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啊!」韓院長與二人分別握了手,這才分賓主落座。

這些人的來訪,是臨時通知的,事先也沒說清到底過來幹什麼,所以韓泰心中難免犯起了嘀咕。

國際神外聯合會的核心會員,一共才有十來位吧,代表了外科學界的頂尖兒水平。

這兩位聯袂來到藏省,一下飛機就直奔自己這兒,肯定不可能單純來看他這張老臉的。

說實話,自己在行政職別上雖然是個院長,但論起在專業領域的成就......那還是不要提的好,所以根本不會產生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但是,還是有其他可能性的。比如合作,比如交流。

包括他先前所在的醫院在內,近年來很多名院都與外國專家有著長期合作,每年可以提前預約,等待專家在特定時間來華飛刀。

只是那種事,都得是己方陪著笑臉,三番四次地上門去請,擺開各種條件一點點地與對方的助手去談,連正主的面兒都很難見得著。

但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平時想請到聯合會裡的一個普通會員都很難,更不要肖想兩個核心會員主動上門了。

難道京市衛生健康部門的領導,有感於自己等人援建的艱辛,主動作為談妥了條件,親自上門送外援,送溫暖來了?

又或者,人家是知道本院齊聚了國內醫學界的骨幹力量,已經成為名副其實的國內第一院,所以專程前來研討交流?

可說實話,像心血管內科這樣的科室還好,在國際上已經是頂級水平了,可神外卻是要遜色得多,哪裡值得人家專程來這一趟呢?

正在胡思亂想間,韓院長就聽見了范處長的聲音:

「這兩位教授到這裡來呢,是專門來找陶樂的。還請韓院長聯繫一下,請她過來見個面?」

這可太出乎韓泰的意料了。

原來這麼大咖位的兩位教授來到本院,並非是來送溫暖,搞交流,而是另有目的。

「是找陶老師啊?那我能問一問,找她有什麼事嗎?」

問出這句話的同時,韓泰的腦海中也浮現出各種揣測。

在西醫方面,陶樂的資歷還是太淺了,就算是規培制度變了,她也破格由規培醫擢升到住院醫了,那也還就是個住院醫而已。

倒是中醫那邊,還是有能被人家看重的地方的。

他自己不是神外專業的,對這個領域也是相對陌生。但在學針灸止血的過程中,他確實嘗試過了對於腦出血的止血操作。

說不準,兩個教授就是了解了這種情況,看好了針灸止血在神外領域上的應用。

他越想覺得有可能,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也怪不得他這麼高興。這麼多年啊,華國神外領域始終沒有出現一位頂尖兒專家,更是從來沒被國際神外的專家們認可過,誰的心裡不是憋著一股氣呢?

雖然現在也照樣沒有什麼進展,但是一想到眼前的兩個神外聯合會的核心會員,是專程跑過來,主動向自家人求教的,他心裡就感覺到美滋滋地。

在對方有求於己的前提下,他是不是也應該把刀子磨得快一點兒呢?各種交換條件什麼的,都可以擺出來談一談嗎!

這個領域的各種最新的術式、要點,人家交流的時候從不帶著我們,所以沒道理我們就要白白共享技術。

韓泰的大腦轉得是瞬息千里,那邊卻聽見了A國專家沃克爾的話。

「我們是受聯合會的委託,來對陶樂進行入會考察的。」

屋裡的一干人中,也就韓泰是第一次聽說這事,一時間竟然愣住了。

「不是,請您再說一遍,什麼考察,又要入什麼會?」

「是我們國際神外聯合會。全體核心會員已經表決通過,準備吸納陶樂醫生,成為我們的核心會員。我們兩個人,就是負責此次考察的。」

這句話,就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韓泰的頭上,砸得他眼花繚亂。

陶樂要進國際神外聯合會了?而且不是普通會員,而是核心會員?

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誰來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就算是陶老師的針灸止血再好用,也不能獨立完成一台普通的神外手術,到底憑什麼通過了審查和表決,當上這個核心會員的?

不過無論如何,事情的輕重緩急,他還是分得清的。

陶樂作為華國首個得到國際神外聯合會認可的人,入會這種事,他必須堅定支持,絕對不能拖後腿,使袢子。

「啊,哈哈哈,這是好事,好事啊!」韓泰笑道:「你們放心,我們一定盡全力配合兩位的考察——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隨時跟我提。」

「那就請陶醫生出來,與我們見個面,先聊一聊。」沃克爾說道:「今天是休息日,應該不會太過唐突吧?」

「不唐突,不唐突!」韓泰立時便給甘義打了電話:「陶老師今天是值班還是輪休?」

不等他回答,他就又加上了一句:「哎,不管她是在院裡還是在酒店,你聯繫一下,讓她馬上來我辦公室一趟,要快!」

「院長,今天是周末義診,陶樂也下去了,今晚還準備宿在村裡。您要是有什麼事,要不等明天她回來再說?」

「義診.」韓泰想起來了:「好吧,只能這樣了。」

他轉頭跟大家解釋了一下情況,末了道:「今天你們剛飛過來,照理應該回酒店好好休息的。至於見面考察,也不急在一時。」

沃克爾就與嘉村佑健對視了一眼,然後起身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明天再來。」

韓泰親自將幾個人送到米奧大酒店,安排他們入住之後,這才回到辦公室,滿心疑惑地坐了一會兒,再次給甘義打了個電話。

「老甘啊,你知道陶老師,在神經外科有什麼造詣嗎?」

甘義聽得是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

「韓院長,您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呀?」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咱們都知道,陶老師主修的是中醫,在西醫方面」

「在西醫方面怎麼了?」韓泰立即接口問道。

「確實是有天賦,也很努力。」甘義如實說道:「這兩天在急診,成功做了一次胸腔閉式引流,還幫著一位誤吞金屬片的小患者取出異物,表現得十分出色。」

韓泰聽著,眉頭就緊了緊:「就這些,沒別的了?」

「對了,上午那起盤山路上的事故,重傷員的心室破裂引起心包積液,也是她先一步發現,就著現場的條件,做了心包穿刺引流,一次成功。」

「這是挺不容易的,倒像是個心外科的苗子。」韓泰苦笑著道:「可這些,跟神外也沒什麼關係啊?」

「神外?關神外什麼事兒?」甘義不明所以。

「算了,你把她電話號給我,我自己問問她吧。」韓泰嘆著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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