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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新將秘法取名為九羅訣,可以短暫激發身體潛能,林羅測試了幾次,居然使用後非常契合。

時間流逝,轉眼又過去幾天。

數百人在巨大的樹蔭里過了幾天時間,身上的補給也快過半。

林新也一直沒有等到花玉奴等人的指令,只是看他們經常進出營地,臉上顯得越發的急促起來,似乎還帶著疑惑。

花林偶爾過來和林新閒聊中,透露出到現在為止也還沒找到需要圍剿的目標蟲師。

若是再過幾天找不到目標,補給不夠,就不得不提前折返了。

和首領們不同,隊伍里卻隱約反而有些輕鬆起來。

特別是內地境的那些修士,一個個神色自然,原本緊張的臉色也多了一些笑意。

直到過了第十天。

林新正在木屋裡看著林羅和歐陽菲對弈下棋,手裡捧著一杯清茶慢慢喝著。木屋們豁然一下被撞開。

「大哥。」東月急匆匆的衝進來,面色焦急。

林羅兩人也早已認得這傢伙,見怪不怪繼續下棋。

林新示意兩人繼續,起身帶著東月出門。

「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營地,在一簇茂密的枝葉下站定。

「說吧,你又跑回來幹什麼?是不是有了決定?」林新淡淡問。

東月咬著牙,眼圈有些發紅。

「我....我偷偷看過了...他在給我喝的藥水裡,放了很多....很多...」說起來他自己也忍不住乾嘔起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林新搖頭道,「她對你必定是有企圖,據我所知,蟲師自從出現以後,便從未有出現和人類結合的傳說紀錄。」

「蟲師都是冷血且殘忍生物,不是人類,自然不可能真正愛上你。」

「那....我該怎麼辦?」東月一副心亂如麻的樣子。

「怎麼辦?儘早離開才是正道...等等。」林新雙眼微微眯起,「你可知道,她是什麼修為?」

「不知道....但最少不會低於築基期。我偷看時發現她能夠不依靠法器飛起。」東月趕緊回道。

「這樣的話....」林新眯眼道,「若是你不怕,可配合我將此物,放入其日常吃喝的食物內。」

他反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顆珍珠一樣的奶白色圓球。只有指甲蓋大小。

「這是什麼?」東月愕然道。

「這是我收購的高級絕滅丹,裡面配合了十七種絕對珍貴的絕滅藥物,都是專門針對蟲師製作的,我收購時可是花了大價錢。」林新傳音道。

「這...」東月愣了下,隨即猶豫起來。

「你給她吃下這個。若是她真的是蟲師,一旦吃下,便絕對受制於人,若她不是,這顆丹藥也不會有什麼大的作用,頂多便是虛弱幾天。」林新沉聲道,「你自己斟酌。」

東月一想起先前看到的一幕,靜兒居然是從一個堆滿了大堆腐爛屍體的深坑裡,打出的膿水,用來製作自己喝和洗的藥水。喉頭便又是一陣乾嘔。

但一想起靜兒之前對自己的好,他卻又開始猶豫起來。

林新卻是想到,若是由他親自悄悄殺掉蟲師,這樣一個能夠對抗這麼躲築基期修士的怪物,若是死於自己劍下,能夠吸取的修為或許會更多。←百度搜索→

心中存有一絲私心,加上也是在為東月著想,不忍看到他誤入歧途,於是便繼續勸說道。

「蟲師殘忍詭異,你與她不可能長久。外域更是每日都在生死存亡線上掙扎,朝不保夕,這樣的環境下培養出來的生物,你認為會真的輕易無緣無故愛上你一個普通宗門弟子?」

「你若是還想在陽間生活。便要果斷與其斷絕關係,否則以後便是與萬人為敵!」

東月原本還有些掙扎的神色,漸漸的在林新的勸說下,慢慢堅定起來。

「我還是不能相信她就是蟲師。」他依舊抱著一絲幻想。

「不論相不相信,你將丹藥給她服下,如果她是蟲師。會失去修為,我親自過來也算幫你脫離,為民除害。如果她不是,那麼這顆丹藥對其也沒有大的害處。」林新輕聲說著。「放心吧。到時候我會陪你一起。若是得手,她行跡暴露,便果斷下手。」

看到東月眼中的痛苦,林新明白,長痛不如短痛,不管兩人有沒有真心,他這樣做也是為了避免東月又一次悲劇發生。

這樣註定是悲劇的戀情,對方真不真心其實都沒有關係了。

捏著高級絕滅丹,東月小心的將其放入自己袖中。

「若是....若是成功,發現問題,我該如何通知你。」

「你到時候將這個東西折斷便可。」林新給了他一隻竹蜻蜓一樣的青色小玩意。

「我明白了。」東月接過東西,看了下,低聲答應。

「明白就好,不要被對方的假象所蒙蔽,她必定是對你有所企圖才救下你,不要不忍心。」林新拍拍他的肩膀。

「我..我知道。」東月聲音很小,他父母都是名門正派仙修,祖上也是一脈純傳,除魔衛道,整個家世的英明不能壞在自己手中。

再回想起先前看到的那一幕,他心頭頓時有些堅定起來。

「時間呢?」

「後天吧....後天我會動手。」東月低聲道。

「好...」

送走東月,林新站在陰影里,再度握緊紅花劍劍柄,茵曼托又開始劇烈跳動起來,仿佛隨時要脫鞘而出。

「蟲師居然能夠讓紅花劍如此興奮....」他眉頭緊蹙,隱隱感覺這次或許是自己的際遇。

這些年來,就算是在幽府,他殺死築基期級別的修士也沒什麼大效果了,修為的增長越來越慢,要不是有普度生配合輕鬆殺戮,他林新根本就別想解決不斷突發的幻覺。

「希望,這次會有好氣象....」緊握劍柄,以靈氣壓制住茵曼托的興奮,林新轉身朝著營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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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樹林某處。

一名黑衣女子背後生有蜻蜓一樣的四片蟲翼。高速扇動著帶著她不斷向前飛射。

曲折茂密的樹林在她前面猶如康莊大道,絲毫沒有一點被阻礙遲滯,仿佛這條路線已經走了千百遍一樣。

不知道飛了多久。

四翼女子緩緩減速,落到一片林間空地上站定。

「費朵拉....你居然果真還在這裡!」她輕輕嗅了嗅鼻子。臉上露出震驚之色,口中所說的赫然是鬼蜮語。

「歌爾,你不該回來,這裡現在很危險,我弟弟甲蟲王找過來了...」林中陰影里走出一個漆黑身影。赫然是和東月在一起生活的靜兒。

「我若不是聽他們說你還在這裡停留,怎麼也不會專程跑來找你。那些卑賤的下等蟲子正在糾集大批人手想要四處圍剿我們,已經有好幾個姐妹兄弟遭難,我是專程來提醒你,那些宗門蟲子已經找上門來了,你如果再不走....」四翼女子有些急切說著。

「我知道。」靜兒低聲打斷她道。「只是,只是我還有一點點事情沒有完成...暫時不能離開...」

「什麼事情比你的性命還要重?!」四翼女子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不會...不會是真的像傳聞中那樣,為一個人類找藥才在這裡這片巨樹林停留這麼久?!」

靜兒無言以對,別過頭沒有回答。

「你瘋了!?」四翼女子露出震驚之色。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靜兒正色道。「多謝你能來提醒我。回去吧,回去。我只要最後再配幾幅藥,便離開這裡。」

「可是你...!」

「放心,我沒事的...」

靜兒打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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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木屋。

東月安靜的守在爐火邊,熬煮著一鍋的蘑菇鹿肉湯。

白色水汽不斷從鍋里飄出,瀰漫開來,蓬到他臉上。

「月兒,你這些日子少出去些,外面來了一些壞人,小心遇到了很麻煩。」靜兒從屋內推門而出。手裡端著一碗綠油油的湯水。

「恩,我就在老地方轉轉,也看到那些人了,不過沒有過去接觸。」東月笑了笑。自然說著。

「來,這是你的萬魂水,再繼續喝幾次,你就能徹底痊癒。到時候我們就能離開這裡,不用死守在這兒了。」靜兒笑盈盈的走過來,將手上的湯藥遞過去。

東月很是自然的接過碗。他能夠感覺到邊上靜兒正凝視著自己。

「你看我做什麼?」

他將碗放到嘴唇邊時,心頭也是微微一顫。

原本不知道這玩意是怎麼來的,還不覺得怎麼樣,但現在知道了這水是用屍體腐爛流出來的膿水熬煮而成,他心頭便一陣翻滾噁心。

但靜兒就在身邊,他又不能不喝。以免對方發現什麼問題。

「怎麼了?」看到他把藥水放在嘴唇邊遲遲不動,靜兒有些疑惑起來。「是不是喝得膩味了,要不我去給你加點甜味?」

「沒...沒什麼,只是肚子可能有些漲....」

東月微笑著找了個理由,若說其偽裝,他在宗門這麼多年,偽裝已經成了本能,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但是藥必須要喝的。」靜兒理了理臉側的髮絲,柔和道。

「恩...」東月強忍噁心,一口氣將碗里的藥水全部咕嚕咕嚕一口喝掉。

反正都喝了那麼多了,也不在乎這麼一碗。

一口喝光,靜兒也放心的進了屋,去收拾東西起來。

東月聽著聲音,繼續蹲在鍋邊,忍住心頭噁心,伸手不斷抓住勺子攪拌,袖口處卻無聲無息的滾出那顆高級絕滅丹,掉在鍋里的一塊菌肉上,然後滾入湯水,幾乎是幾下眨眼,便溶解在湯汁里,再也看不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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