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屋裡搜。」葉文初吩咐馬玲,她給小花號脈,「發燒了,暫時沒事。」

小花看到廖氏也哭了起來,喊祖母。

馬玲在屋裡搜了一通,沒有別人。

葉文初進去看了一圈,倒不像是個賊窩,馬玲揪著老婦人:「你是自己招,還是我打你半死你再說?!」

「說,說什麼?」

老婦人不承認,馬玲指著小花:「說孩子的事。」

高山拍了拍佩刀,老婦人看著害怕,支支吾吾說了。

「孩子是我買來的。」老婦人道,「我男人和兒子都死了,我一個人過,一直想要個孩子。」

「七月初三的下午,一個女人來找我,不知在哪裡聽說我想要個孩子,不究竟男女,養著做個伴兒。」老婦人道,「然後她說她有個女兒,賣給我,我有多少錢給多少錢,只要對她女兒好就行。」

「我以為她女兒是個傻子,心道傻孩子貼錢我也不要,沒想到,她帶著孩子來,孩子還挺討喜。」

「她說隨便給,我就覺得她是不是想跟人跑,不缺錢,我就給了她十文錢,她也要了。」

「然後我就把孩子留著養了。」老婦人道,「不信,不信你們看看,孩子的衣服那個女人都包給我了。」

八角去搜了兩個包袱出來,裡面都是孩子的衣服,廖氏說是全部是小花的東西,就連地上丟著的兩小孩的玩物的也是小花的。

廖氏抱著小花問她:「娘呢?」

「娘說讓我留,她走。」小花哭著,這段時間突然離了親人,受到了驚嚇,廖氏一直問她娘去哪裡了,小花也不大說得清楚,所以就跟著廖氏一起哭。

「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葉文初問老婦人,老婦人描述了長相,強調道,「皮膚怪白嫩的,脖子上有一顆痣。」

廖氏證實了,徐念香脖子上也有痣。

葉文初又問了幾個問題,還找了村長和鄰居問,證實了老婦人的話。

孩子真的是徐念香賣給老婦人的。

徐念香賣完孩子後就走了,她自己也背著包袱,沒有回城。

去了哪裡,無人知道。

大家只得回城,葉文初讓人將陸培找回來。

廖氏抱著小花,坐在順安康的大堂里,小花吃過藥以後精神好了不少,她看到陸培從外面進來,高興地喊道:「爹爹。」

陸培腳下一愣,但也只是頓了頓,就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抱住了女兒。

「小花!」他將小花抱在懷裡,瞬時紅了眼睛,小花也和他很親,一直哭。好一會兒,他抬起頭問葉文初:「是找到他們母女了嗎?念香呢?」

「她娘不知道,只是找到小花了。」葉文初看著陸培,看著他的手指、腳尖,抱著孩子的姿勢,以及他說話時的目光。

陸培緊緊摟著女兒,沒有再繼續問徐念香。

「你都不問問念香?」廖氏質問陸培,「你們夫妻這麼多年,她是死是活你都不問一問?」

陸培看向岳母,哽咽地道:「她連女兒都不要了,您如何還能質問我她去了哪裡?」

「岳母,我找不到她,也不會去找的。」

他說完,抱著小花衝著葉文初他們施禮:「我帶小花回去,往後我也會照顧小花。各位如果要找徐念香就去找,總之,我不會去找她的。」

「她、她是死是活,也和我陸培毫無瓜葛。」

話落,就抱著小花,父女二人離開了順安康。

廖氏呆呆地坐在大堂里,失了魂魄。

作為一個母親,她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兒,拋夫棄子不守婦道,她看向葉文初,一直重複著她不信這話。

「現在問題是,不是您信不信,而是事實就是這樣。」八角無奈道,「她把女兒賣了,自己失蹤了。」

人去哪裡另當別論,但賣女兒是她自己做的,這已經可以確認了。

「那你們還幫我們找嗎?」廖氏問葉文初。

「案子我幫你報到府衙,我們人手不夠,做不到一直盯著幫你找一個成年人。」葉文初道。

廖氏明白,要是人死了葉文初當全力以赴,現在生死未卜,他們不可能一直找下去。

「那、那我自己找。」廖氏道,「我一定要將她找到。」

廖氏怒沖沖走了。

大家面面相覷,季穎之道:「那就白忙活了。不過也是好事,至少孩子沒事,徐念香也沒有事。」

「嗯。」八角道,「人沒事,我們就不算白忙活。跟男人跑走了,總比被人害死強。」

姚仕英給大家添茶,疑惑道:「不過,像這樣突然把親生女兒賣掉,跟男人跑走的婦人,不多見。」

要是一貫吃喝賭不好好過日子的婦人便罷,可徐念香平日不是這樣的人。

「但賣女兒是真的。」季穎之道。

說這個,大家就都嘆了口氣。

「先放著吧,我去一趟衙門,把案件轉交過去。」葉文初則收拾了一下,出門了。

馬玲道:「師父,您覺得徐念香是跟劉園跑了嗎?」

葉文初搖頭:「不知道。我又沒證據,也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線索。」

她說著想起來在劉園行李中發現的那把鑰匙。

馬玲看著鑰匙想到什麼,驚呼一聲:「師父,會不會是徐念香家的鑰匙?」

「那去驗證一下。」葉文初和馬玲以及八角,去了陸培家,他家的大門還是關著的,陸培和小花還沒有回來。

葉文初試了一下鑰匙,可惜不是。

「葉醫判。」刁良玉陪著陸培出現了,笑嘻嘻的,「您幹什麼?準備撬門入民宅?」

葉文初看見刁良玉也笑了。

「你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葉文初掃了一眼他的屁股,「看來,五十棍的威力很一般,下次再打,我得自己動手。」

衙門的人打,看著皮開肉綻,可好得快。

刁良玉臉色變了變,然後就忍著了,指了指陸培:「陸兄弟自己人,在路上碰見了,才曉得是他岳母來報官。」

「這案子反正查明了,葉醫判就歇了吧。女人跑了陸兄弟已經很可憐了,再盯著沒完沒了,就是往他的傷口撒鹽啊。」刁良玉沒什麼理由,就是想報複葉文初。

巴掌不敢扇,噁心她了,他也開心。

「怎麼,你升職了?」葉文初問他。

刁良玉一愣。

「你沒有升職就閉嘴!」葉文初讓他走,她讓陸培開門,又問小花,「一會兒去找你祖母,她一個人很難過。」

小花說知道。

進到院中,葉文初將內門的鎖也試了試,但都不是。

「葉醫判自便。」陸培看著葉文初,「我燒水幫小花洗漱,她需要休息。」

葉文初摸了摸小花的頭:「好好休息。」

「姐姐再見。」

葉文初離開,刁良玉靠在門口,面露譏諷,等她走遠轉過來對陸培道:「你說,這女人是不是自以為是又自大狂妄?!」

「這樣的,不管誰娶了,都要家破人亡。」

陸培抱著女兒去燒水,刁良玉安慰陸培幾句:「把孩子給你岳母養去,一個丫頭片子,要了沒什麼意思。過兩年你再娶一個好的。」

「不想成親,多謝刁兄關心。」陸培道,刁良玉揮了揮手,「要是那個女人又來為難你,你就來找我,我不能對她怎麼樣,但依法辦事卻是可以的。」

陸培很感激:「不會的。我該說的話都說清楚了,她要找念香她就找,找不找的到,都和我沒有關係。」

「我看她也是講道理的人,查不到以後,也應該不會將殺人拐賣什麼的罪名,扣在我身上。」

刁良玉看他興致不高,他也不至於熱臉貼著,閒聊幾句就走了!

陸培抱著孩子站在院門口送刁良玉。

等刁良玉走遠,他將門關好,摸了摸女兒的小臉,道:「去洗澡好不好?」

小花點頭,問道:「爹,娘什麼時候回來?」

陸培回道:「她可能不回來了,以後你就和爹一起好不好?」

小花哭了起來,廚房裡傳來陸培溫柔哄孩子的聲音。

「她也不是不要你,小花這麼乖。」陸培道,「她可能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了,等你長大她就回來了。」

小花哭著問:「真的?」

陸培說是,小花的哭聲漸漸止歇了。

葉文初靠著陸家的外牆,聽了很久,馬玲跟著她一起離開,遺憾道:「師父,我們好像誤會他了。」

「雖說他看起來很冷漠,可換個角度想,他不發脾氣不喊打喊殺,就是有問題嗎?」

「他可能是個比較有涵養的。比如聞大夫,就從來不發脾氣啊。」

葉文初白了她一眼:「他可比不上我師兄。」

但也不否認馬玲說得有道理。

葉文初回了藥行,看到地上一包衣服:「小花的衣服沒有帶走嗎?」

「哦,陸培和廖氏都忘記了。」八角道。

葉文初將包袱打開,把衣服抖開一件一件地看。

------題外話------

十月的最後一天,時間過好快。

發散思維想想,這案子啥情況,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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