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李管事頗有自信的話語,許元感覺腦殼有些疼。

等?

等什麼?

等主角從長虹谷的副本出來把你們全殺了麼?

許元有些無奈。

但說這些下屬無腦愚蠢倒也不至於,畢竟這些人又沒有他曾經擁有過的上帝視角。

信息不足,規矩限制,以及一些習以為常的常識讓對方做出現在這樣的判斷實屬正常。

八品與七品之間的差距有多大許元暫時不知道,但九品和八品之間的差距他卻是大致知道。

不算體質的改善,九品的源炁儲量只有八品的三分之一,而且功法的運轉速度要慢上一半。

這種差距之下,兩個七品帶隊,還跟著一群八品都能被殺光,只能說那秦默確實不愧是主角。

不過這秦默去了長虹谷這地方,倒是讓他能確認對方走的是哪條線。

老爺爺路線。

墨菲定律誠不欺我。

微微嘆了口氣。

此次劇情主角前往那長虹谷的原因也簡單,

老爺爺指引。

那長虹谷內藏著一方秘境,而秘境里有一味能夠幫助老爺爺恢復魂力的靈藥。

當然,

除了幫助隨身老爺爺,就著主角下副本絕不空軍的原則,在那秘境裡面打怪嗑藥升級完出來的秦默自身實力也會提升一大截。

按照滄源劇情,這實力對上那些堵門的許府護衛們就剛剛好。

一路拼殺,各種手段盡出,最終殺到了等在谷口的原身面前。

是的,長虹谷便是原身的埋骨地之一。

滄源中老爺爺路線中,原身帶著蘇瑾萱與那一干手下去那長虹谷口等候劇情主角。

準備當著蘇瑾萱的面殺了秦默,好讓她死心。

然後就被反殺了。

思緒閃過,許元直接出聲吩咐:

「讓那些守著的人回來。」

「啊?」李管事有些愕然。

許元瞥了他一眼:「我說,讓那些人回來。」

李管事心中不解,但還是連忙低頭應聲:

「是,三公子。」

許元冷哼一聲,抬手指了指前方院門。

李管事見狀,知道這是三公子讓他下去落實指令,直接一拱手:

「三公子,小老兒這就去辦,暫且先行告退。」

說完,李管事又是一禮,轉身快步離開。

看著對方消失拐角,許元垂著眼眸向前走著。

他感覺有些糟心。

老爺爺路線的秦默像是一個刺蝟,而且如今還有一個未知的秦衛玖在暗中環伺。

即便他現在身邊跟著影兒等三名大宗師,想要去堵門強殺對方也不太現實,甚至有可能會被反殺。

除非

許元腦海中下意識浮現了一位黑色的大冰坨子。

除非冉青墨在這個時間點過來找他。

畢竟當初分別時他可是說了,若是她想救劍宗別無他法,可以來靖江府找他。

用掉一個人情讓對方幫忙,估計就差不多可以直接去長虹谷堵門了。

當然,這也只是想想。

指望冉青墨來找他,許元還不如指望帝京那位老爹能對這秦默多點瑞思拜。

畢竟,

那位「老爺爺」生前可是尊聖人。

此方世界,

超品脫凡,方可為聖

一路沉默著從西北的庭院,來到了那片濕地湖泊旁。

冬日陰冷的湖風拂面,

許元在前面邊走邊看密報,影兒就跟在後面。

忽然,

許元唇角勾起了一抹輕笑。

看完這份密報,他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蘇瑾萱那邊的情況,和他所猜相差無幾。

而且他發現豬隊友這種生物,並非只是他這邊的特產。

那位秦先生的手下也有不少利慾薰心的豬隊友。

心念一動,將這份密報收入了須彌戒中,許元出聲問道:

「影兒,你方才可去見了那狐媚子?」

影兒輕聲應道:「還未曾講過,但已詢問過照看她的侍女。」

「情況如何?」

「好像精神出了一些問題,把束縛給她取掉,也只是縮在床角不說話。」

「這麼樣麼」

聽到這消息,許元並沒有感覺多少意外。

只能說果不其然。

前世人在可以活動的禁閉黑屋待上三天都能把人逼瘋,更何況是手腳深陷軟被不能動彈。

那種仿佛永墜孤獨般的死寂把人逼瘋都不奇怪。

頓了頓,許元輕聲道:

「這刑法時間持續時間最好不要過長,會把人逼瘋的。」

影兒微微頷首,聲音略微有了些許起伏:

「嗯,我方才詢問投喂靈泉的侍女,其言魅魂魔體這一旬痛苦之極,身體不斷於床榻扭曲掙扎,直至力竭方才停歇片刻。」

頓了頓,

影兒看著許元的眼睛,很認真:

「此刑詭異,可入黑鱗百刑。」

「」許元。

影兒繼續自顧自的說道:

「我已將這刑法上報給婁姬大人,按規矩會有獎賞發放給三公子。」

許元眼皮跳了跳。

婁姬,死忠他老爹的心腹手下之一,總攬負責黑鱗衛。

一位立繪穿的很清涼,但面容妖嬈的蛇蠍毒婦。

記憶里他在帝京相國府里見過對方,確實妖嬈,也確實穿的很清涼。

不過,特麼想個刑法在黑鱗衛里都能有獎賞是他許元沒想到的。

略微呼出了一口氣,許元輕聲問道:

「獎賞什麼?」

「婁姬大人說等公子回了帝京,她親自給你。」

「」

聽到此言,一些不好的記憶湧上腦海,許元察覺後玩味一笑:

「呵幫我轉告婁姬那老阿姨,本公子看不上她的獎勵。」

影兒略微沉默,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會稟明婁姬大人。」

許元擺了擺手:

「好了,不說這個,那狐媚子如今在哪?」

「在北苑那邊。」

「帶我過去看看,我有事找她。」

「」

一路無言。

半刻鐘後,北苑密室。

將源炁灌入雙眸之中,許元方才依稀能夠看清周圍漆黑梯道。

影兒沒跟下來。

狹長的梯道盡頭是一處不大的正方體密室,在源炁的加持下,許元隱約密室正中擺著一張大床。

「噠噠噠」

腳步聲的傳來,似乎讓大床上的人聽到了希望。

「窸窸窣窣」

一陣微弱窸窣聲在也漸漸從床上傳來。

最終,許元停在了柔軟的大床邊。

靜靜的站立半晌,許元微微呼出一口氣,用手背輕撫過女子滿是淚痕的臉頰。

出乎預料的。

她沒有反抗。

反而如同在大海中溺水之人抓到一板浮木一般,用臉頰輕蹭著這唯一能夠接觸到的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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