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基地,是公司一個新項目的研發地。」西穆面不改色地說著:「只是在成功之前,它的所在還需要嚴格保密。」

「對我也一樣?」

「.是的。」西穆無奈地道:「樂樂,我是米奧公司的獨立董事,要為公司的一切負責,所以不要生氣,好嗎?」

「你不需要解釋。」陶樂淡淡地道:「抱歉,是我先提出了過分的要求。」

「樂樂,你聽我說」西穆還想再說點什麼,陶樂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忽然如此煩躁,如此生氣。

明明西穆到哪裡,去做什麼,她以前從不關心,也從未過問過。

明明她之於他,也始終都保持著端正的順毛捋的態度,從沒想過要拂了他的意。

但現在,她竟然會因為對方不告知自己所在的地點,而生出無名之火。

不僅如此,剛剛她還破天荒地,主動掛斷了對方的電話。

電閃火石之間,陶樂就認識到了這個行為的不妥之處,手心之中也沁出了冷汗。

看來,西穆這段時間的嬌寵,讓自己有些得意忘形,竟然忘記了二人之間天差地遠的差距,以及惹怒他後不可測的結果。

可是做都做了。她只能等西穆回來以後,再好好地費心補救了。

陶樂一邊想著,一邊踏進了診室的門。

常勝男最近長進不少,對陶樂的態度更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陶老師,剛煮的白茶,加了一點陳皮,現在溫度剛好,您嘗嘗?」

陶樂就端起來喝了一口,笑道:「不錯。對了,你的針灸控脈止血課程,已經都結束了吧?」

「是的陶老師。不僅如此,我還把臨床診斷學、臨床急救學都升到了初級。」常勝男有點興奮地向她彙報道:「今天開始,我就準備學習入門級的急診手術。」

她的話,讓陶樂愣了一下:「入門級?你之前一點手術的基礎都沒有?」

「陶老師您來得晚,對薩市中心醫院先前是什麼樣兒,可能並不了解。」常勝男說道。

「哦?」陶樂就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見還有些時間才開診,便說道:「願聞其詳。」

「藏省這邊的醫療事業,向來都是全國之末。」常勝男道:「海拔太高了,經濟又欠發達,人才自然就流不進來。」

「在韓院長他們來之前,院裡的外科大夫能割最簡單的闌尾,內科大夫會看高血壓,就算是不錯的了。」

「我們薩市這邊還算好的,很多鄉級醫院的住院醫,連醫師資格證都沒有。」

這些事,陶樂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情況擱在內地,根本就不能想像。

「所以你的意思是,先前院裡的外科醫生,也就是會割簡單的闌尾,稍微複雜一點的,比如壞疽性闌尾炎又或者是腹腔粘連之類的,就做不了了?」

「聽起來是不是很可笑?」常勝男嘆氣道:「可這還偏就是事實。」

「那麼當時的薩市人民,可真是相當不容易了。」陶樂想著那種場景,便理解了常勝男在手術方面的短板。

「你學了這麼多,源能還夠用嗎?」陶樂問道。

「夠用夠用!」常勝男滿臉堆笑:「我這還剩下兩百多微方呢,足夠把急診手術升到中級了。」

陶樂就有些意外:「大家之前,都是只有一百微方源能。你學了不少技能,怎麼還剩下這麼多?」

「這個,主要是托您的福.」常勝男對陶樂毫無隱瞞,將人盡皆知的小秘技和盤托出。

陶樂被這個秘密噎住了,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這個操作很西穆,她根本就不用懷疑是誰的手筆。

只不過,就為了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人,給自己出這一口氣,就一下子送出這樣多的源能,值得嗎?

而且,先前西穆也跟她說起過,源能是如何地珍貴難得,這會兒怎麼忽然就財大氣粗起來了?

她將疑惑咽了下去,對著常勝男讚許了幾句,便叫起了號來。

患者是一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形容十分憔悴,皮膚粗糙,眼圈烏黑,下面還掛著一對大大的眼袋,一看就是見天熬夜的網癮少年。

他見到陶樂後便愣了一下,很是認真地打量了她一番,又專門看過了她的胸牌,然後面上就露出了羞赧之色。

「怎麼,你認得我?」陶樂隨口問道。

「嗯,現在不認識陶大夫的人,應該不多了吧?」患者答道。

「不管我是誰,咱們看病要緊,你沒有異議吧?」

患者來這裡就是為了看病的,聞言就搖了搖頭。

陶樂簡單地詢問了他幾句,就發現自己是誤會了。

這位患者家在內地,因為工作關係長年待在薩市,平時除了上網衝浪看新聞,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不良嗜好。

不打遊戲,不喝酒,不吸煙,作息規律,早睡早起——但最近睡眠方面就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一睡著,就做夢。」他說道:「最奇怪的是,每天晚上,做得都是同樣的夢。」

「我和很多人一起,因為莫須有的褻瀆罪被扔到了一個星球,加入了一個贖罪軍團,然後每天都被逼著勞作。」

「光是這樣也就罷了,每次大戰來臨,我們都會被趕上飛船去當敢死隊。」

「大夫你想不到啊,每次被炸得四分五裂的時候,人卻無法失去知覺。那種疼痛太強烈了,根本不是人能忍得了的。」

患者一邊說,一邊心有餘悸地打了個冷戰。

以陶樂現在的臨床診斷能力,就是不開金手指,也能搞明白,對方大概是患了精神幻想症。

精神幻想症是精神患者常見症狀之一。患者會抱有一個或多個非怪誕性的妄想,根本無法分清真實和幻想。

「你能不能給我描述一下,你在夢裡都會做什麼勞動?」陶樂問道。她想要評估一下對方的妄想症程度。

「那應該是一種作用於大腦的設備。」年輕人努力地回憶道:「具體就是把頭貼上去,然後便有綠色的泡泡從天而降,灑落在植物上。」

「我猜測,那些泡泡應該就是那台裝置,用我們腦中的什麼東西轉換出來的。因為每次我都堅持不了多久,很快便感到頭痛欲裂,腦袋像被榨空了一樣.」

陶樂聽到這裡,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怪異感。

剛才患者描述的那一幕,為什麼總有些莫名地熟悉感呢?

對了,是那些綠色的泡泡。她在《百萬光年》中種田的時候,也遇到過相同的場景。

所以,這位聲稱自己從不玩遊戲的患者,其實也是中了遊戲的毒,竟然分不清夢與現實了?

陶樂心中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便對著患者打開了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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