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馬揚鞭便走,可還沒走出十幾步遠,只聽身後的兩隻狼仰起脖子、向天嗥叫了三聲,那叫聲真淒歷無比、驚心震魂,仿佛能將人的靈魂給驚出身體之外,兩匹馬登時再次停住了腳步、無法前行。而更糟糕的是,隨著這三聲嗥叫過後,遠處也呼應般地傳來幾聲狼嗥。

這下可真的壞了,竟然遇上了狼群。

狼這種野獸本來就是聚群而居,如果惹上了它們、將無法擺脫,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朱棣只覺得頭都要炸了,沒想到自己沒能死在戰場上,竟然要命喪在狼群之中了,重要的是、恐怕還沒人會知道,這該如何是好?

此時先前趕到的幾隻狼已沖了上來,主從二人只得揮劍拼殺。而此時身後那兩隻狼也再次撲了上來,其中一隻一口咬住鄭和這匹馬的後坐上,疼得這馬兒站立不穩,後腿一軟跪到了地上。而馬上的鄭和不防,身子一歪險些摔了下去,幸好被朱棣一把拉住、順勢將他拽到自己的這匹馬上、道,

「正好,你留心後面,我防著前面!」

鄭和的那匹馬一時間失去了主人的控制,頓時受驚般地一躍而起,發狂地向遠處飛奔而去,立時有十幾隻狼隨後追了下去,而其它的狼轉過頭、繼續朝這主從二人撲了上來。

兩人在馬上一前一後和惡狼們撕殺著,體力漸漸地開始有些不支。而此時這些狼開始專門對著這匹馬撕咬起來,朱棣心中一動、暗道,莫非這些狼的目的就是這兩匹馬麼?這樣想著便一邊鬥著、一邊對鄭和道,

「我們離開這匹馬,看看能否將狼群引走。」

「好的。」

鄭和點了點頭,等朱棣喊了一聲「走」後,兩人同時從馬上躍下,躲到一旁。可憐那匹馬被惡狼包圍撕咬著、開始還在掙扎,可漸漸地便不再動了,全身早已被鮮血染紅。

只是事情並沒有想像地那麼簡單,就在馬兒遭難之時,另外一些狼仍然用它們那血紅的眼睛盯住了這主從二人。頓時朱棣的心瞬間已沉入到了谷底,甚至產生了要橫劍自刎的念頭。

此時,幾隻惡狼以疾風般的速度撲了上來,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即,只聽一聲長嘯,青衫一閃,一個人宛若一道青色閃電一般掠過狼群、落在主從二人身前,接著雙掌連連擊出,打得那些狼四下橫飛、摔向周圍,接著、來人一手一個抓住二人,縱身而起掠出十幾丈遠、落到一棵高聳茂密的大樹上。

這傢伙還真的來救我們了

看著眼前一臉鐵青的武平文,朱棣和鄭和均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多謝武六俠救命之恩。」

朱棣有些頹然地說道。

扭頭看了看他,武平文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的喜悅,說真的、這還是頭一回從朱棣嘴裡聽到感謝這個詞呢。可很快、這種喜悅便被當前處境的危機感給蓋過了,只是淡淡地說道,

「先別說這個了,還是看看怎麼來對付眼前的這些個禽獸吧。」

此時,群狼已一窩風地擁到了樹下,亂竄亂撞,有的還發瘋似地啃咬著一摟粗的樹幹,看樣子是想將這棵樹給推倒。

「很不對勁兒啊……」

武平文自言自語般地盯著這些瘋狂的狼們道。

朱棣扭頭看了看鄭和,只見他的面色更加蒼白,左肩上的傷口在不停向外流著血,可能是因為剛才的動作、更加重了傷情。心中不禁一陣的慌亂,想為他包紮、卻又找不到什麼可以用的、正在不知所措之時,只聽耳邊一陣布帛撕裂的聲音傳來,順聲音看去,原來是武平文將外袍脫下,撕下一條遞給了他,朱棣見狀接了過來,開始為鄭和包紮著傷口。

「武六俠剛才說什麼不對勁兒?」

邊包紮著,朱棣邊問道。

武平文站在靠旁邊的一根枝叉上,將較為穩當粗壯些的樹枝讓給這主從二人,自己手撥枝葉向下看著道,

「瞧這群狼的意識絕不是尋常的圍攻你們,好象是因為你們做了什麼惹到它們的事,而向你們尋仇來了。」

「這怎麼可能呢?」

朱棣頓時愣住了,道,

「我們二人只是在趕路而已,便遇上了四隻狼的襲擊,我們根本沒做過什麼多餘的事情,最多是殺了幾隻狼而已,那也是因為它們襲擊在先、我們才動的手。」

「是啊,我們根本就不曾惹過這些畜牲。」

鄭和也撫了撫被包紮好的傷口,看著武平文道。

武平文點了點頭道,

「這裡面一定有蹊蹺。」

說完又低頭看著那些聚得越來越多的狼們。而此時,腳下的這棵樹被那群狼撞得竟然開始搖晃起來,眼見得已是無法承受三個人的重量,武平文抓住二人道,

「我們得換棵樹了,小心些!」

說完,攬住兩個人的腰從樹上一掠而過、轉眼間又到了另一棵樹上,而那群狼再次聚攏過來,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跳躍碰撞。

一直這樣下去當然不是個辦法

三個人都知道這一點,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天很快就要黑下來了,到那時就更加的不好辦。

武平文抬頭四下里看著,見不遠處有一處懸崖,眼睛不由得一亮道,

「四爺,你們二人且在此等候一會兒,待我到那邊去看看。」

說完幾掠幾縱沿著樹尖兒向懸崖的方向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茂密的枝葉間。

看來武平文想要脫身是很容易的事情,他能夠留在此地的確是為了救他二人才趕過來的。可現在已是無計可施,只能邊看著這群瘋狂的狼、邊等著武平文趕回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眼見得腳下的樹也開始搖晃之時,只覺得青衫一晃,武平文又出現在了眼前,肩上還背著一個用他的外袍裹著的大包袱。

「殿下,我查看過了,那邊懸崖之上有一個山洞,雖然不小,卻不是通的,好在可以容身,用來休息一夜還是可能的,一會兒我們就到那邊去。」

「一會兒?」

眼見著鄭和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朱棣十分的著急地問道,

「那現在我們幹什麼?」

「現在麼,當然是要嚇這些禽獸一嚇。」

說著,武平文掏出火摺子迎風一打,將肩上扛著的包袱拎到面前點燃,片刻、隨著「噼噼啪啪」的聲響,連同那件外袍帶著裡面的東西呼地燃燒了起來。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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