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文真的有些糊塗了,一臉的莫名其妙地說道,

「是啊,幾位師兄都是這麼說的,那時、我和七弟一同下山,回來時……」

說到這兒,他停住了,因為就在他二人下山時、發生了祝平樂背叛師門那件事,而五師兄對他來說、一直都是很親近的一個。半晌,武平文才繼續說,

「回來時,那個關山嶽早已離開,據師兄們說、他回天山了。」

「可是,就在那個時候,」

席應真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冷冷的,道,

「我教聽附近村民說、發現了一個受重傷的人,貧道派弟子前去救治,那人卻已經奄奄一息,只說了他是天山派的關山嶽,又說了『華山』兩個字,便故去了。」

「什麼?!」

武平文的眼睛頓時瞪大了,

「那麼、那個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早已就地掩埋了。」

席應真依舊冷冷地道。

武平文也覺得自己這句話問得十分唐突,連忙道,

「好的,晚輩知道了,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麼我一定要回去找他們問個究竟,為什麼要騙我?難道說、他們心裡有鬼嗎?!」

「武六俠!」

一旁元虛子叫了他一聲,

「這件事到底如何,現在尚未可知,家師也只是將了解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給你聽,真相尚且有待調查,還望武六俠且莫急躁,以免傷了自家兄弟的和氣。」

「平文知道了,」

聽了他的勸說後,武平文真的將火氣壓了壓道,

「請席前輩和元虛兄放心,在下若發現華山派有人敢為奸佞之事,決不姑息養奸,一定要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那好吧,此事就拜託給武六俠了。」

元虛子向他揖手行了一禮。

武平文也躬身還禮,又向席應真深施一禮,道了聲「告辭」便轉身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師徒二人均陷入了沉思,半晌、元虛子方道,

「看起來,修真洞內的那個人、確實是關山嶽無疑了。」

「是啊,只是尚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將他打傷的。」

席應真點了點頭道。

元虛子又道,

「不過,從武平文的反應來看,他的確是不知情。」

「沒錯,聽我說那番話時,他的吃驚絕不是裝出來的,而且與你我交談之中,眼神始終沒有閃爍之意,只能說、武平文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席應真嘆了口氣道,

「真不知,如果當他得知自己真的被同門欺騙時,會有什麼反應。」

「當然是傷心憤怒了,」

元虛子也不無同情地嘆著氣,忽又想起什麼來、問道,

「只是師父,無論是誰下的毒手,能做到如此地步、又是為了什麼呢?」

「為什麼?」

席應真冷笑一聲,

「為師看,八成是因為那個什麼『玄鐵綠林令』。」

「什麼?」

元虛子頓時驚住了……

近些日子以來,幾乎都是在趕路,即使是武平文這樣的武功高深的人、也難免疲乏。

總算是回到了華山,武平文直接朝著掌門所在的正堂而來,一腳踏進了門裡,見掌門曲平正和三師兄水平湖、四師兄趙平軒正坐在那裡聊著什麼,見他猛然間地闖了進來,三人均吃了一驚,曲平正奇怪道,

「六師弟,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掌門師兄,小弟剛剛回山。」

勉強讓自己將已沖至頭頂的火氣壓了下來,武平文向曲平正施了一禮、回答著。

趙平軒看起來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六師弟,聽說湖廣出了大事,劍門被人圍攻、這是真的麼?」

「是真的。」

提起這件事,武平文便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曲平正見他的神情,知道他肯定是又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便打著圓場道,

「好了,六師弟剛剛才回來,就先不要急著向他發問了。」

然後,指了指身邊的椅子對武平文道,

「平文,先坐下休息一下吧。」

「謝掌門師兄。」

道了聲謝,武平文便在他指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道,

「剛才四師兄所說的事情確實是真的,而且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就是小弟的那個義弟鄭天德。如今圍攻劍門的那些人已經被平息下來,鄭天德也交給武當來處置,所以已經沒什麼事了。」

「聽說劍門換了個新掌門,是個只有二十幾歲的小娃娃是麼?」

水平湖一臉好奇地問著。

可能是因為鄭天行的那件事,武平文現在是一見他這位三師兄、便不自覺地有一種反感,便沒好氣地道,

「這個就不勞三師兄操心了,上官掌門雖然年輕,可辦起事來恐怕比我們任何人都強上幾倍!」

「哦,是嘛?如此三師兄我倒真要找機會見識見識了。」

水平湖說話時、總是滿面的笑容,可這種笑容讓武平文看起來卻是越看越不舒服,便也不再多說什麼,更沒將劍門已撤往遼東的事說出來。

曲平正見場面有些尷尬、便道,

「平文一路之上想必勞累了,快下去休息吧。」

「不、這個先不急,」

武平文擺手拒絕了他的提議,

「掌門師兄,有件事情小弟想要問問您。」

「哦?是什麼事情呢?」

聽說他有問題,曲平正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不知道他又聽到了什麼風聲。

武平文也不拐彎抹角,單刀直入地問道,

「那年上華山的那個天山派的關山嶽,他是真的回天山了麼?」

「這……」

曲平正頓時一愣,想了想才又道,

「他確實回天山了,怎麼了?平文因何又問起這件事?」

「那是因為小弟回來時、經過華陰縣,偶然聽村民說、幾年前曾見到一個穿著打扮聽起來很象關山嶽的人,而且身負重傷、被人打得半死,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雖然武平文性格直率,可畢竟不是魯莽之人,並沒有將席真人和元虛子給講出來,只說是自己發現的。

聽了這話,曲平正頓時一驚,連忙追問道,

「平文你說的可是真的?那麼他現在在何處?!」

「因傷勢太重、已經故去了,小弟也是看了村民手中留下的他的遺物、才確信是他的。」

武平文故意帶著遺憾的口氣說道。

一旁的水平湖輕輕地鬆了口氣,武平文感覺到後、心頭的火氣頓時油然而生、道,

「聽說他死了,三師兄好象放心了是嗎?!」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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