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看著這老和尚,他約莫六十來歲的樣子,白色的長眉下垂著,一身灰衣樸素不起眼,脖子處掛了一串佛珠,而那腰間,卻斜斜的掛著一隻葫蘆,若不是此時手裡還拿著雞腿在吃著,又滿嘴裡油,那模樣,倒是有幾分的仙風道骨。

只是,此時在她看來,卻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甚是猥瑣。

她強忍著一身的痛疼,從床上坐了起來,靠在床上看著他,道:「出家人不是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怎麼你這和尚開口就想挾恩求報了?」

「不一樣不一樣。」老和拿著雞腿的手揮了揮,看著她似真似假的說:「你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唐寧問著。

老和尚盯著她看著,突然笑了起來,道:「我說,你怎麼就剃了個光頭呢?害得和尚我剛開始還以為撿了個小和尚回來,哪知卻是個小女娃兒。」

「形勢所逼。」

唐寧說著,見他吃得滿嘴油光,便忍不住道:「你既然是和尚,怎麼還破戒了?莫非,你是個假和尚?」

「哈哈哈哈哈。」老和尚哈哈一笑,取下腰間的葫蘆喝了一口酒,道:「和尚我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他將雞腿吃了,剩下一根骨頭咬在嘴裡,騰出一手從懷裡摸了摸,掏出一個小瓶子來拋給她:「裡面的藥倒一顆出來吃。」說著,也沒理會唐寧,便自顧往外而去。

唐寧倒出瓶中的藥一看,黑乎乎的散發著藥味,是最簡單粗暴的方法揉合成的藥丸,不過聞著藥味,倒也知道這確實是味療傷的藥。

吞下一顆藥丸後,她輕呼出一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想起當時的那道佛光,似乎是從那個缽……

對了,那個缽呢?

正想著,便感覺手上似有什麼東西,抬手一看,不由一呆。

這不是她的那個缽嗎?她很確定,剛才手裡可是沒有這玩意的。

拿起這缽細細的看著,見是原本的那個缽無疑,只不過,這缽底多了一個金色的卍字。

似有所感般,她手心隱隱發熱,只見,一個金色的卍字浮現在她的手心之中,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手心的熱量往她身體里流動著,所過之處,只覺身體里的傷都漸漸的恢復過來……

「咦?」

她眨了眨眼睛,直接躍坐起來,確實感覺身體輕鬆了很多,只不過,手掌心的那個卍字的光芒也淡了下去,直到最後,消失在她的掌心之中,不留一點痕跡,就仿佛,先前一幕,只是她的錯覺一樣。

她心念一動,手上的那個缽又再度消失了,將手掌凝聚成拳頭緊緊擰住,便察覺到,一股力量在身體里流竄著。

「我這算是因禍得福嗎?」她喃喃低語著,到最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伸手幫自己把了下脈,果然,身體好了約莫七成,而且身體里還多了一股力量,身上的傷痕全都消失不見,不留一點疤痕。

次日清晨

老和尚靠在窗口處,手裡拿著酒葫蘆喝了口酒,瞅了房間裡那眉眼精緻出色的小光頭一眼,問:「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還有,你是哪家的小女娃?頂著這麼個小光頭,你還回得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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