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清在一旁擔憂地看向陸雲舟,她心中十分明白,陸雲舟是頂著巨大的壓力收留了這些流民,心中對陸雲舟的敬佩又更深了幾分,目光中帶著柔情和心疼。

陸雲舟面上卻是絲毫沒有表現出憂心,眨了眨眼,笑著寬慰浮子勝道:「莫急,我自有法子解決此難題!」

打發走了愁容滿面的浮子勝,蒙驁也匆忙趕來了。

陸雲舟見到蒙驁的臉色就知道他要說同樣的事情,連忙笑道:「蒙大哥請信任我,兩日之內,流民安置的問題將迎刃而解!」

蒙驁無奈道:「好吧,我現在也只能信任你了!現在流民越來越多,都擠在主船,必須要將主船上的部分戰士們分散去別的船上了,另外每日供應的糧食也要相應減少,否則只怕難以長久維持!」

陸雲舟點頭道:「人員安排蒙大哥做主便好,至於流民的糧食供應,我另有想法,等流民安置完畢後,黃昏時分召集眾人,我們去議事廳商議!」

琴清見陸雲舟有正事要辦,正要迴避,就聽陸雲舟道:「琴姑娘若是有空,不妨一起參與!」

琴清有些驚訝地看著陸雲舟,卻見陸雲舟對她眨了眨眼,眼中帶著希冀,心中一軟,便輕輕一點頭,淺笑著答應了。

陸雲舟心中一喜,他正是要讓琴清慢慢地融入自己這邊的陣營,如此才能逐步和她建立互相信任的深厚情誼,讓她真正地成為自己人,而不是客人。

蒙驁領命下去後,陸雲舟邀請琴清一起到船上各處去巡查情況,流民們見到陸雲舟,自是一番感恩戴德,陸雲舟和琴清則好生安慰了這些剛從苦海中脫離,兀自驚魂不定的可憐人。

在這過程中,琴清這絕世美人的溫言寬慰,讓流民們漸漸平復了驚惶恐懼的心情,開始憧憬起了新的生活。

中午的時候,主船上的空間已經陸續騰出,流民的安置開始進入井然有序的流程中。

慵懶的午後時光,陸雲舟和琴清繼續在船頭吹風閒聊,談論各自的見解,陸雲舟時不時地講兩個後世的搞笑段子逗琴清開心,看著這清冷端莊的美人忍不住掩嘴淺笑的樣子,就感到心情說不出的愉悅!

琴清對陸雲舟的很多觀點都非常的欽佩,兩人越聊越默契,時不時有歡聲笑語傳出。

兩人背後擺著一桌棋局,肖月潭和浮子勝好不容易忙碌完畢,此刻無事一身輕,便在船頭擺開了架勢,此刻廝殺正激烈,邊上圍著祁斌、樂飛虎和成松。

這幾日在船上無聊,肖月潭和浮子勝倒是頗為投契,經常湊在一起手談。

祁斌安靜地旁觀,成松心不在焉,時不時地將目光瞥向陸雲舟,樂飛虎則十分活躍,不停地替兩人出主意,眉飛色舞地提議下一步該如何如何走!

午後短暫的休息後,戰士們又開始訓練了,下水的聲音也頻繁了起來。

岸上徘徊遊蕩的流民則越來越多,追逐著船隊前行,時不時地有流民瞅准了水中有人,便果斷化身為深淵勇士,排隊深呼吸跳水,然後被午後在河水中逆流擊水的戰士們七手八腳地救起,急急忙忙地帶上船來進行搶救。

眼見跳水的流民越來越多,原本在岸上跑操的戰士們也只好紛紛下水幫忙,船上則有戰士們專門負責接應搶救。

船隊緊靠著右岸行駛,方便接應流民,此等異象引起了其他來往船隻上人們驚異的注目禮。

齊國來的齊三公子樂善好施、扶危濟困的名聲,就這麼在濮水河道上悄然傳揚開了。

肖月潭吃掉一顆棋子,瞥眼看了後方甲板上被救起的一名流民,眼中閃過智慧的光芒,搖頭笑道:「又得一子,善!」

浮子勝苦笑連連,仰天長嘆,像是在嘆息己方棋面的不利形勢,又像是在憂慮船上一天天消耗著的糧食,苦笑道:「又少一子,愁!」

樂飛虎「哎喲」一聲,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浮爺,方才你就不該這樣下,這下走險了!」

浮子勝看了一眼甲板上被拖上來的投河者,搖頭晃腦地長嘆道:「險,險象環生,得不償失,賠本買賣,本錢精光!」

樂飛虎還以為浮子勝贊同了自己的想法,頓時更加來勁了,摩拳擦掌地緊盯著棋局。

祁斌有些無奈地看著活躍的樂飛虎,他能明白浮子勝的話外之音,眼中同樣有憂慮,看向陸雲舟的目光中帶著敬佩和不解。

成松眼中閃過深思之色,繼續觀察著陸雲舟。

陸雲舟迎風而立,看著琴清笑容中隱藏的淺淺地憂色,笑道:「琴姑娘,兩日後便能到達衛都濮陽城,這衛君如此自私可恨,想不想狠狠地欺負他一下?」

琴清莞爾而笑,沒好氣地瞥了陸雲舟一眼,伸出白皙的素手,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髮絲,輕輕地道:「齊公子又說笑了,衛君雖可恨,究竟是一國之君,豈是我能欺負地了的!」

琴清只覺陸雲舟真的心大,收留了那麼多流民,船隊也不知何時超載,糧食更不知何時耗盡,連她都不免替陸雲舟捏把冷汗,而他自己卻好似絲毫也沒有感到負擔。

陸雲舟笑而不語,看著琴清肩上迎風飛舞的柔順青絲,側顏絕美得幾乎令人窒息的清冷美人,沒有多做解釋,繼續享受著愜意的午後。

結束了午後的休息,忙碌的下午也很快過去了。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般飛散,岸邊得到消息聚集而來的流民也越來越多,一個下午的時間,船隊上增添了五十多名流民,戰士們也都變成了水中救生專家。

黃昏時分,岸上的流民們終於紛紛有驚無險地上船了。

濮水被天邊酡紅的夕陽釀成了流淌的晶瑩美酒……

陸雲舟、琴清、蒙驁、肖月潭、成松、浮子勝、韓非、韓竭一起出現在議事廳中。

眾人落座後,陸雲舟掃視了一圈,發現大多數人的臉上皆有迷惑之色,顯然他們都想不通,為何陸雲舟在出使的路上,身負重任,卻還要收留那麼多的流民。

落座後,浮子勝勸說道:「公子,咱們齊府雖然一直有災年開倉放糧的傳統,但是……這畢竟不是在齊國啊!」

齊家財大氣粗,的確不會缺這點錢財糧食,但有錢也不是這麼浪費的!災年時,齊家在齊國放糧給災民,是為了收買人心,齊家最終是可以收穫百姓支持的,相當於用錢糧換取政治聲望,這支出自然是划算的。但在外國還這麼做,在浮子勝看來就有些得不償失了,齊家哪怕在國外的百姓中獲得了好名聲,也無法轉化成齊國的政治利益。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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