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吳升誤入大荒,不知該如何離開,其後機緣巧合,進入了這處地下祭壇,正是兩界山的俊壇。

對此,吳升印象極為深刻,為了進入那道鐵門,卜、巫和月婆婆,三人在三個不同的地點找到了三道進入這地下祭壇的大門,他們同時打開了三道門,卻出現在了同一道鐵門之後,至今仍覺神妙無比。

當時鐵門之後,開啟的就是這座俊壇,卜也是在這裡自稱嬰狐,且時不時恍若與山神去芝有著某種深度的交融。

步出俊池,吳升仰頭望向祭壇上的神像,那神像盤卷如蛇,上身如鳥,巨大的身軀散發著古樸的氣息,曾經的吳升望而卻步,如今再來,已經感受不到那股強大的威壓了。

簡葭忽然驚訝道:「活的?」

吳升道:「這不是神像,這是去芝山神的本尊,在上古大戰中受了傷,依靠兩界山村民的崇信之力療傷。但這裡的崇信之力實在不堪,恐怕她再過千年也恢復不了.……」

正說時,忽然感到有些不對勁,去芝山神傳來的氣息波動雖然依舊緩慢,貌似虛弱,但吳升是什麼人?在合道一級中已是頂尖的大高手,立刻就敏銳的感受到氣息中的刻意隱藏和偽裝。

去芝山神已然甦醒,此刻卻裝作沉睡!

吳升略一思忖,慢慢將目光鎖定在俊池中,然後示意簡葭和自己拉開距離,從另一個方向戒備去芝山神。

待簡葭做好準備,開口道:「去芝,你是什麼時候甦醒的?」

吳升感嘆:「好傢夥,有一年了吧?還是幾年?你從我這裡截流了多少崇信之力?摺合多少五彩石?」

只是今後自然不能再如此作為,這樣的偷盜行為,不能再次發生。

「一年?」吳升算了算,一定加倍償還,五十萬塊五彩石,一年需要歸還三、五萬,自己掙錢的能耐屬於特例,不能參照,一般合道仙神也就是每年幾千、不到一萬的樣子。

「為什麼不上廬山找我?」正是兩界山的主人――嬰狐。

去芝默然,五法回答。其實不需回答,小神心裡有數,當年自己吸納崇譚澤中,一年轉化三、五千萬靈沙,相當於三、五千七彩石,如今則翻了十倍,取中位數的話,一年就是四萬塊五彩石左右,總數就是五十萬以上。

吳升想了想,問道:「去芝,你願不願替我做事?」

正要放話豁免債務,去芝又懇求道:「五年?大神容稟,一年償還四萬,這是小神的極限了,不能再多了。」

去芝嘆了口氣:「不旦的母親,村子裡天賦最高的男子,許多年後,便離開了這裡。原本以為我只是出走兩界山,去了白鶴山,直到當年您的到來,我才意識到,我發現了混沌魚,開闢了去往春秋世的秘道。」

吳升嘆了口氣:「去芝,你把嬰狐怎麼了?」

去芝道:「秘道非我所開,很多年前便已存在,我只是將其挪了個位置。」

「當時的我還在沉睡,是嬰狐帶著去的,在無法確定您的身份之後,我不敢過於靠近廬山..…但我也發現您在大力弘揚大道,於是去了燕落山,發現了吳升神廟,這才確定了是您,便將混沌魚開闢的秘道出口,換到了這裡。」

「此事畢竟是小神的不是,當日為求康復,迫不得已而為之,如今傷勢大有起色,今後再不敢吸納您的崇信之力了。小神而今也能走動了,情願外出掙些五彩石歸還大神。

只是小神許久不曾外出,還請大神寬限些時日,給小神一年,小神必定加倍奉還!」

吳升眼前立刻浮現出一張純真無邪的臉龐,好似聽到了他在海上駕舟捕魚的歡笑聲,於是問:「旦.....你知道麼?」

去芝搖頭:「上次一別,不過

一、二年光景,而兩界山總共才多少人?能奉獻多少崇信之力?他正疑惑我這池子怎麼如此之滿,味道怎麼如此熟悉.....你是何時開闢的秘道?」

和去芝談論片刻,大體摸清了他的實力,比一般仙神合道要弱上不少,卻要強於小田和龍七,更不及現在的自己,但掙錢和修為實力並沒有對應關係,尤其去芝山神上千年沒有出現過,一年掙七、八萬有些難為人了。

龐大的蛇身微微一顫,不再沒任何喘息,下身仿佛石化了一樣,如飛鳥般的上身則變作一個人,好似站在蛇身上,慢慢轉過頭來看向吳升,面容絕美,雙眼空靈。

去芝怔了怔,望著祭壇良久不語,眉頭緊蹙。

去芝道:「在我甦醒後,我是嬰狐,當我甦醒前,嬰狐不是我.....吳升,您是來問罪的麼?」

吳升道:「你用混沌魚開掘秘道,溝通春秋世,竊我去芝澤中,該當何罪?」

就算沒偷這麼多,減去一半,也有十萬塊五彩石,這點數目對吳升來說其實並不會感到肉痛,哪怕看在旦的份上、

看在以前的嬰狐份上,造成的損失就不想追究了。

「什麼時候去的?」

去芝默然片刻,回道:「吳升,我也是迫不得已,若無海量崇信之力,我這傷勢何時才能康健?」

當然,崇信之力轉化多少五彩石,各路合道都不盡相同,再由五彩石轉化為真元,利用效率同樣區別很大,五十萬五彩石對去芝山神究竟能起到什麼作用,吳升說不好,但無論如何是足夠去芝山神修復傷勢了。

「去芝,既然我找上門來,你給我一個準話,今後怎麼打算?」

吳升仔細思量片刻,然後問道:「大荒和春秋世之間的秘道,是誰開闢的?」

這是不願意麼?吳升一看,正要決定加大壓力,忙問:「去芝,您莫非忘了?」

自己當年合道時,真元總量也就是一萬五彩石,五十萬五彩石,相當於五十個當時的自己,雖說和現在的自己無法相比,依舊是筆很大的數目。

「我帶著旦去的那一年,春秋世人沸沸揚揚,都在議論您設立廬山學宮的事。當時我還告訴旦,諸世萬界,重名者不計其數,可旦卻堅持說,這一定就是您...…」

去芝道:「他帶我去過春秋世兩次,都沒有找到我的母親,卻打聽到您的消息,聽說您重新合道,並且成了春秋世的主人之一,還大力弘揚廬山道.....此事的確是我之錯,無論大神如何處置我,我都沒有絲毫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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