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正說著,房門再次被敲響。開門竟是謝貴妃站在門外,或者該喚謝太妃了。

謝太妃和昭陽長公主的名號,倒是在劉義季登基時就早早昭告了天下。

作為先皇劉義隆唯一存活的子嗣,劉義季給了昭陽長公主堪比太子位份的食邑。還將劉義隆曾經駐守的荊州直接賜給她做封地。

可謝太妃不知出於什麼打算,遲遲不肯就番。比起去荊州做個把持一方的太妃和長公主,謝太妃似乎更願意躲在仇池過些樸素的日子。

不少文臣學子還因此大加讚賞過謝太妃的舉動,說她不為財帛所動,雖為女子卻有名士之風。可秦忠志最清楚,這位太妃娘娘,心思絕不簡單。

今日謝太妃在他和何盧要離開仇池之時主動找上門,必定是有話要說。於是幾人寒暄了幾句,秦忠志便請謝太妃去偏房說話了。

謝太妃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半禮俯身道:「還請秦相為我母女在檀女郎面前求個恩典,容我母女久居在仇池。」

秦忠志的眼神變了變,不動聲色地審視著謝太妃。似乎想從她的舉動中看出的她的意圖。

舉事之前,就在秦忠志去平城面見檀邀雨時,就曾提起過謝太妃和公主的事,彼時檀邀雨是默許了此事的。

檀邀雨的想法很簡單,想用公主的身份護仇池一時的平安。可這謝太妃的想法,秦忠志卻有些摸不透。如今女郎尚在昏迷,若這謝太妃有些圖謀不軌的想法,他斷不會留個隱患在仇池。

秦忠志並沒有理會謝太妃半禮的姿勢,直接發問道:「若說富庶,仇池這幾年的確好於荊州。可若說自在逍遙,寄人籬下怎比得上劃地為王?」

謝太妃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絲惆悵,隨後苦笑道:「秦相無需顧左右而言他。以您的才智,怎麼可能看不出那荊州的封地不過是一時富貴。」

秦忠志挑眉,他倒是沒想到,謝太妃竟然真的看得透。他還以為謝太妃與謝惠連如出一轍,見到權利富貴便怎麼也舍不下了呢。

他伸手虛扶了謝太妃一把,「太妃請起吧。我不過他國外臣,當不起您的禮。」

謝太妃站起身,苦笑道:「我知道,您如今依舊把我們母女當做外人。所以今次我前來,一是想求一個安身之所,二是想讓長公主入五學館,成為五學館的弟子。」

秦忠志嘴角隱隱露出一絲笑意,嘴上卻依舊懷疑道:「哦?太妃怎會有如此想法?以長公主之尊,日後便是要治理封地,請些能人志士便可,無需受這寒窗之苦。」

謝太妃卻眼神堅定道:「秦相心裡比我清楚,荊州的封地無非是新帝念在與先皇的兄弟情誼。可等長公主長大了,有了子嗣,會不會有人從中慫恿?再等新帝有了子嗣,又是否容得下一個有封地的長公主?」

謝太妃說著嘆了口氣,「說到底,是我們不爭氣。同樣是封地,便是街邊的孩童也知道,仇池是屬於檀女郎,因為女郎她受得住。可是……」

「不過,」謝太妃的眼神忽地變得堅定起來,「檀女郎也好,行者樓也罷,你們終究是外姓。若想仇池長久穩固,長公主對你們來說,也是不可或缺的。還望秦相三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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