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軲轆……軲轆……」

馬車飛快地行駛在荒野上。

車廂里,齊霏看著一臉憂色的陸雲舟,輕聲勸慰道:「小雨,回家姐姐就將月兒的事情拜託大伯,你放心吧,我們齊家在各國都有自己的勢力,月兒在魏國的安排,你可以完全放心地交給大伯!「

陸雲舟睜開眼,看向齊霏,笑道:「我知道的,姐姐!」

齊霏見狀,笑著點了點頭,欣慰地看著這個日漸優秀的親生弟弟。

但齊霏卻不知道,陸雲舟雖然傷感離別,但他此時心中擔憂的,卻並不是這個!

當時在商議好將歐陽馨月送去魏國後,魯仲連就拉著陸雲舟單獨聊了一會兒,當時他說--

「小雨,如果老夫所料不錯的話,此趟你應該是出使三晉中的韓趙!」

「魯夫子這是從何得出?」陸雲舟當時非常的驚訝。

「田邦這小子來找老夫就是為了此事,老夫也是從他的隻言片語中推測出來出使韓趙的人選早已定了。這倒也罷了,值得重視的是--老夫推測,田相可能很快就要向衛國發兵了!」

陸雲舟收回思緒,閉上了雙眼,認真思索,此事究竟是否當真會如魯仲連所料?

歷史上,齊國在這兩年明明未曾攻打過衛國,並且在兩年後的公元前254年,衛國就會被魏國吞併滅亡。

「魯夫子雖然一向料事如神,但他終究是凡人,哪能事事料中?但若是果真如他所料,又該如何?」

陸雲舟是一個謹慎周全的人,儘管魯仲連所言的可能性十分的小,但他還是不得不重視,只因這可能性再小,也不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既然有發生的可能,那麼就必須儘可能地事先考慮好一切的打算!

這也是陸雲舟一向處事的原則!

「如果……田單當真要攻打衛國了,那麼就說明歷史已經在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生變化了……如果真是這個樣子,那麼又是哪個環節,導致了這樣的變化呢?」

陸雲舟皺緊眉頭,認真地思索著。

「衛國……會不會與照劍齋有關?」

陸雲舟想起照劍齋在春祭當日的隕落,連晉被齊霆抓捕,這都是不符合原著他們各自下場的!

難道和春祭那天有關?

原著中照劍齋與曹秋道比劍失敗,也只是被曹秋道削掉了一根小指,連晉一直到公元前251年,都好端端地待在趙國。

可是他們兩個人,在國與國的戰爭中,應當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吧!又怎會引起兩國的戰爭呢?

難道……田單早就有發兵之意,只是苦於沒有藉口?

陸雲舟心中一驚,這不是沒有可能的!

但不知為何,陸雲舟心中總有一種強烈的不安,他總覺得,此事還有什麼地方被他遺漏了!

陸雲舟的腦海中正在細細地回憶著春祭當日,發生的所有狀況時,就感到前方傳來了一大片「轟隆隆」的馬蹄聲,馬車也隨之停了下來。

一名齊家兵湊近了馬車,稟告道:「大小姐,三少爺,二老爺和二少爺親自帶兵前來了!」

父親,二哥?

陸雲舟連忙掀開車廂門帘,跳下了馬車。

只見前方一大隊兵馬隊列整齊地奔馳而來,當先的兩人,正是齊敏和齊霆!

「父親,二哥!」

陸雲舟連忙揮手,高聲呼喚。

齊敏的臉上滿是焦急擔憂之色,待他遠遠地看到站在馬車邊上的陸雲舟時,緊繃的臉色頓時一松,策馬來到陸雲舟的身前,和齊霆同時翻身下馬。

齊敏急步走到了陸雲舟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憂心忡忡地問道:「雨兒,你身上的毒,解了沒?」

陸雲舟心中感動非常,連忙笑道:「父親,魯夫子已經替我將毒性完全消除了,現在孩兒已經無恙了!」

齊敏明顯地鬆了一口氣,臉色重新恢復了冷硬,點頭道:「如此甚好,此番多虧了魯老,改日為父要親自登門拜謝,現在先跟為父回去吧!」

說著,齊敏又嚴厲地瞪了陸雲舟一眼,冷哼道:「以後不許再做這樣危險的事情了,同歌姬游湖,虧你想得出來!」

陸雲舟知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便乖乖點頭道:「是,父親,孩兒知道錯了!」

齊敏的行事風格一向乾脆利落,此時既然已經確定陸雲舟沒了毛病,便廢話不多說,讓齊霆指揮士兵,打道回府!

齊霆指揮著帶來的齊家兵改變陣型,眾人便再度上路,陸雲舟也騎上了一匹馬。

「三弟,田邦昨夜將消息帶回來了,馨月姑娘當真是血燕的人?」

齊霆操控著胯下的馬兒,來到了陸雲舟的邊上,挑眉問道。

陸雲舟無奈地聳了聳肩,道:「自然是真的!」

「這……真是太可怕了……」齊霆明顯地抹了把冷汗,顯然是想到了蘭夫人的厲害之處,現在連歐陽馨月都變成了血燕的人,只怕齊霆從此都會對青樓這個地方產生陰影!

陸雲舟心裡藏著事兒,心想正好趁此機會試探一下,便道:「二哥,隨我來!」

說罷,當先拍馬來到了隊伍前方--遠離大部隊的地方。

四周是空曠的曠野,風聲蕭蕭,兵馬車隊被甩在了後方,四下里空無一人,不必擔心談話內容給人聽了去!

齊霆策馬緊跟而上,好奇道:「三弟,何事神神秘秘的?」

陸雲舟回頭看向齊霆,冷不丁地問道:「你可知田相最近準備對衛國用兵?」

齊霆臉色一變,四下里看了看,發現無人後,這才皺眉道:「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齊霆對陸雲舟自然是不會設防的,他下意識的反應已然證實了魯仲連的猜想,陸雲舟心中一沉,再次確認道:「這麼說,這是真的?」

齊霆臉色有些難看,皺眉瞪視了陸雲舟良久,才悶悶地道:「三弟,我雖然知道你不是信不過的人,但是軍中自有規矩,你別逼我!」

陸雲舟嘆息了一聲,點頭道:「我知道了,二哥,你什麼都沒說,但是我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這不關你的事!」

齊霆的神色掙扎良久,終於忍不住問道:「難道……三弟你並不看好田相此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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