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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夏菡結婚,真的成了封太太之後,楚瑜就再不提起夏菡了,但他之前還是從圈圈這裡拿走了一卷錄像帶,是封齊和夏菡的婚禮錄影。

當時圈圈並不想給的,畢竟這個錄影帶只有當時去的親朋好友才有,屬於小範圍的禮物,但是出於再三保證,他不會用作任何用途,只是看一看。

「我是想看看她是怎麼幸福的,我這麼高傲的一個人,是不會去打擾她的。圈圈,我是個要臉的男人。」

楚瑜當時說這個話的時候,手裡夾著一支煙,臉上的神色有些掩飾不住的苦澀。

楚大神能說出這種保證,圈圈就知道他一定能辦得到,所以沒有任何猶豫,就把錄影帶給他了。

她當時第二天去楚瑜家的時候,到處沒有找到他,最後在影映廳看到他了。

他靠在沙發上睡著了,螢幕上的畫面正是播放的那捲錄影帶,恰好是一身潔白婚紗的夏菡,與黑色帥氣西裝的封齊,雙手一起握著一瓶香檳,合力地往香檳塔上倒酒。

金色的香檳逐漸將酒杯填滿,形成很好看的水波紋,這對璧人也對視而笑,比香檳還要惹人注意,滿螢幕透著恩愛的氣息。

她不知道夏菡在楚瑜的心裡,究竟還處於一個什麼地位,應該是遺憾多餘愛吧。

畢竟夏菡已經是封太太了,他沒資格再提愛了。

***

封齊還在樓下和徐有涵聊天,好像昨晚晚睡的人並沒有他似的。

「你就這麼為劉笛守身如玉下去,守兩年,三年,四年,這都是第五個年頭了,值得麼?」封齊問道。

「嗨,其實也不是個什麼值不值得的意思,其實我吧,頭兩年是有點心死的意思,不過後來我也想通了,現在沒再找,就是沒遇到合適的。」徐有涵說道。

「你想找個什麼樣的才覺得合適?」封齊問道。

徐有涵捏著自己的眉心,想了想,說道:「找個和劉笛差不多的吧。」

這話一出來,封齊直接拿起身邊的靠墊往他身上招呼了過去,「去你丫的。」

徐有涵嬉皮笑臉地用手擋下了封齊這次的攻擊,揶揄說道:「幹嘛啊,這麼凶,還打人!」

封齊沒好氣地說他:「不是說對劉笛死心了那嗎?怎麼著,你還想玩兒一把替身遊戲啊?」

「哎呦,你這人怎麼這麼認真,我不就是說說而已嘛,你看你還動起手來了,真是的。」徐有涵笑著撓了撓自己的頭髮說道。

「我看你就是還想等著劉笛,可是你想過沒有,你就這麼等著、守著,人家劉笛都已經嫁人,平白給別人增加煩惱,自己還不覺得。」封齊說道。

「不是這麼個意思。」徐有涵說道:「我可沒想讓她心裡有負擔。」

「你看你那嘴臉,你自己這麼乾等著,能讓別人沒負擔嗎?」

「哎,我這不也就是還沒從那段刻骨銘心的感情中徹底解放出來嗎?」徐有涵說道。

「哎呦,人家一個女孩子都放下了,你還放不下了?徐有涵,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封齊語氣中實在是有些不用掩飾的鄙夷。

「她可能就是我這輩子都逃不開的一個魔障吧。」徐有涵難得文藝一把,封齊卻一點不吃這套,說道:「你是自己不放過自己。」

「就算是吧,我是真他媽喜歡劉笛。你說她當年都能跟我好過一陣,怎麼後來就不行了,分手了後,我還以為只要我多哄哄她,她還是能回到我懷抱里的,哪知道,她就這麼投入了別人的懷抱中,半點舊情和機會都不給我了。」徐有涵說起這些陳年往事,臉上也是克制不住地掛上了苦澀的意味。

封齊深嘆一口氣,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就看見徐有涵給自己點了一根煙,還要遞給封齊一根,卻被封齊拒絕了。

「我老婆不喜歡聞煙味,也不喜歡我抽煙。」

封齊的話讓徐有涵愣了一下,然後慢慢地拿下了自己嘴巴里的煙,捻滅在茶桌上透明的水晶煙灰缸中。

「真的疼老婆啊?」徐有涵嘲笑了一聲說道。

「那是,畢竟是自己媳婦兒,總不能指望別人惦記。」封齊說的話是話裡有話,直把徐有涵說笑了。

「你別拿這些話來擠兌我,我跟你說,如果哪天劉笛那個當刑警的老公真出了意外,我肯定是第一個去弔唁的。」徐有涵這話說的很是缺德,可也證明了他的堅持。

「人家好好的老公,少為了你自己的私慾詛咒別人。」封齊說道。

「這輩子,我都想好了,要麼,就讓我遇到一個能讓我徹底忘記劉笛的女人,我就和她結婚,要麼我就一直等下去,等著劉笛離婚或者當寡婦,不管她怎麼樣了,我都要。」徐有涵這些話說得十分不入耳,可如果是一個女人聽到這樣的話,多少都會有些感動,只是可惜,坐在他面前的那是封齊,一個除了對夏菡和家人就沒對幾個人有多少善心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對他的這番話有所感慨?

「你想過劉笛之所以嫁給別人也不嫁給你什麼原因嗎?」封齊冷靜又理智客觀地給他分析。

「那我哪知道,跟我賭氣吧,氣我那次把她丟在地鐵上唄。」徐有涵說道。

「雖然我也不知道你和她到底怎麼回事,不過我覺得,就像你這樣,分手都不知道是為什麼分手的,再找回劉笛,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封齊的話毫不客氣,讓徐有涵很是憤慨,說道:「那你說,我怎麼辦?跑她家裡直接問她啊?」

「我還是那個意思,你應該有你自己的人生了。堅持下去,害人害己的。」

徐有涵被封齊的話說的一點兒反駁的底氣都沒有。

他這輩子就愛了劉笛一個女人,怎麼男人專一長情還成錯了?

「不說了,這事兒沒得什麼可討論的,我去看看午飯好了沒有。」徐有涵找了個藉口溜到了廚房,也避開了封齊的問話。

而封齊也知道,自己這個老同學,就是個倔脾氣,認定的事,你就是十八匹馬都拉不回頭,自己也懶得再多說,想想夏菡還在樓上睡覺,於是自己也上了樓。

當他打開房門,就看到夏菡整個人埋在被子裡,正睡得香。

封齊輕手輕腳地關上門,又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慢慢地坐到了床邊,去看夏菡安靜的睡顏,恬靜得像個天使一樣。

外面的陽光還很足,整個房間都亮堂堂的,封齊怕陽光太好影響夏菡的睡眠,於是走過去又拉上了窗簾。

這窗簾一拉上,整個房間就暗了下來,周圍很安靜,夏菡輕微的呼吸聲也是那麼清晰。

封齊這時打了個哈欠,終於也走了點倦意,但樓下應該很快就會叫了吃飯,所以他並沒有脫掉外套和鞋子一起鑽進去睡覺,而是躺在了夏菡身邊,閉著眼養著神。

果不其然,沒多久,封齊就聽到了徐有涵敲門的聲音。

「老封,吃飯了。」

封齊聽了後用手輕輕拍著夏菡光滑的臉頰喚她起來。

「老婆,起來了,我們要吃飯了。」

夏菡不耐煩地嚶嚀了一聲,然後把自己埋進被子裡更深了。

「你是要把自己變成縮頭烏龜嗎,還不起來,都要錯過午飯了,起來吧老婆?」封齊摸著她的頭頂繼續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她。

「不想吃,想睡覺,你去吃嘛。」夏菡這會剛睡熟,正是困的時候,一點兒都不想起來。

「嗯,你不乖啊,肚子不餓嗎,剛剛誰在路上就說餓的?」封齊還是摸著她的頭髮問。

「不知道不知道,反正不是我,我要睡覺,你別吵我嘛!」夏菡是死活不肯起床,就一個勁兒地往被子裡鑽。

封齊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嘆了一口氣,然後有用手拍了一下夏菡的屁股,說道:「那我去吃啦?今天中午可是有很多好吃的啊,牛肉,羊肉,香得不行,我剛剛在樓下就聞見了,那味道,聞多了口水都要就出來了,你不去吃,那就只能是我和老徐一起吃了,少一個人,還多省一份肉給我嘍。」

封齊說著話,就開始往門口走,故意把自己的腳步聲放大,一步,兩步,三步……

身後忽然傳來夏菡掀開被子坐起身的聲音,「哎呀,你這個人,討厭死了!我想睡覺,你還總拿吃的誘惑我,一點都不道德!」

封齊被夏菡罵,自己卻一點都不在意,反而笑著又走到床邊,坐在夏菡身邊,給她理著她剛剛從被子裡選出來,還亂糟糟的頭髮,說道:「你就是個懶蟲,可是又是個饞鬼,我看你這吃貨的本質才是讓你起床的動力,你怎麼還能怪我呢?」

「就怪你,你還敢狡辯!」夏菡不服氣地用拳頭不痛不癢地捶了封齊兩下。

「我沒有狡辯啊,這是事實呀,你說你想睡覺,我不是就讓你睡了,那我吃肉,不也是實話,你自己聽見肉就不能自控,還要怪我,真是冤枉。」封齊笑著,一邊說,一邊給夏菡拿外套。

「你這個人煩死了煩死了,真討厭。」夏菡雖然覺得封齊這是在強詞奪理,可是又不能那麼有底氣地反駁他的話,自己的確是在聽見有肉吃的時候,瞬間清醒,才一下子從被子裡撅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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