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潘忠就這樣的被人家擒獲,而失去主將的南軍自然也沒有林抗的能力,紛紛棄械投降。

此時色剛剛微微的發白,朱棣的人馬已經解決掉了南軍兩處的人馬。全軍簡單地打掃了一下戰場,譚淵很開心地來到朱棣的面前,

「殿下,末將前來交令!」

「嗯,做的不錯,」

朱棣很滿意地點著頭、打量著眼前的這員大將,見他渾身上下竟然是濕漉漉的,再一看、不止是他,前來月漾橋設伏的軍卒們都同樣的水淋淋地,雖然經過這一陣的撕殺,卻依然潮氣不減,不覺得好奇地問道,

「能否告訴本王,你是如何在這一點兒掩護都沒有的地方設的埋伏麼?」

「這個……」

譚淵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回殿下,末將命士卒們潛伏在橋下的河水中,以水草頂在頭上做掩護,加上又黑,故而沒有被那潘忠發現。」

「哈哈……」

朱棣大笑著稱讚道,

「譚將軍真是大將也!」

拿下了鄚州、雄縣這兩隊人馬的主將及大部分士卒,朱棣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收編留在鄚州城中的南軍士卒們。

對燕軍這邊來、最寶貴的就是兵力,所以這是必需要去做的一件事。見已經亮了,朱棣讓譚淵帶著他手下的這些藏身於水中的勇士們、先將衣服烘乾,同時留在原地把守月漾橋,自己率領其他諸將統兵趕往鄚州。

此時的鄚州城中竟是一點兒防備都沒有,雖然知道主將去馳援雄縣,可留守的守將卻根本沒想到燕軍會殺到這來,甚至連城門都沒關閉、還照常大開讓行人通校

遠遠地探得消息,朱棣帶著除三名親隨外、加上張玉、朱能,率一千輕騎、如旋風般地沖入城鄭而城中的南軍本就失去了主將,竟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英便棄械投降,就此兩座城池均被拿下,投降的南軍也被順利地收編。

稍微短暫的休整,朱棣命令全軍徒城外、紮下大營,除了派出遠近探報外、讓將士們休息幾。

然而、做為軍中主帥,朱棣自己卻是無法放鬆下來,就算是回到寢帳症躺在行軍床上,依然盤算著下一步的行動。正想著,鄭和端了一盆熱水走了進來、輕聲道,

「四爺,奴才來為您洗洗腳吧。」

「哦?好啊,」

朱棣坐起身,任他將自己的靴、襪除去,將雙腳慢慢放入熱水中,邊看著鄭和輕緩地為自己按摩著足底,邊思索著問道,

「三保,你我現在進兵和自己的親侄兒打仗,在旁人眼中會怎麼看呢?」

「為什麼要在意旁人呢?」

鄭和輕輕一笑道,

「只要您身邊的人支持您就好啊,四爺您自己不是和靖少爺也過麼,起兵是為了保護家人、保護部下,保護那些一直都很信賴您的人。且先不其他人,只奴才我吧,三保自十七年前被俘為奴,有幸遇見了您,四爺不但將三保當成個人看待,還一直給予信任與栽培,正因為如此、才會有今的鄭和。此次逢皇上削藩逼迫,如果四爺您不起兵反抗、一定也會落得同其他五王那樣、或者是更甚的境地,而奴才會落到何種悽慘的結局、這個連想都不敢想。所以、四爺您所做的一切不只是為了您自己,更是為了那成千上萬的燕王府、您的部員屬下,我們所有人都是對您充滿了感激與崇敬,才會心甘情願地追隨於您的。」

「三保……」

見平時一向不太喜歡多言多語的鄭和、此時竟然能一口氣出這麼多的話來,連朱棣都覺得很是吃驚,頓了頓才又苦笑一聲道,

「那麼世人又會如何的看呢?」

「世人麼,」

鄭和抬頭看了他一眼道,

「那些所謂的『世人』之,更不必去介意,因為如果是敵視您的人,那麼在他們的眼症無論四爺您做什麼都是錯的,所以根本沒有必要去在乎那些人,您只要是憑心去做便好,只要是忠心於您的人願意支持並跟隨於您、就明這一切都沒有錯。」

「是啊,」

朱棣聽了,心情頓時輕鬆了許多、道,

「身邊有了三保你,還真是好啊。」

「四爺還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鄭和微微一笑、用棉布為他將腳上的水擦乾道。

朱棣嘆了口氣,

「怎麼安得下心呢,這次取下雙城不過只是個開頭兒而已,接下來是長興侯那幾十萬大軍,之後還有不可估量的戰鬥。就算這些都應付下來,那麼之後又該如何、這些都不能不去想,跟你句實話吧,我現在真的覺得這一個腦袋根本不夠用啊。」

「所以才要好好的休息啊,」

邊感嘆著自家主人想的如此長遠,鄭和邊勸道,

「帳外有靖少爺和武六俠守著,您就安心地歇著吧。」

「好……」

輕輕地了一聲好,朱棣便躺下去一動也不動了。

鄭和上前看了看、見他已經睡著了,便拉過旁邊的毯子替主人蓋好……

第二傍晚,剛剛吃過晚飯、正想休息一下,門外有親兵來報道,

「殿下,譚淵將軍派人來、剛剛抓住了一個姦細,現在正押在中軍帳內,請您過去一審。」

「哦?好,我這就過去。」

朱棣連忙起身整理了一下戰袍,帶著身邊形影不離的三個人來到了中軍帳。

剛剛一走進帳中,便被裡面的情形弄得哭笑不得——

只見大帳中央繩捆索綁著一個人,雖看上去處境很是狼狽、可表情上卻是一臉的不屑與不服,盤膝坐在地上道,

「都好幾遍了,我不是姦細,我是特地跑來投奔燕王殿下的!」

「投奔?」

譚淵冷笑道,

「如果你是來投奔的,幹嘛不光明正大地來轅門外求見,反倒帶著幾個人躲在一邊探頭縮腦、鬼鬼祟祟?!」

「誰探頭縮腦啦!」

那人一點兒都不畏懼地爭辯道,

「還不是因為你長了一臉的兇相,把我們嚇了一大跳、才會躲到一旁去了麼!」

「你誰一臉兇相!」

譚淵氣得不得了,其他眾將們卻忍不住地笑了起來,這下譚淵更生氣了,上前抓住他的前襟道,

「你子是不是找死啊!還不快跪下,等著我們殿下來發落!」

「好了,放開他,」

朱棣此時已經走進帳來,邊叫他放手邊走到帥位前坐下,目光盯住了那人,

「譚淵,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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