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稠心中煩躁不堪,心中也在思索對策。

「如今長安華陰皆破,該如何是好啊。」樊稠急得在來回踱步。

退兵?退兵!

目前只能退兵了,但凡稍晚一點就會被潘鳳和張郃兩面夾擊,到時十死無生!

只有趁華陰城剛破,張郃軍立足未穩之時,火速從潼關撤往洛南,收拾洛南的囤積的糧草,從武關前往荊州。

這是唯一一條可以逃出生天的路了,而且遲則生變。

「死守潼關!剛才有謠言說華陰和長安被破,這完全是無稽之談,如若讓我發現軍中有人敢傳播謠言,立斬不赦!」

樊稠站在關上,看著關下的士卒,慷慨激昂的表示要與潼關共存亡。

人在關在!

「好了,現因關外冀州軍日日攻打,眾將士早已疲憊不堪,所以如今所有人分為三部分,每天由一部分上關死守,一部分為預備,一部分休息!」樊稠發布了一條莫名其妙的軍令。

大部分士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莫名其妙的分成了三個部分。

樊稠把李傕和郭汜支援給他的幾萬士卒混在了一起,然後分成了兩部分。

自己則帶著自己的人退後稍作休整。

「將軍,我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呢?」守關的士卒好像發現了什麼。

「什麼不對?」

「為何我們之間全是李將軍部和郭將軍部的人馬,樊將軍的人馬一個也沒有啊。」士卒有些疑惑。

「這有什麼,肯定是跑後面去吃喝去了,留著我們在這啃這干餅子……」守將說著話,又啃了一口手裡的干餅。

守將咬著餅子要往下撕下一塊,撕著撕著就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對。

就算是拿好處,也不至於把人全支開啊,關上一個自己人不留,樊稠他就不怕他們這些人開關投降嗎?

守將想到這裡趕忙拿著餅子走下潼關已經被壘成天塹的關牆。

「走!跟我走一趟!」守將招呼著幾個士卒,嘴裡嚼著也不知道用什麼做的,人臉大的餅子,嚼了半天也咽不下去。

幾人急忙來到關後搭建馬棚中,馬棚中平時有上百匹馬,這些馬平時都是用來傳遞信件,或者運送物資用的。

「馬呢?馬都哪去了?嚼嚼…」守將赫然發現馬棚中一匹馬都沒有。

「馬都被樊將軍拉走了。」一個正在清理馬棚的士卒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留守的將軍,趕忙站起來答道。

守將一聽就知道壞事了,樊稠這王八蛋絕對是要跑路了。

把自己的人馬全都撤了下去,他本來就只有一萬人,借著換防的名義很容易就能跑路。

「快追!」守將一拍大腿,拿著餅子就向著樊稠離開的方向,趕了過去。

守將剛跑了兩步,發現身後的士卒都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他,並沒有去尋回樊稠的意思。

守將心中一合計,是啊!樊稠這混蛋居然拋棄了他們自己跑路,不僅如此還把自己蒙進鼓裡繼續給他守關,吸引冀州軍的注意力,為他逃跑做掩護。

事已至此就算是把樊稠尋回來又有什麼用?

倒不如……

「先生你看,關上的人把武器都丟下來了,這是為何?」

賴文發現潼關上的士卒把手中的弓箭刀槍什麼的都從關上丟了下來。

「這是潘將軍成功了啊。」賈詡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肯定是潘鳳攻破了長安城,樊稠覺得大勢已去,所以準備開關投降了。

「將軍自然不可能會失敗!」賴文自信滿滿的說道,看向賈詡的目光也不知為何,平和了許多。

賈詡看了賴文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破關!」沮授指著潼關,將士紛紛上前,從雲梯上爬上了關牆。

關上的守關士卒也是十分的安分,刀劍丟了一地,甲冑也沒有穿在身上,而是整齊的堆放在一旁。

「把這關隘拆了,讓將士們過關。」沮授看著軍團將士已經爬上潼關,而守關士卒也很乖巧,並沒有什麼異變,搞詐降什麼的騷操作。

一塊塊石頭被從關隘上丟下,一條條長木被士卒們暴力拆除。

不過半天的時間,原本險要的關隘此刻化作了一片廢墟。

在關隘中間被清理出一條道路,供戰馬通過。

賈詡與沮授也終於進入了關內。

沮授一進關一員將領模樣的人帶著守關士卒們跪在地上請降,這將領手中不知為何還拿著一塊餅。

沮授接受了這些士卒的投降請求後把這些士卒編入了民夫。

「你們為何投降?」沮授站在守將面前問道。

「長安城已破,樊稠帶著自己的人馬跑路了,把我們丟在這關上,不投降又能怎麼樣呢?」

「原來如此……」沮授點了點頭走開,回頭一看這守將還在撕扯著手裡的餅子,沮授有些不忍心道。

「把那餅丟了吧,這東西是用牛筋草做的,你就是嚼到明天也嚼不斷。」沮授說完就走了,如今雖然潼關已降,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守將呆在原地,看著手裡的餅有些不知所措,嚼了這餅半天了,感覺還有點捨不得。

「李傕這混蛋!逃跑居然不叫我!」郭汜一大早起來發現,原本李傕的營寨已經空無一人,高陵城中也只剩一些軍中的老弱病殘。

郭汜哪裡還不明白,李傕這貨逃跑了。

「報!將軍,緊急情報。」一員騎兵奔向郭汜。

「你說什麼?長安城已經被潘鳳攻破了!」郭汜也是吃驚無比。

這才幾天啊,再說了潼關還有四萬守軍,就是四萬頭豬他潘鳳抓五天也抓不完啊。

「消息何處得來的?」這騎兵郭汜認識,這是自己的親信,他是如何得知的。

「兄弟們今天早上抓住了一隊潰兵,從他們口中得知的,今天可能會有更多的潰敗,將軍要早做打算啊,李將軍的陣營已經空無一人了,末將聽聞李將軍已經趁著昨夜,渡河去往荊州了。」

「李傕這……這…」郭汜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罵李傕了。

「速度收拾行裝,渡河南逃!」

再晚走就走不掉了,郭汜也不管什麼了,只希望能跑掉。

「不好了!張郃打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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