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殭屍小姐》劇組的到來,改變了一些事,不曾改變的也有。

比如前來島上唱戲的戲班,因為花旦出軌,彩排時,老公拿刀衝上了台。這一幕恰好被前來查案的石春三人見到,石春立馬將持刀老公拿下,並覺得這是偵破販毒案的突破口,大手一揮,將這對夫妻帶回警局。

石春的到來,打亂了戲班安排,卻造福了戲班裡另一位一直覬覦花旦之位的「九姐」。

九姐原是配角,如今花旦被抓,沒了人唱,一下子得償所願成了主角,改唱今晚「水漫金山」的女主白素貞。

這使得九姐大笑不已。

並且,因為一次似偶像劇般的男女初遇——「摔倒摟住殺」——九姐一眼看上了石春。

所謂恩將仇報……九姐決定以身相許!

無獨有偶。

九姐的一個小妹,名叫阿秋,此次飾演青蛇。

阿秋長得挺可愛,只是有些崇洋媚外,一心想嫁給外國人,所以一眼將臉色被毒綠的警員陳龍士,當成了外國人,並瞬間看對了眼。

這兩對能成不成乃是後話,隨著天色暗下,戲班眾人吃了晚飯,著手準備開戲。

「水漫金山」乃是《白蛇傳》里的故事。

愛看經典的人,有很多。

戲班即將開演,台下坐滿了人,就連隔壁劇組的肥仔、陳小豪二人,以及施麗、阿娟二鬼,也坐在台下。

他們這二人二鬼之所以在此,是因為劇組暫時還沒開拍,而且今晚第一段,拍得是「殭屍小姐」初遇負心漢的劇情,暫時沒他們的事。

負心漢自然由錢小明演,所以眼下錢小明不在。

「好!!」

大戲開始,演員上台一亮相,台下立馬有人叫好。

看戲與看演唱會、聽相聲一樣,看的是氣氛,氣氛所至,破音也好聽。

唱白素貞的九姐上台一唱,台下紛紛鼓掌,有人甚至表示比郭小生唱得還好。

「莫非相公知我是白蛇的化身~」

九姐與阿秋在台上表演,阿娟與施麗在下面看得津津有味。

這二女未看過《白蛇傳》,大感新鮮。

「娟姐,我覺得這個許仙一定很有錢,白蛇變成人迷惑他,肯定想騙他家財。」

施麗一邊看,一邊推理。

阿娟有不同看法:「許仙許仙,許人成仙。我覺得許仙的肉,吃了之後,可以成仙,白蛇青蛇的目的,應該是吃了他。」

施麗問:「那之前幹嘛不吃?」

阿娟:「被法海搶走了啊!法海一定也想吃許仙的肉!」

施麗搖頭:「不可能,和尚是不能吃肉的!我看他也想要許仙的錢,或者是惦記白蛇與青蛇的美色,想用許仙引她們上鉤!」

「和尚也不能近女色的!」

「我都接過好幾個!」

二女爭論不休,聽得一旁肥仔欲言又止。

「那個,」肥仔忍不住道,「水漫金山故事很簡單的……」

他忍不住將《白蛇傳》簡單介紹了下。

阿娟與施麗根本不信:「胖子,你這話騙鬼啊?」

肥仔是老實人,想說話,卻見台上「白蛇」動作一頓。

打板眼節奏也一變。

「左邊痛,右邊痛,」

「想必是要生了!」

台上,白蛇開口唱道。

她唱著起身往後台跑,「青妹,我要生孩子去了!」說著,一路小跑退去,頭也不回。

「還說你不是騙人?」阿娟與施麗鄙視地看了肥仔一眼,「想不到你也和騙子明學壞了。」

肥仔張大嘴巴,望著台上的戲,不知道怎麼解釋。

《白蛇傳》有生孩子嗎?

他哪裡知道,因為晚上吃的東西不對,整個戲班的人,都吃壞了肚子。此時後台的廁所里,一個馬桶四個人一起拉。

肥仔不知該怎麼解釋時,另一邊,這座小島的某一處,白日偷偷登上小島的那兩名男子,正手持一張藏寶圖,借著月色,一路行走在林間。

「村南一枝梅花發,一枝梅花發石岩。花發石岩流水響,石岩流水響潺潺。潺潺滴滴雲煙起,滴滴雲煙起高山。高山流水依然在,流水依然在村南。」

二人一邊對照藏寶圖上的口訣,一邊尋找藏寶的地點,費了很大工夫,終於找到了一處「寶塔」。

說是寶塔,其實並非地面建築,而是深埋在地下。

寶塔附近,立著一塊木牌,上方寫著四個字:私家重地。

一眼望去,前方一塊平地,中心處畫著一個巨大的太極圖案。

太極圖案之下,便是藏寶之所在!

「就是這裡,我們發財了!」

二人大喜,跑了過去。

「這個太極就是入口。」貌似千鶴道長之人盯著太極圖,對身後之人伸手,「把鋤頭給我。」

身後之人將鐵鋤遞給了他。

藏寶圖上,有兩段口訣,前面是帶人尋找寶塔的口訣,後面四句,則是教人怎麼開啟寶塔的口訣。

眼下二人已破解了前面口訣,找到了寶塔,卻沒破解後面的,只好用蠻力挖開寶塔。

寶塔頂上的太極圖案似乎是石頭材質,很堅硬,二人只有破開了它,才能知道寶塔里有沒有寶藏。

接過鐵鋤,貌似千鶴之人蹲在地上,對太極圖案的一隻陰陽魚眼,猛挖起來。

身後之人亦想上前,忽然,一股陰氣自他心中出現,很快,一股貪慾自心頭滋生。

「殺了他!」

「殺了他,寶藏就是我的了!」

身後男子盯著前方那個一直對他很好的「大哥」。

漸漸的,他的眼中,前方那道身影,變得醜陋起來,他仿佛看見了對方找到寶藏後,要殺他的場面,頓時目露凶光,舉起鐵鋤,用鐵鋤尖的那一端,猛地朝下揮去!

「滋!」

貌似千鶴之人應聲而倒。

其倒在地上,後腦破了一個洞,血從頭上往下流,漸漸滴入太極陰陽魚的魚眼,並滴了下去。

「寶藏是我的了!」

男子拔出鐵鋤,喘著氣。

他望著前方地上的「大哥」,見他腦漿都流了出來,心知死定了。

男子打算搬開對方屍體,彎下腰,卻發現地上的屍體,不知何時,竟翻了個面,雙眼瞪得老大,死死盯著他。

「啊!」

男子嚇得一退。

他明明記得,屍體是趴在地上的,為什麼……

男子心臟狂跳,他緩緩靠近,用腳踢了踢。

屍體被踢得抖了抖,卻無動靜。

「呼。」

男子兩手緊緊握著鐵鋤,咽了口口水,可不等他反應過來,那屍體竟突然立起撲來,兩手死死抱住他,口中帶著鮮血道:「跟我一起死吧!跟我一起死吧!」

「啊!」

男子嚇得大叫!

可他怎麼也無法將屍體推開,最後一邊後退,一邊用手中鐵鋤,用力挖向身前屍體!

「滋!」

鐵鋤尖尖的那端,在男子拚命揮動下,一下刺入鎖骨下方。

男子疼得大叫,這時才發現,哪有什麼屍體抱著他!前方屍體正趴在地上,與剛剛被殺時一樣;而他揮動的鐵鋤,刺傷的竟是他自己!

「鬼呀!!」

男子丟掉鐵鋤,衣衫滿是血,大叫著往外跑。

倉惶之際,竟是滾下了山坡。

「郎在芳心處,」

「妾在斷腸時,」

「委屈心情有月知……」

山邊,隱約飄來一縷縷幽怨至極的恐怖歌聲。

歌聲隨著男子滾落山坡的身影而去——

「相逢不易分離易啊,」

「皆復如今悔恨遲,」

「不知否當日鳳凰欣比翅,」

「又記否蝶負恩情,哥便自知。」

「又惜否舊愛已無身宿處,」

「念否有娘無父一孤兒,」

「猜君啊,」

「你又窺探我久病成癆,」

「不會為你傷心處處……」

……

而另一邊。

寶塔上方,一具死屍趴著,血順著太極圖案縫隙往下滴,忽然,太極陰陽魚魚眼一空,一隻手從中伸出,一把將上方屍體往下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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