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元那位鐵甲將軍的鬥法很快攀升至白熱化。

只見司馬元騰挪轉移之間,那人的攻勢便呼嘯而至。

司馬元瞪大了眼,暗罵一聲,你特麼的來真的。

那老子也不忍了。

旋即其人身形原地消失,那人瞳孔一縮,自語道:「要現出原形了麼」。

旋即一道沉凝聲音在四周響起:「劍陣」。

嗡嗡聲響起。

鐵甲人瞳孔一縮,眸中似有斗轉星移,口中吐出一字:「敕」。

四周劍氣戛然而止。

司馬元躍至穹天之上,鐵甲如影隨形。

旋即司馬元身側軒轅劍嗡嗡直叫。

氣息瘮人,劍氣四射。

整個萬里區域皆是劍氣縱橫。

這讓不少觀戰之人都臉色大變,疾速後撤。

大羅如此,那些造化境、長生境更不用說了,紛紛倉皇后撤。

娘的,山門不是說切磋麼,怎麼大羅們玩這麼大。

而回到陣營的飛靈門掌門張殷微微皺眉,看了看回身的燕婦人,冷哼一聲。

似乎在責怪她,看你乾的好事。

有人不悅地道:「這位司馬供奉怎麼來真的?」

張殷漠然道:「對面不想咱們如此罷手」。

那人嗤笑一聲:「那這位司馬供奉完全可以撤啊」。

同樣回來的譚長老看了眼那人,其人面若三荀,近似劍眉微微一挑:「怎麼,莫非我這話說的不對?」

譚長老不屑地道:「這也是你這個狗屁修為五千年未動的原因」。

那人臉色一僵,冷冷地看了眼譚道人後,哼了一聲後,拂袖道:「譚長老別忘了是誰闖下的」。

張殷微微皺眉,擺手道:「好了」。

那三旬青年看了看譚道人,嘴角掠過一絲若有若無地譏色。

誰不知道你們那點事兒。

看似只是燕長老不顧大局,但誰又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們的一己私慾呢?

沒人知道。

他暗中輕呵一聲後,旋即便將目光落在斗戰之中的司馬元身上。

卻見此時的司馬元正跟鐵甲人打的熱火朝天。

萬丈高空之上,萬里方圓皆是劍氣縱橫。

而在司馬元的十里界域更是一道道劍陣將其圍攏。

劍陣最中央,不是別人,正是司馬元與鐵甲人。

兩人赫然正在肉搏。

一陣沉悶碰撞聲如同戰鼓咚咚響,震的仙氣四濺,風起雲湧。

一道道無形的法力衝擊波更是層層疊疊,接連不斷。

四周雲霧早已被徹底掃清,只有如同波瀾的劍氣吟吟亂顫。

道道弧光划過,劍光時而閃過頭頂。

不少人幾乎下意識地一摸,你娘的,頭髮又沒了。

觀戰的人罵罵咧咧的一推再推,這些大佬們平常不鬥法則已,一鬥起來比他們還拼。

不少人不由感慨道:「大佬就是大佬,你瞅瞅,都混到大羅存在了,還怎麼賣力。也不知那些老祖宗承諾了,值得如此賣死命。」

這話自然引來一陣鬨笑聲。

兩派練兵早已不是秘密了,算是半公開。

但司馬元不知道啊,這還是他自個兒猜出來的。

當然,練兵歸練兵,不能下死手,這是底線。

故而一直被雙方遵循。

但這事兒卻燕長老一再打破。

一道聲嘶力竭地怒喝聲響起:「去死!!」

眾人回神,連忙轉頭看去。

不少人同樣醒悟,忘了還有這兩位呢。

不過燕長老攻勢雖然猛,但對面那人卻一直控制著戰局,不讓波及太遠。

否則整個戰場都將淪為大羅肆虐之地。

不少觀戰之人都會被禍及池魚。

但這會兒卻有些控制不住場面了。

原來燕長老在經過開始的試探之後,終於動真格了。

只見燕長老手中掠出萬千飛針,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的朝著對方飛去。

那人瞳孔一縮,暗罵一聲,這個瘋娘們居然來真的。

他暗罵一聲後,便迅速後撤。

意欲脫離戰場。

但卻被燕姓婦人察覺,她冷笑一聲,「想走,想的美。」

話音剛落,那些飛針陡然加速,在那人變色之下,直接破空而去。

「你果真要不死不休!」那人恨恨地道。

燕長老冷笑一聲,眼中怨恨如同老酒,沉澱的越久,便越發的濃烈。

幾乎要將對面之人活活的吞下。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燕婦人刻骨銘心的仇恨落在那人身上。

其人臉色陰沉,冷哼一聲,身形一掠。

四周飛針如影隨形,如同聞著腥味的貓似的,朝著他瘋狂鑽來。

那人大叫一聲:「燕瘋子,老子好生言語你不聽,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其人便朝著燕長老驀然一指。

嗖地一聲掠過,空中似有燒灼痕跡。

燕姓婦人臉色微變,下意識地抬臂一擋。

噗地一聲。

似有長釘破入血肉。

她悶哼一聲,眼中似有得逞之色,「原來如此」。

「原來你就是用此物殺的我夫君!」

不少人變色:「破魂釘?」

有人不禁問道:「這不是邪道麼?」

天道門與飛靈門自詡名門正宗,自然不會有人修此邪道。

但也有人暗中修煉,只不過一直沒顯露於人前。

然而像今日這種在大庭廣眾之下,以此邪兵殺人,還是極少見的。

一般遇見這種情況,非得兩派高層秘密審查方可。

邪寶容易修煉,殺敵也更加方便。

當然,這種邪法自然造成的殺孽太甚,對天道而言,有些損傷。

故而太上長老早有告誡,不可修煉邪法,否則必然嚴懲。

那道人也醒悟過來,臉色唰地白了下來。

對面天道門那邊也有人臉色一沉,冷哼一聲,率先發難:「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錢長老居然暗中修煉邪法?」

「嗯?姓錢的這是幹什麼,好好的正道不走,卻修如此歹毒之法?該殺!」

有人賊喊捉賊,或者急於撇清責任,直接先發制人,問責道:「姓錢居然背著我們修煉邪法,此人不當人子啊。」

有人嘀咕道,不當人子關他們屁事兒,應該是枉為正道,該殺!

那位天道門掌門趙簽冷哼一聲,心中暗罵愚蠢,但為時已晚,畢竟是當著兩派無數弟子的面,無論如何也要給個交代,他輕咳一聲後,首先言道:「天道門上下聽令,長老會決議,錢長老背著山門修煉邪法,禍害山門,致使上下蒙羞,茲令廢除其長老身份,並逐出天道門,此令此刻有效!」

山下不少人譁然,看向上空正在鬥法的錢長老,戲謔不已。

今兒怕是出門沒黃曆吧。

那錢長老也暗自吐血,自家手段被窺破也就罷了,居然還被逐出山門。

這可是當著無數弟子的面,怕是再沒有餘地了。

他恨恨地看著燕婦人,眼中憤恨地道:「臭娘們,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

「今日害的錢某身敗名裂!今日即便你不死,我也要殺了你!」

眼看錢長老動了震怒,鬥法氣勢瞬間蓋過了司馬元那處。

同時,司馬元詫異地看著旁側戰場,暗自嘀咕道,今兒這事兒怎麼越發的玄乎了。

忽而他看向兩派之間,似乎有不少人正在暗中穿梭行走。

同時不斷有人高呼:「下殺手,那姓錢的在下殺手!」

「天吶,那個飛靈門長老太可惡了,簡直是蠻不講理,都將我們錢大前輩逼到這個地步了。」

也有人不上當,但奈何有人作祟啊。

甚至飛靈門這邊也有人鼓動、造勢,攛掇人攻殺天道門。

兩派高層也有人注意到了,紛紛皺眉,看向各自掌門。

倒是張殷與趙簽神色淡然,似乎並未放在心上。

俄而,兩道掌門微微抬眼,對視一言後,忽然高呼道:「速速救人!」

說完之後,便朝著對方沖了過去。

兩邊的長老都懵了,但隨即硬著頭皮跟著掌門飛去。

戰場之上本來緊繃的神經驟然被觸動,廝殺一擊觸發。

「殺!」「殺光對面的!」

「殺啊,想想我們的師姐師妹們,都有死在他們手上的啊。」

「不錯,血債血嘗。」

如此吆喝高呼聲此伏彼起,不絕如縷。

司馬元瞳孔一縮,他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而且最令他頭皮發麻的還是,這個陰謀似乎來自於內部。

來自交戰雙方。

他暗罵一聲,你大爺的,不是說這只是一場試煉麼?

無人告訴他原因,但有人告訴他,這個時候分神,可是會遭殃的。

驀然,一道沛然巨力自側後方襲來。

他臉色微變,正欲閃開。

噗地一聲,尚未讓開,便被著了道。

「跟本座動手,還敢分心,你可真是頭一個!」那鐵甲人冷冷地道。

司馬元嘿然一道,看了看對方後,擦掉嘴角溢血:「沒想到我司馬元修道上萬年了,居然越修越傻。」

那鐵甲人嗤笑道:「傻人有傻福,不過有些人的福氣來的晚,需要一點幫助。」

說完,便朝著司馬元揮出了上萬道攻勢。

他早已蓄勢完畢。

司馬元嘿然一聲,這些年雖然一直在逃亡奔波,可手段卻未曾落下。

只見他目光一抬,輕輕一吸。

滿天星空,隕星齊齊一顫。

在鐵甲人瞳孔一縮中,司馬元輕輕一吐,便是一座大周天星辰劍陣。

霎那間,整個天地,都被司馬元籠罩在內。

鐵甲人臉色微變,冷哼一聲後,忽然抽身而退。

司馬元嘿然一聲,「追著老子打了這麼久了,這會兒知道怕疼了,不過此時想走,是不是晚了了點?」

話音剛落,一道道劍氣轟然散開。

無數弟子被捲入其中。

甚至就連兩位掌門都被影響了。

他們看向司馬元這道劍陣,威力似乎臻至了大羅後期。

有人倒吸口氣,肝膽欲裂,低吼道:「撤」。

娘的,今兒才發現,越是新人,越發初生牛犢不怕虎,惹不起。

何況還是個初來乍到的大羅存在,更是肆無忌憚了。

但與天道門掌門陰沉臉色相比,飛靈門掌門卻是神色一松,與趙簽對視一眼後,各自移開。

然而兩派已然勢如水火,再難分開。

但就在這時,一道滾滾大笑聲自遠方傳來:「飛靈門、天道門諸位道友居然打的如此熱鬧,我飄渺門也來會會諸位。」

無數人紛紛變色,他們下意識地側身看去。

只見在兩派戰場外圍,正有一道道強大氣息迅疾趕來。

而在下方,更是有著如同浪潮的修士軍團緩緩推進。

看樣子,是要包湯圓了。

他們紛紛變色,你娘的,原來你們飄渺門心腸如此之狠,胃口更是比誰都大。

想要趁火打劫也就罷了,居然還要一鍋端?

特麼的,你就不怕撐死麼?

而上面的諸位長老與掌門們則紛紛相視一眼,旋即毫不猶豫地發出命令:

「飛靈門弟子聽令,即刻引敵飄渺門!」

「天道門弟子聽令,即刻誅殺來犯之敵!」

上方司馬元心中一動,看了看對面鐵甲人,「還打麼?」

那人冷哼一聲,不甘地看了天道門掌門的方向後,便抽身離去。

司馬元微微眯眼,看著對方的背影。

猶豫了少許後,終究還是沒有痛下殺手。

他癟嘴不已,「算你命大」。

「今兒便饒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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