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平靜安寧生活,風秋先生的警惕戒備之心還是不減當年,當真是令人驚訝讚嘆。」

柳青緣修長雙腿交疊,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

「這兩位就是前年在那座避暑山莊失蹤的小夫妻吧。

如今看來失蹤是假,因為什麼緣由變得不可見人,才是真相……」

話音未落,她卻是毫無徵兆暴起出手,袖中滑出一柄細劍,閃電般朝著丘員外眉心刺下。

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劍,丘員外端坐不動,絲毫不見慌亂。

電光火石間,他連人帶椅向後退出兩米距離,避開劍刃鋒芒。

隨後長身而起,踏步繞邊。

雙手浮現一層濃重白霜,重重朝著柳青緣的脖頸砸落。

剎那間,會客廳內寒意森森,溫度驟降。

柳青緣激靈靈打個寒顫。

整個人陡然如置冰窖,從頭到腳一片冰涼。

為了一擊斃命,他在出拳的同時,眸子裡血線密布。

婉轉淒涼的哭聲驟然將柳青緣籠罩。

「就這點兒本事,還敢闖進來找死!」

丘員外無聲獰笑,加速揮拳擊出。

沒有任何徵兆的,扭曲笑聲與嗚咽哭泣同時在他腦海之中響起。

猶如一柄尖刀,猛地刺入他的頭顱。

丘員外一個踉蹌,拳鋒走偏,擦過柳青緣的身體,砸碎了一旁的木桌。

兩人站定,無聲對視。

七竅同時涌血,染紅了各自面頰,望之猶如厲鬼。

「你竟然也植入了血靈絲?」

丘員外嗓音沙啞,仿佛含了一口鐵砂。

「你剛才為什麼不一拳將我打死,卻非要搞些沒用的東西?」

柳青緣滿臉好奇,「還有,為什麼你的哭聲和我的不一樣?」

「每日有如此婉轉動人的哭聲陪伴,想必風先生的夜晚一定不會寂寞。」

門口兩個年輕人面色變化,齊齊向前踏出一步。

轟!

衛韜此時才從木椅起身,悄無聲息攔在了他們面前。

三道身影對撞一處。

瞬間砸破房門,落在了外面的院中。

一連串的慘叫響起。

轉眼間屍體散落一地。

衛韜輕輕甩去指間沾染的碎屑,終於不再閃避遊走。

「伱們,為什麼要戴著這麼丑的面具?」

他靜靜看著面前的男女,目光落在兩人臉上,有些疑惑好奇。

右側女子冷哼一聲,剛要說話,卻被出言打斷。

位於左側的男子目光凝重,死死盯著著衛韜。

表情肅然道:「此人不是一般的外道武者,結陣!」

他話音落下,身體猛地伏低。

和身側的女伴一起,兩腿半蹲,一手蜷在腰間,一手護於額前,同時擺出一模一樣的起手式。

看起來就猶如實力最低末的武師所擺出來的,惹人發笑的花架子。

衛韜卻沒有笑,甚至微微有些皺眉,以略顯滯澀的姿態向前邁了一步。

一步跨出,地面震動。

兩人心意相通,同時爆發出最為濃烈的殺意。

唰!

剎那間無數血色絲線鑽透面具,密密麻麻纏繞住兩人半邊面孔,看上去血腥而又詭異。

「幽玄秘技,重巒疊嶂!」

他們猛地向下踩踏地面,蜷縮於腰側的右拳以毫釐不差的速度齊齊向前轟出。

罡風呼嘯,肆意從地面捲起大量砂礫,劈頭蓋臉向前蓋壓過去。

衛韜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氣流,再看兩人近乎一體的復刻動作,眼中波光流轉,表情若有所思。

轟!

雙拳剎那間已經來到近前。

他不退不讓,不閃不避。

抬手便是翻天錘,雙拳重重向前擊出。

轟隆!

四拳相對,交擊碰撞。

整座小院都在微微顫動。

以三人身體為中心,方圓數米的地面猛然沉陷,形成一個泥水混合的大坑。

磅礴巨力湧來,衛韜無法穩住身形,竟然向後退了一步。

年輕男女在爆發出猛烈一擊後,沒有任何猶豫遲疑,再次齊齊向前搶身,雙拳連環擊出。

「秘技,二重疊浪!」

「秘技,三重疊浪!」

「秘技,四重疊浪!」

衛韜一次次出手擋住,步步向後退卻,踩塌了大片磚石。

轟然巨響聲中,渾濁的陷坑再次擴大下沉,就連不遠處的假山都開始微微傾斜。

「秘技,七重疊浪!」

轟隆!

一道身影倒飛出去。

砸倒了本就搖搖欲墜的假山。

被轟然落下的泥沙土石埋沒在內。

「呼……呼……」

女人大口喘著粗氣,抬起微微發抖的手背,拭去額頭一層細密汗水。

露出些許苦笑道:「風哥,只是對付一個外道武者而已,我們用不著拼到這種程度吧。」

男子同樣滿頭大汗,氣喘吁吁,聞言嘆了口氣道,「煢妹,我覺得有必要。」

她撒嬌般哼道,「我反而感覺沒有必要,那人在我們合擊到五重疊浪時便已經力有不及。

當時只要隨便出手就能取其性命,風哥你卻非要強拉著我,硬是要打完後面的兩式合擊。」

「要知道,上次我們與那玄武道內門執事一搏生死時,也不過是用到六重合擊而已。」

男子閉上眼睛,緩緩平復著呼吸。

他嘆了口氣,隱隱還有一絲疑惑。

「不一樣,此人給我的感覺並不一樣,剛剛在面對他時,就像是被一頭巨型猛獸盯上。

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撲殺過來,將我們撕扯成滿地碎肉,就像是這些倒霉的看家護院。」

「風哥你是越來越謹慎了,我可是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卻被你拉著消耗了全部元氣,至少要靜養一個月時間才能慢慢恢復。」

女人低聲埋怨,活動著酥軟的身體,慢慢向那座倒塌的假山走去。

年輕男子面上掠過一抹疑惑,暗道莫非剛才真是自己在嚇自己?

畢竟剛才的合擊秘法以他為主導,只要他不主動停止,那就會一直繼續下去。

如果真的是判斷失誤。

為了殺掉區區一個銀槍花架子,所付出的代價確實有些不堪承受。

「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謹慎一些終究不是什麼壞事。」

「畢竟你也知道,我們家的秘密一旦泄露出去,將會引起怎樣的嚴重後果。」

「快點解決了此人,我們也能早些去幫助父親。」

他自是不會承認錯誤,便隨口安撫著有些煩躁的嬌妻。

同時眼神浮動,在滿地的破碎屍體中來回巡梭。

忽然,絲絲縷縷的黑紅氣息從假山廢墟悄然升起,映入他的眼帘。

也讓他悚然而驚,一股涼氣從腳底直竄腦門。

「煢妹,回來!」

他驀地一聲低喝,因為緊張焦慮,聲音都有些扭曲變形。

女人的腳步一頓,疑惑不解地向後轉頭。

但就是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回頭動作,她已經無法做到。

轟!

一隻紅黑色的大手破土而出。

牢牢卡住了那隻白皙修長的脖頸,將她高高舉了起來。

昨天晚上下班晚,第三更沒有寫完,大概在晚上八點左右更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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