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飛笑了笑,嘆了口氣說:「真是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唐大倌居然是一個低調、奢華,有內涵的人,你如此謙虛,讓我們這些人以後還怎麼混啊。」

唐猛又豪氣干雲地大聲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騰飛的肩膀說:「夏老弟,不是我謙虛,事實本來就是如此。上次我妹妹去請你,態度不是很好,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她還太年輕氣盛,說話做事沒有分寸,我這個當哥哥的替她向你道歉了,還希望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唐猛這個態度,讓騰飛都覺得有些難為情了,她連忙擺擺手,笑著說:「哪裡哪裡,是你們太高抬我們了,我們這些人野慣了,不太習慣被人約束。不過城北唐家已經給了我們很大的面子,這份心意我們還是很感動的。」

唐猛接著說:「既然這樣,我有個不情之請,三天後我在萬江酒樓擺一桌酒席,宴請夏老弟和你那幾個朋友。我這個人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結交像夏老弟這樣的英雄豪傑,還希望夏老弟能給我這個面子。」

唐猛居然要宴請騰飛他們,為什麼是三天後,他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牡丹社給騰飛和二蛋的命令是,三日內刺殺唐猛,然而唐猛竟然自己主動送上門來,好像是洗乾淨了脖子就等著騰飛對他下手。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玄機?

見騰飛遲疑,唐猛的笑容慢慢在臉上僵硬,眼神逐漸冰冷下來,道:「怎麼,夏老弟不肯賣我這個面子?」

李靜潔忽然插話道:「既然唐大倌要請客,是不是也應該請請我們三姊妹,這麼好的機會,我們可不想錯過。」

「當然要請,」唐猛說道:「希望你們結拜的八兄妹都能來,一起熱熱鬧鬧吃頓飯,喝頓酒,以後就都是朋友。」

這與其說是邀請,不如說是綁架,唐猛表面上客氣,其實十分的強硬霸道,這頓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去就是不給面子,那等同於撕破了臉皮。

「好,我們去!」騰飛擲地有聲地說道:「三天之後,萬江酒樓,不見不散。」

晚上九點鐘,騰飛開著新買的黑色轎車來到楊帆茶樓,上樓前他特意四處觀察了一番,並沒有發現尾巴,心裡稍稍安穩了一些。

這些天來,他的精神始終處於高度戒備狀態,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裡。今天下午在北城車城遇到唐猛肯定不是巧合,必然是有人將自己的行蹤告知了唐猛,他才能準確地找到自己。光是一個牡丹社就夠自己喝一壺的,如今又冒出來一個城北唐家,以後行事真的必須萬分小心。

上樓後進入五號包房,郭大喜居然還沒有來,騰飛看了看時間,坐下來自己動手燒水泡茶。一壺茶剛泡好,包房的門被人推開,郭大喜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郭大喜神色看起來又幾分驚慌,一進門就低聲說:「這個地方可能已經不太安全了,下次我們不能再來這裡見面了。」

「怎麼了?」騰飛驚訝地問道:「你發現什麼了?」

郭大喜說:「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有人跟蹤你?」

騰飛搖搖頭說:「我特意觀察過,沒發現被人跟蹤啊。」

郭大喜低頭沉吟片刻,說:「你進門之後沒多久,就進來兩個形跡可疑的人,在茶樓內晃了一圈就走了,我以為他們是有人派來監視你的。也許是我草木皆兵了,也有可能不是衝著你來的。」

原來郭大喜早來了,卻沒有上樓,而是躲在暗處觀察是否有人跟蹤騰飛,看來他的職業病已經深入骨髓。不過這個地方他們見面的次數太多,是有些不太安全,一旦被牡丹社發現騰飛與郭大喜暗中接頭,那所有的努力就都付之東流。

落座後,郭大喜端起茶杯喝了一杯茶,問道:「把你這段時間的發現說一說吧,我想這些天你的收穫一定不小。」

騰飛點點頭,點燃一支煙,深吸了一口,說道:「牡丹社比我們預料的還要可怕,這個組織不僅是一個有著邪教性質的犯罪團伙,而且有自己的基地,裝備只精良,地點之隱秘,徒眾之多超乎我們的想像。」

郭大喜神情嚴肅起來,問道:「這麼說,你去過牡丹社的基地了?」

「是的,」騰飛點點頭,說:「三天前,我被帶入牡丹社在江州的基地,總算見識到了牡丹社的廬山真面目。那個地方從外面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大院,但裡面卻機關重重,到處都是暗道,房屋下面的地下室四通八達,簡直是一個地下迷宮,可以藏得下數百人,即便是被包圍,他們也可以在最短時間內通過地下通道撤離,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根本就想像不到這世上竟然有這樣的地方。牡丹社如此精密的設計,完全可以想像得到,他們必然有著巨大的圖謀。」

郭大喜認真地聽騰飛說完這番話,倒吸一口涼氣道:「如此看來,我們必須儘快採取行動,不能任由牡丹社繼續發展下去,等到他們日益做大,就更加無法控制了。」

騰飛說:「是的,你們必須儘快採取行動,再任其發展下去,禍患無窮。加入牡丹社的成員都會被他們強行洗腦,變成牡丹社的忠實信徒,許多人幾乎已經成了行屍走肉。雖然現在還風平浪靜,但這些人一旦放出來危害社會,產生的破壞能量太大,甚至不是你們公安機關所能控制的,需要調動軍隊。」

郭大喜點點頭,說:「這些情況太重要了,我回去就像靳局長彙報,並向更高一層機關請示,儘快落實行動方案。呃,你還了解到什麼情況,儘量詳細一些,把你看到的和聽到的,以及了解到的情況都一五一十告訴我,越詳細越好。」

騰飛捋了一下思路,把這三天在牡丹社總部基地所了解到的情況詳細告訴了郭大喜,講完之後,騰飛長吁一口氣,說:「真是沒想到,牡丹太子竟然那麼年輕,以我的判斷,他的真實年齡應該在十七到十八歲,但他的那份老成和精明卻像是七八十歲的老人,甚至連李傑這樣的名門公子哥,在他面前都是畢恭畢敬,誠惶誠恐,我真的無法想像他的真實身份。他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讓李傑這樣的人甘願替他做事。」

郭大喜垂著頭,陷入到自己的沉思中,好半天沒有說話,像是也在思考這個牡丹太子的真實身份。

沉默良久,郭大喜說:「牡丹太子的身份雖然神秘,但真要調查也不會太難,這件事就交給我來吧,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鎖定目標。」

騰飛說:「牡丹社的社長等一桿人目前還沒有露面,如果不抓到這些人,即便我們摧毀牡丹社的基地,抓了李傑和牡丹太子還是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這些幕後的力量一日不除,牡丹社隨時可能死灰復燃。如今看來,與牡丹社的鬥爭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想要一舉消滅他們幾乎是不可能的。」

郭大喜笑了笑說:「看來你比我要樂觀得多,一舉消滅牡丹社我們可從來沒想過。破案不僅講究證據,還需要協調各方面的關係,牡丹社能有如今這個規模,必然得到了一些權勢人物的支持,這些人在幕後始終牽制著我們,給我們的偵破工作製造了許多困擾。所以我們只能暗中調查取證,但這樣一來效率就十分低下。上面給壓力限期破案,可調查工作卻總有人從中作梗,這也是我頭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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