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星夜之前,我們可是不折不扣的不良集團啊!」土方護嘿然笑道。

找到最佳角度,手中刀光一閃,將驅動鎧的右小腿切斷。

藏身其中的潮岸發出驚慌的呼聲。

「嘖,沒砍中。」看到這一刀並未傷及裡面的駕駛者,土方護啐了一口,然後如鬼魅一般向後退去,躲開敵人的反擊。

只是驅動鎧失去一隻腳,並不是什麼太嚴重的傷害,若非身處室內狹窄的空間當中,這種損傷對驅動鎧的戰鬥力幾乎毫無影響。

但潮岸理事的內心卻受到巨大的衝擊,剛才土方護那一刀就像是一盆冰水當頭淋下。

——這傢伙是認真的!他真的敢朝我砍下來!

潮岸理事第一次陷入真正的恐懼當中,回想起方才帕西離開時的話語,他不禁後悔起來。

潮岸理事沒有想到,凌星夜那個暴發戶竟然真的敢殺自己;而且更糟糕的是——他有這個實力!

「等等!」潮岸理事連忙喊道,「你真的要與我為敵嗎?不惜得罪一位理事?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前途無量啊!只要……」

「我啊,」土方護打斷了對方的話,「是星夜的搭檔。」

「?」潮岸沒能理解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每個白銀傀儡師外出執行任務時,都會找一個搭檔。因為受限於鐵律,白銀傀儡師不得殺人。所以搭檔的職責,本質上就是替白銀處理有關『人類』的問題和敵人。」土方護說道,「我,是被星夜選中的搭檔;你,是想要加害星夜的人類;所以,我來解決問題了。」

凌星夜是一個瘋子,他的手下也是一群瘋子!

潮岸不想跟這個瞎子劍士待在一起。

儘管在紙面數據上,驅動鎧的戰鬥力比瞎子劍士更高,只可惜駕駛者本人卻並不擅長戰鬥,無法發揮裝備的全部力量。

潮岸理事裝備這架驅動鎧,只是看中它的保命性能罷了。

可惜,這個房間是按照銀行金庫的思路設計的,只有一個出口,那個「盲眼劍士」就擋在門口的必經之路上。

潮岸理事顧不得太多,啟動驅動鎧上的武器系統,對著前面一通狂轟濫炸。

也虧這間安全屋性能優異,結構強度足夠強大,才沒有坍塌下來。

「呼……呼……呼……」潮岸理事打光了機體自帶的儲備彈藥,稍微冷靜下來,四下搜尋著「盲眼劍士」的身影,檢查攻擊效果,「總算死了吧?」

「當然……不可能!」土方護又一次繞到驅動鎧的背後,「雖然差點被你製造的噪聲震暈就是了……」

「不可能!」潮岸驚呼出聲。

「先別驚訝,」土方護推了推墨鏡,「還有更加不可能的呢。」

話音剛落,就看到驅動鎧的裝甲一塊塊地落下,直到露出坐在駕駛艙內的潮岸理事本人。

咔嚓!

打開刀柄,扔掉已經磨損嚴重無法使用的單分子層刀刃;土方護將刀柄裝回盲杖,再拔出來時,已經換上新的刀刃。

刷刷兩刀切開潮岸身上的安全帶,土方護上前一把將其拽了出來。

因為眼前發生的一切太過震驚,潮岸遲遲沒能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狼狽地跌坐在牆邊角落裡。

那個「盲眼劍士」就站在他的面前,獰笑著舉起刀鋒……

「啊!?」潮岸下意識發出慘叫,然後才發現……似乎不疼?

睜開眼睛,就看到「盲眼劍士」收刀入鞘的一幕。

——這……他放過我了?終究還是不敢真的傷害一位理事?

潮岸心中困惑之時,土方護居高臨下地說道:「別亂動!這是為了你好……」

潮岸理事沒有遵循這個建議,或者說他的身體下意識地做出動作,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土方護不禁搖頭。

隨著他的動作,右臂和右腿從潮岸理事的身上掉落,露出如鏡面般平整光滑的創口。

過了一會兒,斷肢處飆出巨量的紅色,伴隨著潮岸理事喪失理智的慘叫。

「都說了別亂動,」土方護搖頭說道,「別喊了,省點力氣,這點傷死不了。我的刀很快,以學園都市的技術,再接回去並不難。這只是一個警告,畢竟你並未對星夜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土方護擺了擺手,頭也不回,拄著盲杖揚長而去。

離開地下二層,順著樓梯往上走去,沿途可以聽到遠處不時傳來的槍聲、爆炸聲和武器碰撞的激鳴。

剛才土方護說整個基地能動的只有潮岸理事和他兩個人,其實是假話。

他的實力雖強,卻也不可能單槍匹馬鎮壓整個基地。

當他「懲罰」潮岸的時候,手下的執法隊精銳也在基地各處戰場活躍著。

不僅是這座基地內部,甚至包括外面聯通這座基地的所有通道也全部被武裝無能力者集團封鎖,不給外部援兵介入的機會。

正如潮岸理事說的那樣——這就是一場戰爭。

一邊走,土方護一邊掏出手機,通過「郵件收發」下達撤退命令。

——任務完成,行動結束!

突然,從旁邊的拐角處傳來些許動靜。

土方護抬起頭,抓著盲杖的右手暗中用力。

突然,一股無比強烈,如狂風海嘯般的殺意吞沒了他。

渾身汗毛倒豎,心跳仿佛都停了一拍。土方護身體一僵,在本能的警告下沒有做出多餘的動作。

嗖!

一道勁風從臉頰邊擦過,接著,滔天的殺意驟然消失。

土方護回頭看去,只見拐角處站著一個全副武裝的衛兵,正要抬槍對準自己。

但此時,那個衛兵的眉心多了一枚鋼針,瞪大了眼睛緩緩向後倒下。

「多謝,劉醫生。」土方護已經知道身後之人是誰。

傳說中的殺手之王劉尹建。

是自己人……確認這一點讓土方護感到安心。

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穿著白大褂,鼻樑上架著圓框眼鏡——這道白色的身影從黑暗中析出,突兀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你們太天真了,」劉尹建一見面就批評道,「這種情況就該斬盡殺絕,不留活口。可你和你的手下卻都在避免殺人,差點讓自身付出代價!」

「多謝您的出手相助!」土方護連忙道謝。

儘管知道他是自己人,但土方護身邊氣流環繞,卻是一絲一毫也不敢放鬆——這是在剛才的殺意刺激下,身體做出的本能反應。

「劉尹建醫生,您為什麼會在這裡?」土方護問道。

「搭檔的職責。」劉尹建微笑著說道。

土方護頓時明白,他是白銀姚派來幫忙的。白銀姚是星夜的姐姐,出手幫助弟弟是理所當然的。

「可惡,究竟從什麼時候就跟著我了?」土方護嘀咕著。

有劉尹建幫忙,土方護更加從容,命令手下有序撤退。

劉尹建突然叫住了他:「你手下人裡面,有沒有擅長擺弄計算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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