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剛和楊大明分開,正準備去楊若的房裡去找她,不想一個人影一下子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嘴裡「媽呀」一聲叫了出來。

「娘,是我?」

聽到是楊若的聲音,王氏更是嚇的一大跳,又見楊若穿著很少的衣服站在寒風中,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不由一把拖著楊若的胳膊,往屋裡走去。

一邊走,她嘴裡一邊說道:「你這孩子,莫不是氣傻了,怎麼不在屋子裡待著,反而跑到外面來了。」

「看看你的手,冷的跟冰似的。」王氏說完,忙將自己手裡的暖手爐,往楊若手裡塞。

楊若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將自己的手,從她手腕里抽了出來。然後直直的盯著她的臉看著。

王氏陡然看到楊若這樣的神情,不由的嚇了一跳,她那一雙大的出奇的眼睛裡,帶著複雜的神色。

王氏看了心裡不由的也是一緊,忙用手摸了下楊若的額頭,見她並沒有發熱。

楊若再次將她的手,從自己額頭上挪開。

王氏見狀,立刻知道楊若今天不開心了,她不由問道「阿若,你今天怎麼了,沈公子對你是一片真心,你卻說出那樣的話。」

楊若知道,王氏有些偏心沈穆,卻沒想到,在自己和沈穆之前,她還是向著後者。

而且她不過是三天沒回家,這一家人,差不多要將自己給賣了。

她不由說道:「娘,事實是怎樣的,你們不是都看到了嗎?我是怎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阿勇哥,只是好心送我回來,不想也無辜受牽連。」

提起阿勇,王氏更是來了氣。「那個粗人,你還提他做什麼,關柴房對他的懲罰算輕的了。你是什麼人,他又是什麼人。你怎麼就這麼作踐你自己。」

見王氏這麼說,楊若不由皺起了眉頭,她這個娘,她是越來越覺得陌生了。

為何人家的娘,就那麼貼心,為何她總感覺,自己和王氏之間,再怎麼相處,中間似乎總是橫亘著一條巨大的溝壑。

「我要怎麼樣,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倒是娘,你捫心自問,你就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

王氏立刻像是被激怒的母兔子一般,一下子就竄到楊若的面前,

伸出手就要去擰楊若的耳朵。還好她機靈,跑的快,一下子就錯開了兩人的身子。「你這妮子,是不是翅膀硬了,開始嫌棄你娘了。我這樣對你,你難道還對我不滿嗎?」

楊若一副謹慎的神色,緊緊盯著王氏的手,她怕王氏突然衝過來,再次擰自己的耳朵。硬拼硬,她可能打不過王氏,得要防著她一些。「娘,我在和你好好說話呢。你自己老實的跟我說。」

「沒有,當然沒有,你娘是什麼性格,你還不知道。我這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王氏說完,坐在了凳子上,兀自鎮定自若。

雖然心裡想著王氏也許會這麼回答,但楊若從王氏嘴裡聽到確切的答案時,心裡還是有些失望的。

楊若知道自己不說出來,她是不會承認的。她於是也坐在王氏對面的一張太師椅上。

形態越發端莊的楊若,坐在太師椅上,兩手平放在膝蓋上,身子繃的緊緊的。

王氏看了她的模樣,心裡卻有些恍惚。

不想楊若突然朝她伸出了手,她的手纖細白嫩,只是這張小手,過於瘦小纖細,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疼。然而就是這樣的一雙小手,卻可以調配出,如此美味的珍饈佳釀。

王氏看向楊若這會的神情確是溫柔的,她的視線,更是忍不住被楊若的手吸引。她忍不住抬起手,將她的小手捏住。

她們這一家子,。

楊若的手,猶如碰到毒蛇的猩子一般,一下子縮了回去。「不要碰我,因為你沒有資格。」楊若的聲音,這會冷的有些可怕仿佛仿佛被什麼人附身了一般。

王氏咋聽之下,神情不由一愣,隨即反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楊若的聲音又提高了許多,「你真是我娘嗎?為何我感覺你離我這麼近,心卻離的這麼遠。」

王氏又像剛才那樣,臉皮抽搐了下,又想打人,可是這次她的手竟然打不下去,因為楊若的眼神太冷了。

「你這孩子,莫是生病了,我得叫人給你請大夫去。」

楊若沒去管王氏的自說自話,而是再次說道:「娘,我再問你一次,你可否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或是我有什麼東西,在你那裡,你沒有給我。」

「沒有,絕對沒有。你在娘的心裡,絕對是第一位的。我要是有什麼事情,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怎麼可能隱瞞你呢。」

楊若微微閉上了眼睛,張開後,眼裡的神情已經變得一片冷寂。「那王奇寫給我的信,你又放到哪裡去了?請娘給我個解釋。」說完這句話,楊若覺得很是疲憊,身體軟軟的靠在椅背上,只覺得,頭有些暈。

「反了,反了?你這是無中生有啊,哪有的事情?」王氏說著,便跳起腳來。接著眼圈兒,就紅了起來。

坐在哪裡開始哭泣。一邊哭泣,嘴裡一邊說道:「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竟然養了你這樣的白眼狼,眼見你要出名要發達了,眨眼就不認娘了啊。」

「這個家,我是待不下去了,下面的人,也反倒上面來了。你是聽哪個小蹄子說,有那死小子給你的信了。你這也是鬼迷心竅了,他人都死了,你要他的信幹嘛?」

王氏腦筋一轉,立刻想到,那天她將楊若的信撕掉時,那站在一旁的丫頭看個真切,莫不是她向楊若告了密?

想到此,她的牙齒便暗自咬了起來。

楊若這會眼神堅定,讓王氏心裡更加有些害怕。楊若生氣時的樣子,還是蠻嚇人的,雖然平時她總是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可是她若是在乎的東西,你將它給毀了。

想到此,王氏又想起楊若上次跟她簽的那個合同,她後面想想,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阿若,我們是娘倆,能不能不要這樣。娘年紀大了,可經不起驚嚇,再說我有頭痛的毛病,記性又不大好,要不你容我再想想。」王氏說完,又倒在地上哭了起來。

什麼我寒冬臘月將你一把屎,一把尿的養大拉,什麼我一個人帶四個孩子是多麼的不容易啊!什麼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總之,她開始在,哭訴自己這麼多年的苦楚。

楊若見王氏在哪裡乾嚎,卻沒有一滴眼淚,她便知道,她這樣是要全家人都來看熱鬧。而且她竟然那樣說王奇,她的心再堅強,而忍不住要崩潰了。

果然,他們都知道關於他的消息,唯獨瞞住了她一個人,如果今天不是不是郝明月告訴她,估計她到現在還不知道。

於是楊若將一封,被撕的差不多不成形的信,直接扔到王氏的面前。

「娘,你不用惺惺作態,這都是證據。今天如果不是阿來哥,說我給我聽,我到現在還蒙在鼓裡。

我不明白,你為何不讓我看他的信,還是說,你一開始就和沈穆聯合起來,想謀算我的婚事。」

「含血噴人,這絕對的是含血噴人,一定是那個死蹄子,在你耳邊嚼了舌根子,你讓那個死蹄子過來,和我對質。」

前面王氏和楊大明說話的時候,楊若已經到下人那裡去詢問王奇信的事情,在她的三言兩語之下,立刻有個小丫鬟,戰戰兢兢的跟她稟報了此事。

而且那小丫鬟,還很有心,事後,竟然將被王氏撕掉的那封信,給收起來了。

為的就是有這一天,可以親自告訴楊若。

沒想到楊若竟然真的找到了她,「三小姐,我藏了王公子寫給你的信,還跟你說了實情,夫人知道後,肯定要打死我的,你可要為我做主。」

楊若於是給了她一些銀兩,然後又寫了幾個字,讓她去找好來客的阿來,這小丫頭,才千恩萬謝的離開了楊家。

等楊若拼拼湊湊,將這封信打開時,才知道,這封信已經寫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事實擺在眼前,無需和誰對質,我只是想問娘,你這樣做,到底是何居心。」

王氏畢竟是老娘們,臉皮老。她不信,楊若真敢和她鬧掰了。「我沒什麼心思,我只是看不慣王奇那個樣子,我想讓我的女兒,嫁個好人家,難道也有錯。」

「那我和沈穆的婚事呢,你難道也是故意隱瞞,還是想讓生米煮成熟飯。」

「還用我弄成生米嗎?你們不是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不然你以為我願意,這麼匆忙就將你給嫁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清白的。我和沈穆什麼事情都沒有。還有這門親事,我不會答應的。沒看到王奇的人,我是不會相信他已經死了。」

楊若說完便站了起來,這時她已經到房間裡,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打包了。

王氏見狀,不由哭道「阿若,你這是要幹嘛,你不能丟下爹和娘啊。」

楊若沒有說話,只是說了句。「娘,我要去找他。」

王氏眼睛都直了,「你,你這是瘋了。」

楊若搖了搖頭,「娘,我沒有瘋,我腦子清醒的很。麻煩你幫我叫下陳叔,我有事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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