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瓛邊說著,邊除下靴子、將筋骨放鬆下來,身舒緩地慢慢躺了下來、道,

「首先呢,我們不用費力地去觀察都有誰來了,那顧欣吉會讓那些來參加宴會的人都會留下名字,到時候、我們只要將名單順手帶走就可以了。」

「這倒真的很省事了,」

柴靖南輕輕笑了笑道,

「那麼、其次呢?」

「其次麼,」

蔣瓛的聲音里也充滿了笑意,

「其次就是那位顧莊主對我們倆非常的賞識,計劃著要將你我二人招攬到他的下屬中來。」

「啊?這就是蔣叔叔您說的好消息麼?」

柴靖南啼笑皆非地道,

蔣瓛依然和他開著玩笑,

「當然了,被人家所重視賞識、難道不是好事麼?」

「還是算了吧……」

柴靖南轉過身面朝里躺了下去、再次沉沉地睡去了。

而蔣瓛的大腦中卻無法抑制地飛速旋轉了起來,想著那飛劍盟在江南的分舵,又想著在他們的挑撥之下、會對朝庭產生出異心可能的那些人們,這一切都是千頭萬緒、令其無法入眠……

次日清晨,依然是柴靖南先起了床,見蔣瓛還沒什麼動靜、便到門外院中練了一套劍法,舒展了筋骨。剛練完、就見顧九帶著兩個僕人送來了凈面水,以及剛剛沖泡好的上等好茶,來到了門前。

此時、蔣瓛也已經起床收拾好了,顧九向二人請過了安、又客氣了好一陣兒,這才帶著僕人退下,柴靖南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嗯,確實比較殷勤。」

「說的就是啊,」

見他的這副樣子,蔣瓛忍不住笑出了聲、道,

「不過他可想不到、我們兩個豈是殷勤一下便能夠打動得了的?」

「沒錯兒!」

柴靖南用他那少年人特有的靈巧動作轉過身來,跳到桌案旁邊坐下,倒了一杯茶、邊喝邊道,

「不過今天開始、可就有熱鬧看了。」

「不僅是熱鬧,還有好戲看呢。」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開著玩笑,直到有僕人將早飯送來,二人安安穩穩地吃過了飯、來到前面見顧欣吉。

見了他二人,顧欣吉立刻滿面的笑容,問寒問暖、無微不至地囑咐了一遍,這才又去趕到正堂準備迎接來賓。

蔣瓛向柴靖南示意一下,二人回到二層院中、找了個僻靜之處縱身躍上最高的主屋的屋頂,在這裡、可以俯視整個莊園,基本上各個院落都能映入他二人眼底。

「靖兒,出來之前、你有沒有檢查過自己的東西,不會將什麼能證明真實身份的東西留在房中吧?」

眼睛盯著下方已經有客人開始陸續的抵達,蔣瓛低聲問道。

柴靖南笑著瞟了他一眼道,

「我哪裡有什麼身份,不礙乎就是那些常用的東西,絕對不對露出什麼破綻。倒是蔣叔叔你,千萬別將你那塊拿出來嚇人的錦衣衛牌牌丟在客房裡喲。」

「不會的,這可是隨身之物,怎麼會丟呢?」

蔣瓛抬手向腰間拍了兩下,又用下巴向下面的某個方向指了指,

「靖兒你瞧,那伙兒剛到的客人。」

「在哪兒?」

柴靖南連忙隨著他的指向望去,果然、見從外面走進五、六個人,那顧欣吉一見連忙用幾乎是跑著的步子迎了上去,互相施了禮之後、又在說著什麼,然後一齊開懷大笑起來,攜著手、攬著腕,向二堂的花廳走去。

「關係看起來很親密啊。」

柴靖南吊了吊嘴角、看著蔣瓛道。

蔣瓛很贊成地點了點頭,

「而且還是直接就進了花廳。」

能進入那個花廳的人、用顧九的話來說,都是「必需留下名字」的貴客,也就是說、不管他們在策划著什麼,這些人都是主要的人物。

想到這兒,蔣瓛也扭頭看了看柴靖南,

「過去看看吧。」

「走!」

這個「走」字剛一出口,兩個人同時躍起、幾起幾落來到花廳的正上方,伏在瓦上細細地聽著下面的談話。

只聽顧欣吉的聲音道,

「各位仁兄,今日相聚可謂是意義重大啊。」

「聽顧莊主此言、莫不是那個日子快到了?」

一個人接著問道。

顧欣吉很感慨地嘆了一聲,

「是啊,終於快到了。」

「那倒是很不錯,」

另一個聽上去比較低沉的聲音、道,

「只不過這可是件大事,顧莊主真的有十足的把握麼?」

「各位仁兄,就算是小弟我能力在限、說服力不是很強,可難道連鍾舵主還信不過麼?」

顧欣吉的聲音聽起來信心百倍,

「此次可不只是我們建昌這一處,鍾舵主已在江西、湖廣、四川一帶均進行了布置,只要時間一到、那麼各處便一同起誓,何愁大事不成呢?」

「那可太好了!」

又一個大著嗓門兒的人道,

「我們溫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土地說沒就沒了,那朱家的皇帝這也太霸道了!如今總算可以出口氣了!」

「溫兄說的極是,建昌乃是我等家族故土,他竟然要強令我們遷往中都,如果不是用祖業來交換,恐怕我們都要背井離鄉了。」

顧欣吉也很有同感地道。

先一個低沉的聲音又道,

「這麼說的話、依著顧莊主之言,會與我們一同舉事的還有很多人嘍?」

「沒錯,除了聯絡的各處朋友,還有一些帶兵的將領及官員,另外主要是還有『飛劍盟』的兄弟做我們的後盾,各位盡請放心好了。」

顧欣吉竭盡力地給這些人解著心寬,說服在座的這些人讓他們放心。

聽了他的這番話,那個低沉的聲音又道,

「那麼,我們需要做些什麼呢?顧莊主你儘管說好了。」

「各位仁兄只要給予小弟一些支持,」

顧欣吉聽起來很是激動道,

「等花廳這邊的客人都到了,需要留下名字時,各位帶個頭兒留一下,剩下的人能夠隨著便可以了。」

「好吧,我們明白了,這個我們還是能夠做的到的。」

又是那個低沉的聲音說著,本來他問的那幾個問題很是關鍵,聽起來應該是個很小心謹慎的人,可沒想到第一個答應的人竟然也是他。而有了他的贊成,其他人便也都紛紛表示答應著。

聽到這裡,蔣瓛朝柴靖南遞了個眼色,二人轉身從花廳離開,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這才低聲道,

「這些傢伙,竟然還想策劃這麼大的一個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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