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兩百人重新混戰在一起,此時的施工工地幾乎成了屠宰場,雙方都殺紅了眼,你來我往,都想在最短時間內致對方於死地。

騰飛這邊雖然人數遠遠少於對方,好在都是曾經多次出生入死的兄弟,互相之間配合有默契,人心也齊,所有人緊緊聚攏在騰飛和馬蘭身邊,形成一隻強有力的鐵拳與對方周璇,一時也不落下風。

但這樣肯定堅持不了太久,對方不僅人多,而且手裡也有了長武器,氣勢如虹,要不了多久騰飛這邊的傷亡會越來越慘重。

馬蘭也很清楚現狀,這麼多人為了自己捲入到孫李兩家的爭鬥中,心裡非常的內疚,眼睛望著騰飛說:「騰飛,要不你們別管我了,自己想辦法突圍出去。這是孫家和李家之間的恩怨,你們沒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騰飛惱怒地說道:「你說什麼呢,我們就算是戰死也不可能丟下你一個人逃命,真要是那樣我們哪裡還有臉活在世上。既然已經到了這步田地,只能跟他們死拼到底了。」

「可是這樣打下去所有人都得完蛋,」馬蘭嘶吼道:「趕快帶著兄弟們突圍,能跑掉一個算一個,再不跑就真的來不及了。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這麼多兄弟為了我一個人把命丟在這裡,值得嗎?」

這句話讓騰飛一下子犯了難,雖然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把馬蘭一個人丟在這裡,可實際情況正如馬蘭所說,打下去他們所有人都得一起完蛋,交手沒多長時間,自己這邊已經有五六個兄弟被砍翻在地,十多個人受傷,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被孫家的人分割包圍,各個擊破。

孫家外圍的人手裡都有五連發的獵槍,但自從朝天開過幾槍之後,卻好像沒有繼續開槍的意思,只是守住了包圍圈,防止騰飛他們突圍。孫家人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一點點折磨他們,將他們的勇氣和氣勢在消耗戰中消磨殆盡。

這是一種殘忍的玩遊戲,就好像貓抓老鼠,原本可以輕易將對手剿滅,但這樣就失去了折磨對手的樂趣,他們就是想看著對手拼盡全力卻始終無法逃脫,從而獲得一種扭曲的快感。

必須儘快突圍出去,騰飛快速觀察了一番四周的地形,工地十分空曠,四周除了圍牆基本沒有什麼遮擋物,幾乎找不到什麼地方能夠掩護大家撤退。

剛才那一招擒賊先擒王的招式已經不靈了,孫斌和孫堯都遠遠站在包圍圈外圍,兩人身邊都有持槍的壯漢保護,衝過去等於成了對方練習槍法的活靶子。

如果沒有奇蹟發生,今天這場慘敗將是無法避免了。騰飛腦子飛快地轉動,看到不遠處那台挖掘機突然靈光一閃,想要突圍只能全靠這個大傢伙了。

騰飛深吸一口氣,揮舞著手裡的關公大刀直奔挖掘機而去,心裡想著,只要發動起這個大傢伙,他就能用這玩意開路,從工地突圍出去。

騰飛朝著挖掘機拼殺過去,一路砍翻了四五個孫家的人,自己後背也被對方的鐵槍扎了兩槍,後背鮮血橫流。騰飛強忍著劇痛,咬緊牙關衝到了挖掘機旁邊,剛準備跳上去時,突然砰的一槍打在了挖掘機的玻璃上,玻璃被打得粉碎,一塊碎片飛濺起來,在騰飛臉上劃出一道血口子。

騰飛扭頭望去,就看到孫堯用五連發的獵槍瞄準自己,嘴角還掛著一絲陰冷的笑容。這小子的確陰險,一眼就看出了騰飛的用心,他明明可以一槍擊中騰飛,卻偏要打騰飛身邊的玻璃。

孫堯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告訴騰飛:我清楚你想幹什麼,不過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想突圍,那是不可能的。

騰飛恨得牙根都癢,真想一刀劈死孫堯這個王八蛋,然而孫家的人根本不打算給他喘息的機會,一名刀斧手和一名長槍手已經到了身邊,兩人同時出手,一槍一斧同時攻擊騰飛。

騰飛腳踩著挖掘機的車輪,身體凌空翻騰而起,躲過砍向他大腿的斧頭,手裡的關公大刀斜著劈出,刀鋒劈在長槍的槍桿上,一把鐵槍竟然被一刀劈成兩半。

騰飛的身體剛剛落地,刀斧手的另一把斧頭再次砍向他的腦袋。騰飛身體奮力往旁邊一閃,躲過這一斧的同時,反手抓住了刀斧手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扯,同時抬起右腿,一記腿鞭掃在刀斧手的胸口上,刀斧手身體飛了出去,手裡的斧頭也掉落在地。

騰飛身體往地上一滾,躲過另外一名長槍手再次紮下來的鐵槍,順手從地上撿起斧頭,用盡全身的力氣向二十米開外的孫堯扔了過去。

孫堯手裡的獵槍仍然瞄著騰飛,猛然看到一把利斧飛奔自己而來,馬航抬起槍口,一槍打在斧頭上,斧頭被打中橫飛出去。

這小子的槍法竟然如此精準,連騰飛都不由暗暗佩服。

一聲槍響過後,工地上突然噼里啪啦接連響起一陣槍聲,然後就看到先是孫堯手裡的五連發獵槍掉落在地上,緊接著,孫家那些持槍的壯漢手裡的獵槍紛紛被子彈擊落,都震驚萬分地四處查找著是什麼人開槍擊落了他們手裡的獵槍。

一排槍打過,現場的人紛紛都停止了械鬥,兩彪人馬各自聚攏到一起,同樣都不明所以地四處張望著。

很快疑團被解開,就看到圍牆外突然翻進來一批身穿迷彩服的隊伍,每個人肩膀上都挎著八一槓半自動獵槍,他們的動作十分一致,一進入工地馬上呈扇形將兩路人馬分割包圍起來,這些人也不說話,只是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在場的每一個人。

這些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作戰隊伍,不僅著裝和武器統一,而且清一色的小平頭。看到這批人進來,騰飛馬上意識到,他們完全是武警部隊的武器配置。可是江湖上的爭鬥,武警部隊怎麼會插手呢?

孫堯的手腕被子彈打傷,他一隻手握著受傷的手腕,疼得頭上全是冷汗,冷眼望著這群突然冒出來的不速之客,陰沉著臉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這是我們孫家和李家的恩怨,希望你們最好不要插手。」

這群人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孫堯往前走了一步,試圖彎腰撿起地上的獵槍,馬上被一把半自動頂在腦袋上,同時聽到一句:「別動,再敢亂動就打爆你的頭!」

孫堯慢慢直起腰,看著用槍對著自己腦袋的大兵問道:「你們是哪支部隊的?叫你們領導出來,我有話跟他說。」

這時候圍牆的入口處走進來三個人,為首的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身材十分高大威猛,雖然頭髮已經白了,可腰杆仍然向標槍一般筆直。看到這個老頭,馬蘭失聲叫了起來:「財伯!」

不錯,走進來的老頭不是別人,正是李府的看門的老頭財伯。在財伯身後還跟著兩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這兩個中年男人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身體看起來十分的壯士,跟那群大兵一樣,同樣是小平頭。這兩個人應該就是這支隊伍帶隊的領導,但他們站在財伯身後就好像兩個跟班的,態度也顯得十分恭敬。

看到財伯,孫堯和孫斌的眼睛同時瞪得溜圓,打死他們都沒想到,李家竟然還有這樣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而且還有如此精良的裝備。如果他們不是李家自己的隊伍,那一定是附近那支駐軍派來的隊伍,如果是這樣,那就更加可怕,李家居然能調動軍隊,那他們的面子大得就有點駭人聽聞了。

財伯大步流星走到孫堯面前停下腳步,冷眼看著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孫家的小兔崽子,竟然敢在李家的地頭上搞事,還敢對我們李家的大小姐動手,我看你們真的是不想活了。」

孫堯面無懼色,反唇相譏道:「老東西,你搞清楚,這裡是我們孫家的地頭!」

財伯臉色一沉,虎目一瞪,猛地抬起手一個嘴巴子抽在孫堯臉上。這一個耳光十分響亮,只聽啪的一聲,孫堯瘦弱的身子被打得轉了一個圈,臉上出現清晰的五個手指印。

孫堯被這一記耳光打得兩眼發暈,耳朵里一陣嗡嗡轟鳴,他捂著臉用力晃了晃腦袋,腦子才逐漸清醒過來,捂著臉罵道:「財老狗,你敢打老子!」

「打的就是你這不尊老愛幼的兔崽子!」財伯手指著孫堯喝道:「我這是替你們孫家老爺子教訓教訓你,讓你明白什麼叫江湖規矩。」

說完財伯轉過身,用力一揮手道:「來人,把這小兔崽給我綁了,帶回李府,讓他們孫家老爺子親自到府上來領人。」

財伯話剛說完,兩名大兵立即上前,掏出一條細細地鋼絲,將孫堯雙臂扣住,翻過雙臂用鋼絲綁住他的兩個大拇指,然後將他按倒在地。

孫家人一看孫堯被綁,馬上拎著武器蠢蠢欲動。財伯身後那兩名軍官馬上手指著孫家的人,大聲喝道:「都給我聽著,所有人都不要動,馬上放下武器,有膽敢抵抗者就地槍決!」

騰飛和馬蘭對視一眼,兩人互相點點頭,帶頭把將手裡的武器都扔在了地上。他們扔了武器之後,楊老三和王大頭也把手裡的傢伙扔在地上,他們這夥人都很清楚,這支隊伍是來營救他們的,危機已經過去,紛紛將手裡的武器扔在地上。

孫家人卻不肯輕易繳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著孫斌。孫斌望了眼四周荷槍實彈的大兵,明白自己這邊大勢已去,再頑抗下去只會被當成靶子,長嘆一口氣說:「兄弟們,把武器都扔在地上。」

說完孫斌把自己手裡的一把斧頭扔了下去,孫家人只能跟著他把手裡的傢伙都扔在地上,然後聚攏在一起,臉上都是一臉不甘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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