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瀰漫的雲霧透著幾分的飄渺,也正因此,那戶人家的一閃一爍的燈火,在這夜色中就似一盞引路的燈,讓人一眼便能看見。

扶著老和尚往前走去的唐寧,腳步微微的一頓,看著那戶人家的燈火,眼底掠過一抹幽光。

也不知是入了深夜的原因,還是因為其他,這夜間的風微涼,帶著幾分的刺毛,吹得她寒毛都豎了起來。

只是微頓了一下後,她便扶著老和尚繼續往前走著,來到那戶人家的門前時停下腳步,聽著裡面隱隱傳來的嘎嘎聲,她喊了一聲:「施主,我等是在外苦修的佛門子弟,路經此地,不知可否讓我們入內歇歇腳?」

屋裡那不知什麼發出的嘎嘎聲停了下來,一時間也沒有聲音傳出,就在唐寧想著,要不還是走吧?外面路邊隨便休息一下也行時,就聽裡面傳來了女子的聲音。

「你們是佛門子弟?」

「是。」反正她就算是半路的,也有一個真的在這裡,雖然是半死不活。

房門嘎吱一聲打開,一名十七八歲的女子出現的唐寧的眼中,對方模樣清秀,身段玲瓏,一身素淡的衣裙穿在身上,怎麼看也不似一般的農家女子。

在唐寧打量那女子的同時,那女子也在打量著唐寧,見一小和尚一點也不避嫌的盯著她打量著,不由輕笑:「你這小和尚,既是出家之人,怎能這般看著我呢!進來吧!」說話間,她已經微側過身體。

因對方的側身,唐寧這時也看到,那屋裡放著一架織布的機子,簡單的擺設,除了這女子之外,並無他人。

「多謝施主。」她扶著老和尚走了進去。

「這老和尚可是你師傅?他怎麼了?」女子一手端著油燈,一手微護著火,將油燈放在唐寧的身邊,也將他們照了個通亮。

「我打點清水給你們擦擦吧!你們臉上有泥。」

「施主,不用麻煩了。」唐寧說著,卻見她轉身就去了裡間。

見此,她看向老和尚,路上走來時,她用靈力將兩人的衣服都烘乾了,去了身上的水跡,就是身上還髒了點,但至少這樣,在這樣的子夜中就已經不會太冷了。

不過老和尚昏迷著,沒有靈氣護體,她還真擔心他出什麼問題。於是,也顧不得去清理身上的泥土,便先給他把了把脈。

眉頭微微一擰,她拉開老和尚的衣服,就見他的胸口處浮現著一個瘀血一般的手掌印,見此,她從圓竹中取出一味藥來,在掌心中運力揉爛,將藥汁滴入老和尚的口中。

「水來了。」

女子端著水進來,上面還隱隱飄浮著幾片樹葉子,她放下後,見小和尚盯著那水看著,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一般,便道:「這是我昨夜接的雨水,放心,是乾淨的。」

「乾淨的我也不敢用。」

唐寧說著,目光看向那原本臉色就略顯蒼白的女子,在聽到她的話後,她臉上浮現驚訝之色,正欲說什麼時,門外傳來了聲音。

「妹妹,聽說你家來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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