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幹嘛?」獨孤霖裝作心傷的樣子,捂著胸口一臉惋惜,「哎呀!真是可惜啊,差一點點就能抓住那傢伙了。」

「今日之事,我會記住。」蘇婉淡淡道。

「哎呀,你不會把你失手的事掛在我頭上吧?」獨孤霖大驚失色道,「這我可擔待不起。」

不遠處半空中,花玉奴終於徹底確定了身上的傷口沒有任何毒素,根本就是一種只會製造癢感的藥水,卻嚇得他半響在半空中不敢動彈,生怕毒素蔓延加快。

一想到這裡,花玉奴便感覺心頭一股悶氣難宣。他曾經能夠力敵金丹,如此輝煌的戰績,居然還被一個莫名鑽出來的傢伙用假藥嚇住半天不敢動彈。

「真是真是豈有此理!!」

他仿佛能夠感覺四周的修士都在看自己笑話,明明沒有中毒,卻像傻子一樣浮在半空中不敢動彈,白白給了對方救人離開的機會。

「兩位堂堂築基修士,居然連一個區區不明人物都抓不住你們真是可以啊!!」他此時聽到獨孤霖和蘇婉在邊上還鬥嘴,更是心頭一股氣忍不住發出來。

「花玉奴,給你面子是看在你師父份上,你還真以為老娘怕了你?」獨孤霖猛地轉頭盯住他。

「或者說,你還真以為你有資格管束我等了?」獨孤霖眼神森冷,她一路順風順水,除開弟弟之死外,其餘還真沒遇到過什麼難事。對方不是聚靈體,居然敢在她面前大呼小叫。

蘇婉也是面色沉下來。

「花公子,我可不是你松林劍派之人,訓人發泄也要分對象。」

花玉奴面色一下變得更加難看,儘管剛才話一出口便感覺不對,想要馬上收斂已經晚了。原本他還打算馬上道歉,卻沒想到獨孤霖的一番話差點把他氣炸了,蘇婉後面也是跟著補刀。讓他心頭一股邪火更是發泄不出去。

「好!你們好!真以為我什麼都看不出來?」他忍不住幾乎要暴走的情緒,脫口而出。

他花玉奴天資縱橫,就算不是聚靈體,一樣早晚是結丹修士!自創化龍訣。同境界無人能敵!獨孤霖蘇婉區區後起之秀,居然敢當面拂他面子!

「看出來又怎麼?不看出來又怎麼?」獨孤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蘇婉也是看也不看花玉奴,轉身離開。

其餘幾名築基期修士也是無奈,想要出言相勸,但也都明白。自己等人在這幾位天之驕子眼中不算什麼。沒看就連蘇婉也被獨孤霖瞧不起,而獨孤霖也被花玉奴看輕麼?就連他們天才之間都如此,就更不用說其他人。

花玉奴看起來溫和,但實際上內心的傲比其他兩人還要強出許多。

「蟲師不能走丟,有人還願意與我一同追查下落?我花某事後必有重謝!」

見兩人離開,花玉奴氣急,直接高聲道。

他的法器一半落在那人手中,必須追討回來,這是他數十年積累的心血,祭練日久。若是丟失了,相當於他一半的身家。但他又擔心另外一個蟲師埋伏,便想拉點人手一起。

幾個築基期修士也是你看我我看你,先前那人在大家圍剿下都能黯然逃離,此時少了兩個重要高手蘇婉和獨孤霖,他們再去追不是找死麼?

練氣士倒是有幾人開口迎合,但花玉奴卻是懶得再偽裝了,反正真面目已經暴露,他也無所謂了,冷哼一聲。不去理會。

「看來是沒人願意與我一同了。我等宗門修士,臨陣卻沒有一點迎難而上之心」花玉奴努力想要說得好聽些,但語氣卻怎麼聽怎麼生硬。

說到後面連他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既如此,諸位可自行返回營地。」畢竟這些人都不是他的屬下。都只是各地方大區的鎮壓者精英,他管不了人家,人家也不一定願意聽他的號令。

這些人追隨他也是因為他實力最強,可以有所依仗,但現在是自己還朝著危險之處跑,那就怪不得他們不支持了。

「大兄。」花林站出來。「我陪你去!」

花玉奴揚起手。

「既然沒人去,那你也不用去,我一人足矣。若不是被那人詭計唬住,我花某豈會任由這等跳樑小丑得逞!從眼皮子低下救人?!」

他看了一圈眾人眼神,知道叫不動別人,手裡游魚劍一震。若是這次獨身去挽不回面子,那以後他的名聲就真的有些糟了。

傳出去,他帶著大隊人馬圍困蟲師,眼看就要抓住,卻被一人利用手段嚇住不敢動彈。最後被人家輕鬆就走蟲師。不光他家族忍受不了,他最重面子的老師更是鐵定會責罰。

「諸位自行返回吧。」不再廢話,他縱身一躍,手上游魚劍一下擴大,化為一米多寬直徑的金色巨劍,載著他飛射而去。朝著先前東月等人離開的方向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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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樹林邊緣,雪白色大瀑布嘩嘩直下,砸落到下方深潭中。

轟鳴聲中,水花濺射起大片白霧,瀰漫到四周。

深潭邊緣岸上,一頭體型足足有數十米高,渾身皮毛雪白的狐狸,正蜷縮成一團,躺著呼呼大睡。

它渾身皮毛不斷起伏,仿佛雪白波浪一般,不斷微微翻動。

整個狐狸如同小山一般,身體下方几乎和深潭石頭地面連成一體,一些青苔石頭都凝結在狐狸和地面之間,把縫隙堵上。

狐狸身體背後,兩個一身是傷的血衣男女軟倒在地,男子輕輕將背上的女子放下來。自己也是忍耐不住,歪倒在一邊大口喘息。

「月兒」女子胸膛中間一把金色小劍幾乎要穿胸而過,無數的黑氣從女子身上瀰漫開來,化為大量極其細小的手臂,死死抓住小劍,黑氣手臂和小劍上的金光不斷糾纏掙扎。

小劍想要脫離,卻始終無法離開。

「靜兒」男子趕靠過去,抱住對方,兩人依偎在一起。

「月兒我們會死嗎?」女子低聲問著。

「或許吧」東月摸索著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臉頰上貼著。「不過,就算死,也會在一起。」他低聲道。

「是嗎?」靜兒睜大雙眼,似乎也是有些看不見了,她眼神渙散,臉上幾乎沒了半點血色光彩。

「可是我不想你死」

「沒事的,沒事的,我們誰都不會死」東月趕緊安慰她道,「這裡是沉眠之狐的瀑布,你聽到了麼?沉眠之狐可以隱藏所有氣息,就算你身上的小劍,和那人的聯繫也會被割斷。他一定找不到這裡來的,放心吧!」

「沉眠之狐?」靜兒似乎也想起了這個地方。

「是從這裡過去的!追!」

忽然上方遠處隱隱傳來聲音,似乎是女子聲響。

「是先前一直追著我們的那個惡毒女人!」東月壓低聲音朝靜兒小聲解釋。「噓」

靜兒趕緊點頭,不再出聲。

「這裡有個瀑布!」追擊者的聲音似乎有些嘈雜,顯然不只是一人在。

「這裡有血獸!」馬上便有人發現趴在瀑布邊的巨大白狐狸了。

白狐足有小山一樣高大,和瀑布差不多平齊,縮成一團呼呼大睡,醒目到極點。

「這是沉眠之狐!小心不要使用任何靈力波動,否則會招來狐影攻擊!」那帶路的女修居然認得這巨大狐狸。

「沉眠之狐,韓仙子難道曾經見過這龐然巨物?」一人聲音有些變調的問。「我們還是趕緊退去最好!」

「恩,我也只是從書里看到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大家小心些。」韓姓女修士聲音慢慢開始變遠。似乎是正在撤離。

不多時便再也聽不到幾人聲音。

東月和靜兒也是舒了口氣。

「放心吧,沒事的他們不會敢輕易靠近這裡。」東月小聲安慰道。「沉眠之狐是這裡附近最大的血獸,每隔一段時間更會出現花首魚,只有我們躲藏的這裡才是安全。絕對沒人會想到我們會在這裡藏身。」

「希望吧」靜兒比他經歷多得多,自然是明白那些頂尖修士們的手段強悍之處,雖然不抱信心,但依舊還是點頭應道。

「這把劍我必須找個地方拔出來,否則長此以往,我的蟲衣被它破開,精氣流逝,不止會引來修士,更可能會引出其他很多變化」靜兒休息了下,似乎精神好了些,說話也連續起來了。

「拔出來」東月看到靜兒胸膛那把金劍,心頭隱隱有些打鼓。

靜兒點頭,正要說話,卻驟然聽到遠處再一次傳來尖銳呼嘯聲,似乎是有人從空中飛來。

「噤聲。」她趕緊壓低聲音輕輕道。

東月也是大氣也不敢出,他現在雙眼失明,渾身失血過多,連動彈的力氣都快沒了,若是再隨便遇到點什麼危險,那就真的一切休矣。

瀑布上方。一把金劍懸浮著,花玉奴面如寒霜踩在上面俯瞰下方。

「沉眠之狐?」他一眼便看到了瀑布下巨大的沉睡白狐,面色變換了下。

「氣息在這裡斷開的難道說是藏到這附近?」他低頭看了眼腳下的游魚劍,劍身上金光隱隱明亮起來,比前面更加耀眼刺目。

豎起食指,他驟然劃出一個魚形字符,指尖在空中殘留出一道道金色線條,自如的編織成一條金色小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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