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皇后,張百仁聞言一怔,伸出手去擦了擦蕭皇后的紅唇,酒液被擦拭的一乾二淨,然後輕輕低頭吻了一下,惹得蕭皇后眼睛頓時瞪起:「本宮是皇后!」

「啪!」

張百仁拍了蕭皇后臀部一下,一伸手用力,便將其拉入懷中。掙扎一番,蕭皇后掙脫不得,只能依了張百仁,趴在其胸口飲酒。

人活著為了什麼?

一為權。二為色。三為飽。

若拋棄這三樣,和死人有什麼區別?

和死人沒有區別!

修行為了長生,為了更好地活著,更好的去享受這一切。若整日裡吃苦受罪,哪個願意長生?

天邊逐漸泛白,蕭皇后慢慢掙扎著自張百仁懷中坐起身,仔細的整理了一番衣裳,仔細的道:「你可要記住了,日後千萬莫要在輕薄於我,這皇宮中到處都是眼線,若傳出風波,你我性命皆休。」

說完話蕭皇后轉身走入皇宮,留下張百仁拿著酒罈坐在那裡,一雙眼睛看著東方泛白的天際無語。

日上三竿

才見蕭皇后自寢宮內走出來,此時蕭皇后一襲正裝,和往日裡沒有什麼區別。

「你可以走了!」蕭皇后道。

張百仁沉默一會,方才收起酒罈,略一運功,周身酒氣消散一空:「保重!」

張百仁轉身離去,大步走出了永安宮,略一沉思向著詔獄走去。

「大都督!」

見到張百仁走來,侍衛頓時恭敬一禮。

張百仁頷首:「我且問你,魚贊被關押在哪裡?」

那侍衛聞言面帶猶豫之色,張百仁目光頓時陰冷下來,手中火氣醞釀,正要將那獄卒煉化立威,卻聽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人未到呵斥已經傳來:「瞎了狗眼的東西,連大都督也不識得!」

「啪!」

來人一個耳光將那獄卒抽飛,撞在了牆上暈倒過去,然後恭敬的對著張百仁一禮:「大都督!」

「趙德宇,這詔獄看來也不盡數在你的掌控之中嗎?」張百仁話很輕柔,但聽在趙德宇耳中卻猶若驚雷:「都督,這廝不是詔獄的人,是宇文成都帶來的。」

「哦?」張百仁看了那獄卒一眼:「處理了,給那些妖獸加餐!」

「是!」趙德宇點了點頭。

「都督饒命!都督饒命啊!」那獄卒聞言掙扎著站起身,便要跪地討饒。

「咔嚓!」趙德宇毫不猶豫的擰斷了獄卒的脖子,死狗一般扔在地上:「都督要見魚贊,請隨我來!再晚一些,只怕見不到人了!」

「嗯?」張百仁詫異的看著趙德宇。

「陛下要將其千刀萬剮!」趙德宇低著頭道。

「帶我去!」張百仁頓時面色一變。

噠~

噠~

噠~

腳步聲在黑暗的通道里頗為陰森,趙德宇在前帶路,左右轉折之後,對著前方伸手。

張百仁點頭走入詔獄內,只聽一道熟悉的呵斥聲傳來:「本將軍不是吩咐過,沒有命令所有人都一律不得靠近,莫非爾等活膩味了不成!」

宇文成都的聲音!

站在黑暗中,透過欄杆看去,只見牢獄內站著四道人影,宇文成都端坐在太師椅上。

十字架上捆束著一具骨架,確實是一具骨架。

除了腦袋完好之外,手臂、大腿、腹部、背部不見絲毫血肉,都是潔白的骨架。

腸子流淌了滿地,心臟卻依舊在跳動,沒死!

見神強者的性命之頑強,簡直有些叫人髮指。

即便沒死也差不多了,此時魚贊經過一夜千刀萬剮,距離陰司尚差臨門一腳。

「還不速速退下!」

沒有聽到離開的腳步,宇文成都訓斥了一句:「難道當真不要你的狗命了不成!」

「好大的官威!」

張百仁冷冷一哼,慢慢自陰影中走出來,向著牢獄而來。

「張百仁!」宇文成都猛然站起身。

「咔嚓」

牢獄上的鎖鏈斷掉,張百仁慢慢推開牢獄大門,向著牢獄內走來。

「都督,此人乃是陛下親自下旨看押的重犯,若無陛下口令,任何人不得進入其中」宇文成都一步邁出擋在了張百仁身前,與以前相比,如今宇文成都腰杆越加挺直,再也沒有了往日裡的忌憚、畏懼。

態度強硬無比!

「你要擋我?」張百仁看著宇文成都。

「這是陛下的口諭,下官遵照旨辦事罷了!」宇文成都寸步不讓。

「不知天高地厚,大隋雖然死了魚俱羅,但能要你命者卻不知凡幾!」張百仁話語冷然,然後瞬間出手。

三墳葬盡眾生!

一掌拍出,虛空扭曲,一尊晶瑩剔透的土黃色玉碑浮現,其後黑洞扭曲,猛然向著宇文成都鎮壓而來。

「是不是有些欺負人了!」

瞧著被自己一掌震碎筋骨的宇文成都,張百仁暗自問了自己一句。

黑洞扭曲,宇文成都失去了蹤跡,地碑緩緩消散。

天碑是青色的,地碑是黃色,還有一碑專門為了克制陰司眾生,乃是黑色的。

四個侍衛身子顫慄,瞧著面無表情的張百仁,頓時紛紛跪倒在地:

「都督饒命!」

「都督饒命!」

「下官什麼也不知道!」

「下官什麼也不知道!」

不去理會四個侍衛,張百仁看到了魚贊身前:「魚贊,你且看我,本都督有話問你。」

「都督!」魚贊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了下去。

張百仁面色陰沉道:「你當真睡了元貴妃?」

「貴妃娘娘是自願的!那賤婢害我,先是誘惑我,然後喊來了禁衛!」魚贊哭啼著道:「都督,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你哥哥死了!」張百仁話語低沉。

「那個哥哥?」魚贊一愣,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唉!」張百仁看著魚贊,有些無語。

天下女人那麼多,玩貴妃雖然刺激,但你丫的不知自己幾斤幾兩,死了也活該。

瞧著雙目無神的魚贊,張百仁不緊不慢道:「將過程與我說說。」

「都督,你可要為我哥哥復仇啊!」魚贊聲音嘶啞,心臟跳動急促起來。

「說過程!」張百仁冷然道。

魚贊聞言一個激靈,猶如冷水被澆了下來,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瞧著魚贊,張百仁搖搖頭,自古以來坑哥者,獨此一位。

聽到魚贊敘說完,張百仁轉身離去。

「都督,救我!救我啊!」魚贊高聲驚呼,哀求連連。

「送他上路!」張百仁看著左右侍衛道。

侍衛聞言面露驚懼,待張百仁身形消失在黑暗中,其中一人道:「動手不?」

「都督是說的反話還是……?」

「看起來不像是反話!」

「那就送其上路!」

瞧著面色猙獰的士卒,魚贊一陣陣驚呼,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張百仁,我大哥身前待你不薄,你怎可見死不救!」

「砰!」

大地炸開,宇文成都灰頭土臉的自泥土裡鑽出來,瞧著張百仁遠去的背影,眼中滿是忌憚。

太強了!

一招之下自己毫無反抗之力,這才是他真正的實力嗎?

看著蕭皇后準備的手書,張百仁面色陰沉的掃過。元妃體內有精斑,經過道家高真確證,就是魚贊的氣機。

楊廣也不是傻子,若沒有確鑿證據,絕對不會動手。

站在楊廣寢宮前,張百仁面色遲疑,不知該不該進去。

「都督,陛下請您進去!」有內侍小跑過來,低下頭道。

「罷了!」

張百仁邁步走入大殿。

大殿一片死寂,楊廣端坐在案幾前,就那般靜靜的坐著。

「陛下!」張百仁抱拳一禮。

「坐!」

楊廣看著張百仁:「朕知道,你一定有許多話想要問我說。」

「不論是何原因,魚贊玷污了貴妃,合該千刀萬剮;但……下官想不通,陛下賜死魚俱羅的理由!」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楊廣。

「魚俱羅居然接走了洛陽城中的家眷,你說朕該如何是好!而且朕又殺了魚贊,你說朕該不該斬草除根!」楊廣看著張百仁:「大隋的形勢朕再清楚不過,但朕是天子,寧願戰死也絕不能受辱!絕不!」

楊廣話語斬釘截鐵!

楊廣與尋常帝王不一樣,尋常帝王安穩度過,豈會如楊廣這般胡亂折騰,將整個江山都折騰沒了。

說來說去,還是尊嚴的問題。

張百仁懂了!

綠帽子問題,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尤其這個男人還是天下注目,權利最高之人。

張百仁嘆了一口氣:「失去了魚俱羅,只怕我大隋處境更加艱難,陛下可曾做好準備。」

「朕是天子!」楊廣重複了一句。

「下官要帶走魚俱羅的屍體,好歹也是朋友一場,下官替其收屍,也全了情誼!至於說魚俱羅的家人,除了魚贊之外,還請陛下莫要牽連。魚俱羅好歹也為陛下立下過汗馬功勞。」

「接入涿郡吧!」楊廣嘆了一口氣。

「下官告退!」張百仁抱拳一禮,轉身離去。

沒有什麼理由,確實是不需要什麼理由,他是天子就已經足夠了!沒誅魚俱羅九族,已經法外開恩。

有內侍領著張百仁來到偏殿,卻見一番白布覆蓋在屍首上。

緩緩掀開白布,瞧著脖頸的刀痕,張百仁輕輕一嘆。

ps:那個誰生日來著,補上……三鮮的……(這是強行賴我加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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