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朱棣,武平文自然是認識的。幾年前他為了要給鄭天行報仇、而追擊殷雲明,一直追到了南京魏國公府上。當時因為沒見到那個讓他恨之入骨的殷雲明、而氣惱異常,竟然出手誤傷了一個只有七、八歲的孩子。且不說那孩子是否無辜,但傷害老幼婦孺、在武平文的道德標準中,這些都是他所不能夠容忍的。多虧那時有朱棣奮力相救,不然那孩子肯定就沒命了,那將會令他懊悔終身的。緊接著又知道了這個幫他挽回失誤的人、竟然還是當今的四皇子,不禁更加感動,因為在他的眼中,所有權貴都是一群只想著自己的利益、根本不顧他人死活的傢伙,所以便開始對這位燕王殿下莫名地心存了極大的感激。

而此時,唯一令自己存有好感的權貴人物、已經到了酒館兒門外,早有小二將兩人的馬匹接過去、栓在武平文這匹馬旁邊的樁子上。

不知為什麼,武平文的心跳竟然開始加快,邊慢慢地飲著酒、邊等著他二人走進來,誰知等了半天也聽不見人家進來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原來是看著天氣不錯,這小酒館兒的掌柜、已讓人在外面支起了涼棚,又擺上幾張桌子,也好容納更多的客人,而那主從二人就近在門外落了座。

真是的,還想多看他幾眼,如果能道個謝就更好了

武平文在心中念叨著。

有心出去到朱棣對面坐坐、和他聊上一聊,可人家身為皇子,會不會將自己當成是可疑人物呢?而且就算只是個普通人,這麼貿然地出現在素不相識的人面前,也難免會嚇到人家的。

對了,他還會不會記得我呢?武平文又開始糾結這個問題,如果不記得了、自己去和他打招呼確實有些尷尬,可萬一要記得,那時自己又是一副凶神惡煞般的樣子,還出手打傷了不少他手下的人,見起面來、那就更加尷尬了。

就這樣糾結著、無法做出決定來,武平文簡直覺得頭都要大起來了。可說來也還真巧,不用他自己再糾結下去了,機會就這樣的送上門來了。

此時,已漸漸的接近午時,大概快到了吃飯的時辰,小酒館兒的生意開始火爆起來,許多過往的人們大部分都會停下來、進來歇歇腳、吃點兒東西。

也就是此時,從大路西邊來了五匹馬,馬上之人一看便知、都是習武之人,各個的人高馬大、身帶利刃。

五個人轉眼間來到近前,本來看起來象是要越過而去了,可其中一人忽然勒住馬韁繩、回過頭,朝著路邊樁上栓著的三匹馬看了過去。

另外四個人也隨著勒著馬匹停了下來,其中一個青衫人用疑問的目光看向那先前的人,只見那人催馬靠近他悄悄地說了些什麼,青衫人低聲問道,

「你可看清了?確定不會錯麼?」

「絕對不會錯,我見過他不知有多少回了。」

那人胸有成竹地點了點頭。

青衫人冷笑了一聲道,

「那真太好了,得來全不費工夫。」

說著,一撥馬頭、帶著另外四個人轉了回來,下了馬、直接來到那三匹馬前、仔細地又看了好一會兒,才指著中間朱棣的那匹白龍馬、高聲問道,

「請問,這匹馬是誰的?!」

見他們來者絕非善類,與朱棣隨行的鄭和搶先答道,

「是在下的,各位有事麼?」

「你的?」

那青衫人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再次冷笑道,

「不對吧,這怎麼會是你的。」

說著,將目光轉向坐在鄭和對面的朱棣身上,立時、一道寒光從他眼中閃過,

「我看,這匹馬的主人應該是這位公子才對吧。」

「不知各位有何貴幹?」

朱棣就坐在那裡、紋絲不動,冷冷地問道。

青衫人微微一笑,

「在下看中公子的那匹馬,不知可否割愛賣給我呢?」

「哦、是麼?」

朱棣瞧了瞧他們幾個、道,

「不行,我的馬怎麼能賣給你呢。」

「別這麼快就拒絕嘛,可能是公子覺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談生意不方便,不妨我們換個清靜的地方再談如何?」

那青衫人的笑容中帶著明顯的輕蔑,目光中閃現著的神情、看上去仿佛面前的人已是他囊中之物一般。

對他的這種眼神,朱棣是極其的厭惡,微微皺了皺眉、當即道,

「恐怕你感興趣的並非是我的馬吧,到底有何目的不妨直說,拐彎抹角的難道你不嫌累麼!」

「公子真是快人快語,在下佩服。」

青衫人「哈哈」一笑、道,

「好吧,我們兄弟五人的目的就是想請公子和我們一同走一趟。」

「真是笑話,我又不認識你們,幹嘛要和你們去啊?」

說完,朱棣便將頭一扭,不再看他們。

那青衫人一陣冷笑道,

「公子若真的不肯嘗臉,那在下就只能用強了,更何況、我們也不一定非要將你活著帶走,只要是取了你的性命,在下也算是達到了目的!」

話音未落,那人早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了朱棣面前,一把明晃晃的、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手中的鋼刀,瞬間指向了其咽喉。

然而就在刀尖離著朱棣還不足一尺遠的剎那,一把狹長的劍將其穩穩地架住。青衫人一愣,注目觀看時,卻原來是站在朱棣身邊的那名少年。

不過是一個小孩子罷了,能有多大本事

青衫人將刀一順、沿著劍刃抹了下去,就勢欺身逼近了鄭和,卻只見鄭和看準了他的攻勢、向斜後撤步,身形急轉、反到將他領向另一邊,令其瞬間從朱棣身邊遠離。

見對方態度從容、招勢沉穩,面對強敵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青衫人頓時大奇,轉回身重新審視了一下眼前的少年人、問道,

「小兄弟是何門何派的?」

「一個下人而已。」

聽起來、話說得很謙卑,可語氣完全就是不屑於同他對話,目光中更是敵意中透著厭惡。

可能是被鄭和的這種眼神給擊怒了,青衫人也不再答話,單刀一擺、一個「青龍攪水」再次攻上,鄭和長劍微合,以「懷中抱月」之勢封住對方的攻勢,腳踏八方、身形旋轉,靈巧地與其周旋。

從方才那五個人過來挑釁開始,酒館兒中吃飯的人們便已經被驚動,此時又見他們真的刀來劍往地拼殺了起來,剎時間均起身擠到門口觀看,門外涼棚下的人更是四下里的散開。

武平文這時也站到了酒館兒的門前,本來剛才見那青衫人用刀刺向朱棣時、便已打算出手,可當他發現那少年人已經行動起來時、便又停住了,因為他發現那少年人的身手竟如此的迅捷,足以防住對方來襲,而且也真想看看燕王殿下身邊的小護衛到底是個什麼水平。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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