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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可是人家會演啊,把自己裝成白蓮花,哎呦,裝過頭,這一下子被人撕了個徹底,估計就是把自己裝成白痴,都不會有人信了!」說話的人聲音真是有夠尖酸刻薄的,哪怕隔著一道門,也能聽得清清楚楚,其中鄙視的口吻,更是透過耳膜往心裡鑽。

「哈哈哈哈……」緊接著就是一陣刺耳的笑聲。

這樣的對話,每一句都在針對汪蕊,每一個字都在挖苦她。

她從入行至今,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汪蕊一把推開廁所隔間的門,只聽「咣」一聲巨響,兩個小明星還在那塗著口紅,都是狠狠嚇了一跳,其中一個甚至都塗歪了口紅正要發火,就看到了汪蕊滿臉兇狠地站在她們面前,眼中似乎都要噴出火了。

「說得很開心嗎?」汪蕊揚著頭,對於這兩個沒什麼名氣,又喜歡背後說三道四搬弄是非的十八線小明星,她還是有足夠的資格去擺她作為當紅小花旦的身份。

在背後說人是非本身並不會讓人尷尬,但是只要被抓,一定會變成最尷尬的事。

兩個小明星都知道什麼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她們這樣被當場抓包,真是夠難看的。

所以兩個人站在那兒,也不敢吭聲,就這麼吞了吞口水,非常侷促地乾笑著。

「額,汪蕊,你什麼時候在的呀?」那個汪蕊不熟悉的小明星先開了口,手也伸到了背後。

汪蕊冷笑,用一種非常看不起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這兩個小明星,說道:「什麼時候?這不重要,不過是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我都聽到了,有什麼話,當著我的面說,別給我在背後嚼舌根,也不怕閃了舌頭。」

「我們也就是聽別人一說,沒別的意思啊。」小明星為她們兩個做過的事打著掩護,想著糊弄過去,今天這事就算別過不提,但顯然汪蕊被別人譏諷成這樣,心中的火氣也是積攢許久,自然不會被這麼一兩句話所打發。

所以汪蕊還是那副瞧不起這兩個人的神態,說道:「還以為是多大本事多大臉面的,在背後詆毀別人,原來也就倆慫貨。我不在的時候,你倆叨叨個沒完,怎麼我來了,你們倒是不敢承認了。你們瞧不起的人,就站在面前呢,繼續說啊!」

汪蕊冷笑一聲,她雖然嘴上刺激著什麼,實際上心裡早就炸鍋了,恨不得把這兩個女人抓過來打一頓,而且一定要用她的長指甲,把這兩人的臉抓花。

這是什麼爛貨色,都敢說她的壞話了,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不是,你誤會了,我們是鸚鵡學舌呢。我們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

小明星連連擺手,雖然急切地想要解釋,但是說出來的話就不是那麼硬氣了。

「知道你們為什麼至今還只是個十八九線的藝人了吧,就是別人都在拼演技的時候,你們兩個就知道躲在廁所里往別人身上潑髒水,嘴巴可真夠臭的,不怕熏著人嗎?」

汪蕊不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被她抓住了知道害怕,剛剛罵她罵得那麼爽,可是一丁點都沒有在怕的。

她要是還給這倆貨面子,那真是打自己臉了,無論如何這口惡氣都咽不下去!

「汪蕊,你不要太過分。」那個汪蕊還算認識的小明星終於開了口,還一副非常憤慨的樣子。

「過分?呵,還真是會惡人先告狀,劉佳怡,你還記得你當初為了討好我,特地買通我助理打聽我的喜好的事嗎?」汪蕊在這方面也不是好欺負的,一人擋著衛生間的門,是擺明了暫時不放他們走了。

「你,你你少往你自己臉上貼金了,誰討好你了,明明就是你想接近我,你看中我表哥的背景關係,想攀上我,你有什麼可讓我看中的,真是信口雌黃。」劉佳怡雙手插著腰,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典型的惱羞成怒。

「信口雌黃?你在說你自己吧,什麼表哥,什麼娛樂公司,就你表哥那種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就連一些工作室都比不上,還好意思拿出來顯擺。你當初削尖了腦袋討好我,就為了我能給導演說兩句好話,好讓你在熒幕上多幾個鏡頭的事兒,你還真是想賴得一乾二淨,就你這種沒教養,沒素質,沒長相又沒實力的,還想紅,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汪蕊惡聲惡氣,對著那兩個小明星翻了一個白眼。

劉佳怡被指著鼻子罵得站不住腳,氣憤得就想衝上去和汪蕊動手,幸好被另一個人拉住,那個人一邊拉住她,一邊勸阻道:「別鬧事,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外面全是記者,別必要為了逞一時之快,給別人落了把柄,她已經是臭名昭著了,我們沒必要陪著她,她現在就是想拉別人入水,可千萬別中了她的計。」

汪蕊也同樣把這些話聽進了耳朵里,她是既氣惱又無可奈何,這個人說的一點都不錯,她如今是人見人煩的地步,外面有心的記者太多了。

她不想再把自己的處境弄得更糟糕。

「好了,我們走。」劉佳怡聽了勸阻,拿上自己的手拿包,走到汪蕊面前,也是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推開了擋在門前的汪蕊,汪蕊也是被她推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等她再轉過身要和她們理論時,那兩個小明星早就已經離開了衛生間。

「媽的!」汪蕊雙手緊緊握拳,如今的她終於嘗到了,什麼叫虎落平陽被犬欺,拔毛鳳凰不如雞。

***

柳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陳維賢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突然左手邊的位置上有人落了座。

柳葉餘光一掃,發現好像是個男的,於是心裡有些奇怪,這身邊位置上貼的是一個女演員的名字,怎麼變男的了,身形還有些熟悉,於是轉過頭一看——夏源!

柳葉驚訝地看著夏源一本正經地坐在她身邊,也不和她說話,也不對她笑,就那麼挺直了脊背坐著,充滿了他獨有的風格和氣息。

陳維賢看到夏源的到來,就想到了之前劇組裡,傳得沸沸揚揚關於柳葉和夏源的一些事兒,現在看來,那些傳聞保不齊就真是八九不離十了。

於是他非常禮貌客套地對夏源伸出了手:「夏總今天有空來看金鶴電影節頒獎典禮,真是讓人意外啊。」

夏源也沒有在陳維賢面前擺譜,人家這是個實力派的老戲骨,年紀比自己還大許多,夏源就是心裡再不喜歡柳葉和陳維賢的互動過於頻繁,也不會失了風度,於是他也非常禮貌客氣地回握了陳維賢的手。

「幸會,陳老師。」

柳葉偷偷瞄了瞄夏源的臉色,見一切都還正常,於是心裡一松,也沒有再往深了地方去想,就又和陳維賢聊起了關於今年國內電影題材的發展趨勢。

兩個人說得是非常投緣,陳維賢發表著自己的觀點,柳葉也說著自己的見解,不知不覺中,柳葉就有些忽視了夏源的存在,直到夏源咳嗽了一聲,柳葉才像是被驚醒了一樣,收斂了一些自己的情緒。

陳維賢也識趣,沒有再拉著柳葉說什麼,轉頭又和導演說上了話。

柳葉是不好在公眾場合跟夏源有什麼比較親密的舉動,但她當著夏源的面,又不好再和陳維賢說話,只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著整個領獎台發獃。

過了會兒,柳葉感覺自己的手被一個溫熱的掌心覆蓋住。

她轉頭看夏源,他還是那副該死的正經模樣,眼睛目視前方,一臉的禁慾系,好像握著柳葉手的並不是他。

「夏源,你怎麼來的?」柳葉小聲問道。

「公司今天沒什麼事,我來這看看情況,畢竟,《光影》也為錦夏賺了不少錢和知名度,我作為公司老闆也應該多關注一下。」夏源說著來前就想好的理由說給柳葉聽,只見柳葉聽了後並沒有再說什麼,又把頭轉到了領獎台上。

「覺得這個不是你想聽的?」夏源問道。

柳葉淡淡地笑,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的事,你是投資方,這麼做很正常。」

夏源並沒有轉頭,但是他把整個上半身向柳葉傾斜,對柳葉說道:「還說沒失望?我是公事私事各占一半來的。」

柳葉揚起眉毛,意外地看向夏源。

「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我是因為你才來的。」夏源說道,嘴角也上揚了起來。

「真的?」柳葉輕聲問。

夏源卻又把身體正了回去,清了清嗓子說道:「自己猜。」

柳葉聽了夏源這樣的話,整個人都有些詫異和欣喜,無論金主這話是真是假,但是能說出來,就代表她在金主心裡的地位還是很高的,暫時不會失寵。

可她不能表現出來,越是在乎夏源,她也越是在乎夏源的公共形象,她知道自己不管如何洗白,如何討觀眾喜歡,黑點會永遠在那裡,她不想因為自己影響了夏源,畢竟他對自己很好,她也希望她和夏源之間,可以在短暫的感情關係中,彼此能留個不錯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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