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裡的乾糧吃了之後,她站了起來,走到破屋的門口,看著外面暴雨落在泥土上,雨水已經隱隱有些積水的跡象。

下了這麼久的雨,也一直不見雨小點,她心下微嘆,回頭看了一眼破屋裡面的那些人。旁人看不見,但,她卻從他們的臉上看到印堂泛黑,死氣瀰漫。

不是一個兩個人臉上浮現死氣,而是這破屋裡的人皆是如此,隨著夜色的降臨,他們臉上的死氣也越來越重。

從先前進這裡避雨時,看到他們一個個印堂泛黑面浮死氣時,她就知道,狂風暴雨,雷鳴聲陣陣,這些避雨的人可能會因為天災而死,她本不應該踏入摻和進來的,但無奈當時已經進了這破屋之中。

若是那錦衣男子為難她時,那一家子並沒有出言相助,擠出位置給她避風雨,贈衣給她禦寒,也許,她大可說一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但偏偏,她就欠下了人情。

她看了那一家子一眼,無奈一嘆:他們家是祖上積了多少德?才會在這裡遇到了她?

「小師傅,你怎麼不休息?」年輕男子問著,看向那站在破屋門口處吹著風的小和尚,笑道:「你站在那裡吹風,不冷嗎?」

唐寧拉了拉身上的披著的外衣,走了回去,想了想,道:「我在想著,這雨下得這麼大,我們在這裡安不安全?要不,再往前去看看,找個避風雨的地方?」

一聽這話,年輕男子愣了一下,繼而笑了起來:「你這是擔心這裡不安全?放心吧!先前進來避雨時我父親就已經看過了,這破屋雖破,但牆還是堅固的,而且這破屋後面的山離這裡有幾十米遠,周圍也沒什麼大樹會引來雷電劈擊,所以在這裡避風雨是很安全的。」

他說著,又笑道:「更何況,這外面天色已暗,風雨又大,此時出去哪裡會有在這裡安全?你就放心吧!在這裡不會出什麼事的。」

「嗤,真是貪生怕死之輩。」錦衣男子嗤笑一聲,顯然是聽到了小和尚的話。

那幾名佩劍漢子聽了,也扯了扯嘴角笑了起來,繼續閉著眼睛休息著。

唐寧連看都沒看那錦衣男子一眼,她只是看著那年輕男子,苦笑了一下:「是我多慮了。」她就知道,要讓他們冒著風雨離開這裡是不可能的。

如果她告訴他們,你們印堂發黑死氣沉沉,估計更會被說是瘋了吧?

「轟隆!」

天空中一道驚雷響起,原本已經靜下來不哭的孩子,在看了唐寧一眼後,竟又扁著嘴扯開嗓子哭了起來。

孩子一哭,睡著的中年男子便也醒了過來,護衛們也都看向孩子,不知孩子怎麼又哭了?

「乖,不哭,不哭啊,娘親在這裡。」年輕女子輕聲哄著,但孩子卻越哭越厲害。

「我來抱吧!」唐寧伸出手,看向那年輕女子。

年輕女子想,先前小和尚哄了一下孩子便不哭了,於是便將孩子遞了過去:「麻煩小師傅了。」

唐寧抱著孩子,眉眼一彎,微微一笑:「不麻煩。」

聲音一落,卻是抱著孩子轉身就朝外面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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