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時速七十多公里的雙輪車上,白仲褀等人已經行進了一個多小時,不過這個過程中,白仲褀也終於見到了一些活物。草原上還是有一些嚙齒類動物的,只是個頭非常小,也很難被發現。

這些小型的齧齒動物長得很醜,以草籽為食,在草原上到處打洞,群居,而它們的主要天敵,就是天空中盤旋著的狗頭蝙蝠。

白仲褀終於又看到了一些天上的狗頭蝙蝠,這些飛行生物幾乎應該不能用飛行形容,它們在天空中的運動看起來比任何的飛鳥都容易,張開薄膜翼之後,狗頭蝙蝠就一直地在天上盤旋著,白仲褀甚至懷疑,狗頭蝙蝠一直都不會落地。

因為他看到,即便是飲水,這些狗頭蝙蝠也都是俯衝下來,然後順著河流的方向劃一道,然後再度拉升,循環這個流程,直到它們喝飽。

令白仲褀有些意外的是,狗頭蝙蝠對他們這些更大隻的生物,似乎並沒有太強的食慾。經常有狗頭蝙蝠在天空中飛過,但卻對他們這些人視而不見。

「看起來,這些東西真的只對飛行物有敵意。」

走了很久,在白仲褀以為將一無所獲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前方有一陣槍炮聲。

「快走,前面有人!」白仲褀招呼一聲,雙輪車加速,準備越過前面的矮丘。

一行人飛速前進,衝上了前面不到一百米的小山丘,就在山丘的下面,白仲褀看到了令他瞠目結舌的一幕。

一隻至少二十米長肉嘟嘟的巨大蟲子,長得如同一隻噁心無比的豆蟲一樣,蠕動著巨大的身軀,最噁心的是,這隻巨蟲的頭部就是一張圓形的大嘴,嘴的邊緣生長著密集而又尖銳的細齒。

五個騎著摩托車的人類,打扮得像是電影里的探險者,結實的工裝褲,有著很多口袋的馬甲,有些人還帶著防風鏡。坐在摩托車后座上的人,端著一支整體感覺極為厚重的槍,朝著巨蟲射擊。

射出的居然是相位光束。

並不是所有的人的武器都是相位光束槍,其他人使用的還是發射子彈的化學能武器。

這些摩托騎手的車技極為出色,巨蟲的動作有力而又迅捷,不斷地抽動身體,企圖擊中這些摩托騎手,但是摩托騎手非常靈巧地閃避這巨蟲的攻擊。

「邦,快閃,草原巨蟲要噴腐蝕液了!」一個一手扶著車把,一手端著機槍射擊的中年騎手高喊道。

「布叔,看我的!」

巨蟲頭部開始了噁心地蠕動,然後猛地從口裡噴出了大量慘綠色的液體,這些液體散發著惡臭,巨蟲轉著圈地噴射腐蝕液,所有的摩托騎手也玩命地往外跑,生怕被這些腐蝕液碰到。

而那個年輕的騎手,卻從摩托上跳了起來,然後縱躍到了半空中,翻了一個漂亮的筋斗,然後落在了巨蟲的頭上。他從靴子裡拔出了一支匕首,按動之下匕首中彈出了一道金色的光刃,年輕騎手暴喝一聲,雙手持匕首,狠狠地插進了巨蟲的腦袋裡,然後順著巨蟲的身體溜了下來,將巨蟲從上部整個開膛。

遭此重創,巨蟲猛烈的扭動著,也將年輕的騎手甩了出去。不過巨蟲也差不多到了極限,過了一分鐘之後,巨蟲再不掙扎,徹底地失去了聲息。

年長的騎手從車上跳下來,將後輩攙扶起來:「你這個臭小子,每次都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如果被草原巨蟲的腐蝕液碰到了,你可是神仙都救不回來了。」

少年哈哈笑著:「布叔,我這不是成功了嘛。太棒了,我們幹掉了一隻成年的草原巨蟲,我們要發財了!」

叫做布的中年人並沒有點頭,而是警惕地看向山丘上站著的白仲褀一二三四五等人。

他揚聲喊道:「那邊的朋友,真是抱歉了,這頭草原巨蟲是我們殺死的,謝謝你們跟我們壓陣了,但是這頭蟲子身上的一點利潤,我們也是不會分給你們的。」

白仲褀站在那兒,下面五個騎士說的話他根本不懂,不過他也聽出了那個年長騎手是在跟自己這邊講話。

他疑問地看向忽,忽向他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他們使用的是陀羅珊語,這些人是陶然星人無疑了。」

神聖獵鷹號上的白仲褀轉頭看向給他端茶倒水的零,說道:「忽提供的陶然星語言模塊還沒加載上麼?」

「馬上。」

數據讀取完成,白仲褀一二三四五立即掌握了當地人的語言,而這是白仲褀本體絕對做不到的事情。

白仲褀走下山坡,雙手高舉,做出沒有敵意的表現,但是那些騎手的警惕卻沒有減弱,槍口隱隱還在對著白仲褀等人。

「這位先生,我們只是在欣賞你們勇斗惡蟲的英姿,並沒有謀取你們的獵物的想法。」

年輕的騎手邦哼了一聲,說道:「你最好沒有,不然我會讓你們輸的很慘。」

布畢竟年紀長閱歷多,他能夠看出白仲褀確實沒有搶劫他們的戰利品的打算,便問道:「朋友,你們不是附近的人吧,看你們的行頭,也是非常厲害的獵手。」

白仲褀點頭:「不錯,我們來自很遠的地方。」

布始終沒有放下對白仲褀等人的警惕,他說道:「那麼我們便不打擾諸位趕路了,就在此別過吧。」

白仲褀好不容易看見活人,還想向這些人打聽百年間陶然星的變化來著,是不可能就此離開的。他於是提出:「我們走了很久,也有些困頓了,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不如我們幫你們收拾這頭蟲子,你們帶我們去最近的鎮子休息,如何?」

邦聽到了鎮子一詞,突然有了興趣,說道:「鎮子?那個是古代的詞彙吧,是人們修建在地面上的聚居點,就像我們的避難所一樣。」

布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感覺這些人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白仲褀知道自己說得多,可能口誤更多,於是他從身上逃出了一把手槍,拿出來的時候,幾個騎手立即將槍口對準了他。

白仲褀將槍口垂著,手舉起來:「我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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