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茫然地看著一本正經的司馬元,她撲哧一笑,邊哭邊笑,直接捶打他胸口,嘴裡不斷地道:「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想要跑出來;要不是遇見你,我也不會想要雲遊四方。我要是還待在鳳鳴山當我的二當家,該多好,多好啊。」

司馬元半點沒有趁勢俘虜佳人的芳心之意,嘿嘿一笑後:「慌什麼?」

說著,他朝著眉間輕輕一扣。

一枚珠子被他扣了出來。

其上散發著悠悠的柔和光芒。

這與那如同波濤洶湧的滾滾滅世光芒形成鮮明對比,猶如螢火與皓月。

但司馬元卻臉色凝重,舉起丹珠,光芒當即灑下,籠罩著二人。

就在這時,那道足以滅殺長生境的滅世之光呼嘯而過。

一切都陷入死寂。

包括那兩個率先逃走的城主。

他們身形驟然一僵,停滯在空中。

嗖嗖倆聲。

兩道身影在司馬元身前落下。

他們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含笑而立的司馬元。

此刻這兩位的面容也落入司馬元眼中。

一位肥頭大耳,一位身形如同竹竿。

柳清心中掀起滔天駭浪,給司馬元驚恐不安的傳音道:「這乃是我恆元派的陰陽二使!」

司馬元心中一動,陰陽二使,「有何講究不成?」

柳清只覺嘴巴泛苦,「陰陽使,常年穿梭於陰陽兩界,修為乃是半步大羅之境,但手中因為掌執有滅殺長生存在的滅世之光,故而常常被人當作大羅至尊!」

光聽聽就令人頭皮發麻。

司馬元只見這會算是撞到鐵板上了。

但令他意外的是,那位肥頭大耳有些驚詫:「你們是誰?」

司馬元更加驚詫:「兩位不是來找我們的麼?」

那肥胖子翻了翻白眼:「誰特麼有空找你們」。

司馬元頓時無語了,合著你們剛才殺錯人了。

那胖子倒是醒悟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著司馬元笑了笑,正要說些什麼。

那位高瘦男子鷹視狼顧地盯著司馬元:「你不是我恆元派的?」

司馬元聞言一動,這都能看出來,厲害。

他不卑不亢地拱手道:「在下乃是自下界飛升而至,並非此方世界之人。」

那個高瘦男子似乎印證了自己的猜測,輕輕點頭後便算揭過這茬了。

倒是那個矮胖子一聽司馬元乃飛升之人,當即眼神一亮,小跑過來,朝著司馬元問道:「不知道友尊姓大名啊?」

司馬元倒是沒那麼多忌諱,而且他覺得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胖子要更值得信任。

他肅然抱拳道:「免尊,司馬元!」

胖子笑呵呵地道:「貧道祝無能,唔,就是無能之人的無能」。

司馬元一愣,豬無能?

那胖子笑了笑,也不解釋,指著那高瘦男子笑道:「他叫沙不盡,就是斬殺不盡的意思,哈哈哈。」

司馬元心中一個咯噔,這名字,好有殺氣啊!

一聽就不像什麼好人。

司馬元笑了笑,隨即將柳清介紹給他們。

最後他試探地問道:「不知兩位在找何人?」

祝無能朝著只剩下殘骸的城主二人努了努嘴,「就是他們」。

司馬元眨巴眨巴眼睛,似有疑惑不解。

祝無能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倒是那沙不盡不耐煩地擺手道:「好了,辦正事要緊。」

祝無能幹笑幾聲猴年,朝著司馬元歉意一笑,旋即便飛至城主二人身側,將殘骸帶來。

他搖頭道:「不是」。

高瘦男子也不失望,只是目光落在司馬元身上,似有審視之色。

司馬元含笑而立,心中卻在籌謀著如何暴起殺人。

「你用的何物躲過了我等焚世之光?」沙不盡忽然問道。

司馬元微微眯眼,笑道:「可是有何不妥?」

沙不盡眼中煞氣凜然,眼看戰火便要再起,祝無能哎呀一聲,連忙過來勸架。

「哎啊呀,都是一家人,這麼搞的這麼劍拔弩張的。」

沙不盡眼神陰沉,殺氣不散,「什麼一家人,一個從下界上來的土包子,也配與你我相提並論?」

司馬元不動聲色,但殺機暗藏。

你娘的,先前那到滅世之光就是你放的吧,老子沒找你算帳,你居然還惡人先告狀,這次老子不跟你掰扯個沒完,我就跟你姓!

他冷笑一聲:「素問糾察使目中無人,今日一見如果名不虛傳。」

祝無能眉頭一挑,看了看司馬元後,笑了笑道:「兄台你誤會了,我們糾察使其實並非針對宗門內部人,只糾察宗內姦細與叛賊。」

司馬元轉過頭看著他,「這麼說,道友這是要把我打入叛賊一類了?」

祝無能笑眯眯地道:「你們難道不是麼?」

笑裡藏刀才是此人本色,所謂的自來熟不過迷惑人的把戲。

但司馬元不為所動,淡淡地道:「兩位的倚仗在於那誅殺長生的至寶,可據我所知,似乎此寶並非好無限制的吧。」

要真是想發就發,那還得了,整個星空不就是他們二人的天下了麼?

故而這也算是戳中他們的痛處。

祝無能笑眯眯地道:「不知司馬道友這是何意?我們並無惡意啊,再說剛才我沙師弟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司馬元目光一抬,淡淡地道:「你們殺了我們一次,現在來套近乎,不知是何意?」

他看著祝無能大有深意地道:「道友真以為我們沒有窮途末路之心?」

這話一出,場中氣氛就變得有些詭異了。

祝無能、沙不盡沒了滅世之光的倚仗,那麼就相當於拔牙的老虎啊。

既然如此,先前殺了司馬元他們這筆是不是該算算了?

要不,直接幹掉這個陰陽二使?

司馬元心中琢磨著,頗為意動。

祝無能暗道不好。

他暗罵一聲,娘的,腦子進水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都忘了?

他當即爽朗一笑,大手一揮地道:「司馬兄真的誤會了,咱們其實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起了誤會,哈哈哈。」

「道友有所不知,我恆元派早有規定,但凡是從下界飛升上來的道友,都可到宗門主峰『升仙台』報到,皆時宗門會發一枚『山門行走』的星牌,如此可讓道友行走於星空而無關隘。」

司馬元看了眼柳清,她當即想起,拚命點頭道:「確實有這個事兒」。

祝無能拍了拍額頭:「你看我這記性,先前掌門還說過,但凡遇到飛升上來的道友,務必請入門中呢。」

他朝著司馬元熱情一邀,「走走走,咱們正好順路,讓我略盡地主之誼,待你逛逛。」

司馬元心中一動,也罷,既來之則安之。

這恆元派真特麼大,老子走了這麼久,居然還穿過腹地。

看來,還真得去恆元派見識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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