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凌星夜的一個響指,後方之水0的水魔法應聲而碎。

這是標準的「領域效果」——排斥任何領域主不認可的力量。

補充了「觀眾」這一要素之後,凌星夜終於完成了不需要白銀之血的「壺中界——傀儡劇場」。

狀態絕佳!凌星夜精神振奮,十指猶如彈奏一首激昂的樂曲,輕快而有力地躍動著。

在他的操縱下,丑角亦如一名優雅的舞者,為觀眾和敵人獻上最優美華麗的舞蹈。

又嘗試了幾次,後方之水0意識到自己確實無法再使用魔法。

不過他並未因此而動搖,更不會畏懼這小小的挫折。

後方之水0乾脆放棄調動魔力的努力,集中精力於近身戰鬥上面。

憑藉著千錘百鍊的武技和身經百戰而獲得的戰鬥經驗,後方之水0靈活使用手中的靈裝「阿斯卡隆」,將其「多功能軍刀」的特性發揮得淋漓盡致。

專注於戰鬥的他很快便站穩腳跟,從容應對丑角發起的攻擊。

「阿斯卡隆」閃耀出藍色光芒,變作剃刀形態,在丑角身上留下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幸虧丑角不是人類,所以這些許「皮肉傷」不足為懼。

又是一刀挑開丑角,後方之水0直直看向凌星夜。

「之前你們兩個人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現在只有一個?」他的雙眼緊緊盯著傀儡師,「凌星夜,你真的就打算這麼旁觀到底?」

凌星夜不理會他的激將,依舊沒有親自踏入戰場的打算。

仿佛有一道無形的邊界,將「舞台戰場」和外界分開,而凌星夜就站在這道分界線上,遠遠地操縱著傀儡。

對此,後方之水0也無可奈何,他現在身陷「傀儡劇場」之中,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在「舞台」上展現,卻無法攻擊「舞台」之外的事物。

凌星夜剛好站在只有他知道的邊界線上,進可攻退可守。面對敵人的攻擊,他只要稍微退後兩步,就能利用領域的邊界實現完美閃避。

面對如此不利的局面,後方之水0卻沒有展開他自己的「梵歌聖域」加以對抗。

因為他知道,這還不是凌星夜真正的底牌。

根據上一次決戰的經驗,凌星夜真正的壺中界是一座傀儡城市——「不變的日常」。

領域只能用領域加以對抗,「壺中界」必須用「方寸山」才能應對。

後方之水0深知這一點,所以不想率先展開自己的「梵歌聖域」浪費力量。

事實證明,他的領域無法殺死凌星夜,遠不如他本人的實力可靠。

所以,現在他的「梵歌聖域」最大的作用就是用來對抗抵消凌星夜的壺中界「不變的日常」。

至於如何決出勝負——後方之水0對自己的實力有相當的自信。

幾輪交手下來,後方之水0已經逐漸摸清楚「舞台」的範圍和極限。

這終究不是真正的壺中界,而是凌星夜用精湛的技藝強行構築出來的區域。

「凌星夜……」後方之水0口中呢喃著。

對凌星夜的執念根植於他的意識深處,成為驅動他的最強動力。

瘋狂地想要殺死凌星夜復仇的同時,身處戰場之上的後方之水0卻又異常清醒和冷靜。

如同一台冰冷的機器,後方之水0淡漠地評估著敵我雙方的實力和戰鬥的態勢,並且推演預測接下來的戰鬥走向。

隨著戰鬥的時間和經驗的增加,所有「白銀0」都會逐漸恢復理智,變得更加聰明,更有經驗。

其實更準確地說,這番變化是伴隨著受傷、自愈的過程逐漸發展起來的。

後方之水0對此最清楚不過了——每一次受傷再自愈,都是疑似液體逐步取代體內血液的過程。

所以,實際上並非「白銀0」們恢復理智,而是它們正一點點地變成機器。

後方之水0最擅長操縱「水」,而疑似液體在某種程度上也能算是「水」的一種。

所以疑似液體在體內的變化,後方之水0是一清二楚。

但是他並不在乎——只要能夠殺死凌星夜,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他敏銳地察覺到凌星夜的疲憊,無力繼續維持注意力的高度集中。

感覺是個好機會,後方之水0抓住時機,準備徹底解決問題,打倒凌星夜!

就在這時,身後「觀眾席」上突然響起一陣騷動。

人們不再繼續觀戰,而是將視線投向天空。

只見頭頂天空發生劇變——

白日星現!

天色並未變得昏暗,但卻在大白天裡看到了茫茫星空。

蒼天白雲仿佛突然被拿掉了,直接看到蒼穹之外的星辰宇宙。

星空低垂,給人以觸手可及的錯覺。平日裡只有藉助望遠鏡才能觀測到的暗淡星座,此時也變得清晰可見。

人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星空吸引住了,下意識地抬頭尋找自己認識的星座。

唯獨凌星夜和後方之水0兩人不為所動,依舊全神貫注於戰鬥之中。

突然,強烈的魔力波動從頭頂星空中傳來,如同撥動琴弦一般令空間本身都發出震盪。

他們兩人終於忍不住,相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抬頭瞥了一眼。

只見茫茫星海之中,突然出現潔白晶瑩的事物。

那事物如同天幕一般,橫亘在星空當中,將天穹一分為二。

匆匆一瞥並未看清那究竟是什麼。便馬上收回視線,繼續跟面前的敵人對峙。

然後發現對面也是一樣的情況。

兩人又默契地沒有開戰,而是繼續抬頭望天。

這一次,終於看清楚了。

雖說造型變得有些抽象和怪異,但那橫亘天穹的巨大事物——是一對羽翼。

上面潔白的羽毛散發出神聖的光芒,長短不一,錯落有致。

相較之下,羽翼中間的正體卻因為過於渺小而看不清。

但是只要看到那對羽翼,就該知道此時出現在星空中的是什麼。

——天使,傳說中的天使。

「神之力——加百列!」後方之水0驚訝地說道。

身為神之右席的時候,後方之水所掌握的天使術式,正是「神之力」——大天使加百列的力量。

卻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見到原版!

「右方之火……」他腦海中馬上出現一道身影——那個狂徒的計劃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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