開壺中界進行對抗,白銀姚還有辦法。但是眼下,面對已經成型的方寸山,她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

不過就如白銀姚剛才說的那樣,她相信凌星夜,不會被這種程度的困境打倒。

與此同時,方寸山「梵歌聖域」內。

數不清的天使在空中飛翔,用凌星夜聽不懂的語言高聲吟唱著頌歌。

腳下則是洪水滔天,只有寥寥幾處山巔還露出水面。宛如末世般的大洪水覆蓋了整座領域,每一朵浪花都攜千鈞之勢,一點點拍碎那些僅存的立足點。

伴隨著頭頂上空的頌歌逐漸激昂,洪水也愈發狂猛。

凌星夜只能不斷揮出絲線,劈風斬浪,保護腳下的立足點。

最糟糕的是,他找不到敵人——後方之水0在哪裡。

丑角和他背靠背站在同一個立足點上,運用所有的觀測手段,一點點掃過每一處空間,終究也沒有找到敵人。

「這座領域很特殊,」丑角突然開口說道,「框架是偃師的方寸山,但填充其中的內容卻是他的魔力——就跟他本人一樣,是個東拼西湊出來的縫合怪。」

「這麼一說……確實很像一個魔法儀式。」凌星夜點頭,看著浪花再一次拍碎、吞沒一處立足點。

「是不是可以這麼認為——只要所有的立足點全部被洪水吞沒,儀式就將完成。」

至於儀式完成的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必須在那之前找到突破口!」丑角說道,「這個交給我,這種拼湊出來的方寸山,漏洞要多少有多少!」

凌星夜也不堅持,點頭道:「我會儘可能拖延時間的。」

說罷,他再次揮刀,劈開襲來的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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