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她怎麼能做到(二更,題外話)

夜裡,葉文初剛睡著,小巷的側門被人拍響了。

「師父,我們回來了。」馬玲和彭池一起回來,兩人都是一頭的汗,坐在客廳里喘氣。

八角給她們取了西瓜出來:「給你們冰鎮著的,先吃一些消暑。」

兩人一人一半西瓜吃完才舒坦一些。

「師父,您果然料事如神,」馬玲抹了嘴道,「姚氏娘家就在城外的姚家莊,她爹三天前腰確實傷著了,但她家有哥哥嫂嫂十六歲的侄子,還有一個妹妹和妹夫,妹夫家就在隔壁村。」

家裡人丁這麼旺,葉文初都有些驚訝。

八角和葉俊坐在對面,八角問道:「意思是,她家勞動力很多?」

馬玲點頭。

「你們不曉得,王遙打鐵的鋪子很掙錢,現在又是農忙,買鐵鍬靶子的人很多,他還經常貼補姚家。」彭池道。

讓全家經濟來源關停,去薅草?

以姚氏的精明,根本不可能去做這種事。

「王遙以前的鐵鋪常關門嗎?」葉文初問道。

彭池搖頭:「那一帶我經常去巡查,他很勤快,上一次關還是兩年多前死老婆關了一天。」

「繼續說。」葉文初道。

馬玲接著道:「姚家昨天吃飯早的很,吃完了大家就都睡了,鄰居去喊門都沒有人開。」

「但可惜我們沒有查到,姚氏到底有沒有回城。但師父啊,她家在城外,半夜肯定回不來。」馬玲道。

「我問過城門,她沒有進來。」彭池道。

實際上,尋常百姓關城門後,沒有人可以進來。

「會不會,」葉俊舉手小聲道,「她一直留在城裡?」

大家都看自己,葉俊有些羞赧。

「可是,姚家莊裡好多人都看到姚氏。」彭池道。

那就很奇怪了。

「城門幾時關?」葉文初問道。

彭池回道:「現在是夏天,城門酉時四刻關,早晨是寅時四刻開。」

葉文初沉思著,八角問馬玲道:「你剛才不是說,她家昨晚睡的特別早,那夜裡呢,有沒有鄰居聽到小孩哭?」

「沒提這茬事,這有什麼關係嗎?」馬玲問道。

八角撓著頭:「我就問問,因為小姐下午問鄰居小嬰孩哭鬧的事了。」

「明早你們再去問一句,孩子哭了沒有。」葉文初道。

馬玲應是。

「可是四小姐,這些很難舉證,查、查了有用嗎?」

葉文初低頭寫東西,馬玲看著奇怪道:「師父,您右手吃飯為什麼左手握筆?」

「師父的事你別管。」葉文初將她寫的東西交給馬玲,「明日上午去將這幾個疑問核實清楚。」

馬玲道接過來,揣在懷裡,保證道:「明天一早我們就去,師父您放心。」

「辛苦了,讓魯大人給你們加薪俸。」葉文初道。

她還有一個疑問沒有解開。如果真的是姚氏讓王寶平自殺,那她壓下來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什麼?

是什麼讓王寶平徹底認為自己應該死?

早上,葉文初去給葉老太爺請安,遇見其他兩房的人,免不了因為她去衙門的事,吵了一通。

她回房裡,葉俊也很擔心她。

「聽說早上有人去堵縣衙了,這要怎麼處理?」

「爹懷疑這事有幕後人指使。」

葉文初換了衣服,嗤笑道:「沒事的,他們再怎麼鬧,我都不會丟差事的。」

葉俊哭笑不得,心疼地道:「初初太辛苦了,一個人做這麼多事。」

「今天爹爹在家,哪裡都不去,如果有人來鬧事,爹爹收拾他們。」

葉文初笑著應是。

這一早上,順安康頭一次來的病人少了一些。

好幾位特意來和茉莉奶奶說,勸一勸四小姐,不要去衙門辦差。

「以前在從化,人人都說四小姐貌丑如鬼,如今名聲好不容易扭轉了,可不能再因為當差又弄壞了。」一位婆子,唾沫橫飛地道。

「一個姑娘家,再漂亮也是要成親的,趁著郭家沒退婚,把郭公子釣住了,他將來可是要當大官的。」

葉文初抬頭看著勸人的婆子,道:「四小姐名聲當時扭轉的非常容易。」

婆子一怔。

「年紀不大,舌頭卻長。」葉文初訓斥道,「你在家帶孫子都比在外頭閒話好,快走快走!」

婆子被堵的瞠目結舌,想反駁,可訓斥她的人是茉莉奶奶。

「是、是!」婆子垂著頭走了。

……

衙門口,不知是誰說了葉四小姐上午不來當差,鬧事的人居然回家去休息,約好下午再來。

等吃過午飯,衙門口就聚了不少人,等著葉四小姐。

在縣衙斜對面的吾悅茶館樓上,郭罄一行人正擠在窗戶邊,往這裡看。

「她這麼還不來?」肖琳琅問葉月畫,「你確定你來的時候,她正準備出門嗎?」

葉月畫點頭:「我看她睡醒了,說衙門裡的事。」

「那真是奇怪了。」

忽然,捕頭胡莽重新敲響了鼓,隨即衝著人群喊道:「誰是姚王氏?」

姚氏一愣,驚了一下,上前回道:「民婦是。」

「進來,大人現在開審你的案子。」胡莽素來不苟言笑,他板著臉站在門口,很有威懾力。

那位出頭的打扮精緻的婆子道:「不是,我們是來找大人評理,葉四小姐汙衊姚氏殺人,衙門不該留她當差的事,你們怎麼開審姚氏了?」

「是啊,王寶平是自殺,你們審什麼?」

胡莽道:「有什麼進來說,不要讓大人等久了。」

胡莽將所有人都帶進了公堂里。

郭罄一行人也傻眼了,鄭旭東問道:「自殺也開堂審嗎?魯志傑這麼閒?」

「葉四怎麼還沒有來?」

「去外面聽一聽,裡面說什麼。」郭允吩咐自己兩個常隨去打聽。

常隨去對面的公堂聽審,兩個人輪流跑回來回稟,複述:「葉四小姐沒有看見,是魯大人在審。」

「魯大人說,姚氏前天入夜時分進城回到了家裡,城門有民兵看到她,當時還奇怪,這個婦人大夏天為什麼用頭巾包著頭。」

郭罄皺眉:「回來又能怎麼樣?然後呢?」

「魯大人還說,姚氏出城前,去私藥販子的手裡,買了一包迷藥。她娘家的鄰居說天還沒黑,姚家全家就睡了,拍門都不醒。」

「連她才兩個月,每天夜啼的兒子一夜都沒有哭鬧。」

小廝這話說了,大家的臉色就有了一點變化了,葉月畫問道:「她、她迷暈全家人,然後喬裝回城?」

「這、為什麼啊?」肖琳琅道。

郭允解答道:「方便她作案。」

一個小廝下樓,另外一個小廝回來接著說:「姚氏承認她回城了,但不承認她回家。」

「那她遮遮掩掩回城幹什麼?」肖培成問道。

小廝撓了撓頭,回答:「她說她回城祭拜亡夫,前天是她亡夫的忌日。」

「還說怕王遙生氣,所以偷偷摸摸。」

郭罄鬆了口氣:「說得過去,男人最嫉妒這種事。」

「可不對啊,她迷暈王遙就行了啊,為什麼要迷暈全家?」鄭旭東問道。

「她高興,你管不著。」葉月畫道。

「不會,那是她兩個月大的兒子,她要沒有目的,肯定捨不得。」肖培成道。

小廝又換了一個回來。

「怎麼說,姚氏確實是祭拜亡夫嗎?」葉月畫問道。

小廝道:「她確實祭拜了亡夫,在她亡夫家後巷裡找到了紙灰。」

「就是就是!那沒事了。」葉月畫鬆口氣,「那她沒有說謊。」

「怎麼可能逼死王寶平,我可聽說這個姚氏很賢惠的。葉四肯定是錯的,她不敢來就是怕打臉!」郭罄啐道。

小廝聽他說完,結結巴巴地又道:「當時場上的人也是這樣說,吵著要葉四小姐出來。」

「後來,魯大人接了一張紙條,然後就說有燒紙的灰不能證明什麼,一夜時間,能做的事情很多。」

「然後魯大人開始傳證人了。」

「開始反推姚氏逼死王寶平的過程,生活里,姚氏虐待王寶平的大小事。」

「虐待?鄰居都說沒有啊。魯志傑的紙條肯定是葉四送進去的。」郭罄道。

這個小廝說完,下一個小廝卻沒有立刻來,大家趴在窗口翹首看著,郭罄罵道:「狗東西,怎麼還不回來。」

又過了一刻鐘,那個小廝終於回來了,一推們就被郭罄踹了一腳:「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小人錯了,剛才那段太精彩了,小人、小人想聽完回來說的更完整。」

「案子定了,姚氏認罪了!」

「故、故意殺人罪論處。」

一屋子的人驚呆了,郭罄問道:「你說什麼?認罪?」

「故意殺人?」葉月畫道。

郭允蹙眉:「定案的證據是什麼?」

肖琳琅蹭一下站起來,喊道:「怎麼可能!葉四說對了?她不可能對!」

「是、是真的!」小廝道。

一屋子的人瞠目結舌,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郭允問道:「這個案子,就算是逼死,也很難取證,她怎麼做到的?」

------題外話------

答案是:A

就真的隨便猜一猜送幣的題,啊哈哈哈。下次我問的更複雜點。

以後更新的時間還是早上六點。

每天兩更六千字。如果我斗膽想萬更,也會在章節標上序列號。

謝謝大家的訂閱,現在流量差,上架後的成績已經少有驚喜,多數是驚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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