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三十六天一世隔

自陳錯修行之後,便幾次聽人談及世外,知道修行到第五步世外之境,便可以飛升世外。

但那世外之地,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又如何得知?

門中師長雖曾談及,卻不願深入。

但眼前這兩人,本意就是要緩和自己與陳錯之間的關係,自然沒有隱瞞的道理。

一聽陳錯詢問,那敖定搶先道:「此事,我略知一二,世外諸天,聽說數目眾多,但其中最有名氣的,被稱為三十六天,是自商周之際,至先秦年間叫得上名頭的各大仙門衍生出來的,一宗一天,聽說每一天,都與這塵世四洲差不多大小,乃是逍遙真仙的寄身之地!」

「三十六天……」

陳錯咀嚼此名,覺得前世就聽過類似的稱呼,打算回去便調動森羅之念,探查清楚,同時又道:「如今,我這具化身,與你二人是在人世間的大河水底,而我的真身本尊,連同那孟家兄弟、劍宗、獨孤鬼神等人,則都身在世外之地,那裡名為祖訓河境,是也不是?」

「不錯!」

「何以要繞這麼一個圈子?直接在現世動手不成麼?」陳錯接著就道:「何況,這求道尋路,需第五步世外之境,才能踏足世外天地,那我如今真身就在世外,豈不是更加便利,能尋得飛升的先賢?」

敖定一愣,跟著卻道:「這……我族先輩倒是傳過話,說是修為不到,莫往世外……」說到一半,他忽的神色劇變,露出一點惶然,趕緊住嘴解釋道:「此乃祖訓,不可輕傳,便是沒事一想,都有兇險!」

陳錯點點頭,也不追究。

龍女則話鋒一轉,道:「諸天因本身位格甚高,都在那世外深處,遠離塵世,不如河境這般地方,還能與人間溝通往來。」說到這裡,她又補充道:「但這也僅限於境界相對較低的修士,境界越高,踏足世外之後,受到的制約也就越大!想從邊角之處前往諸天的難度,和自凡塵飛升,怕也差不了多少。」

敖定見龍女說的順暢,眉頭一皺,又插話道:「不錯,所以水君雖然謀算閣下,卻始終不曾真身踏足河境,就是用言語迷惑我等過來相助,也是要借物托念,要寄託化身降臨河境,就是擔心長生一入世外不得歸。」話說到這裡,他下意識的朝陳錯胸口看去。

此刻,陳錯這具化身得以降臨的關鍵,正在於胸口的那顆世外水珠。

這聽著,世外限制著實不少,一去難歸不說,傳話回來還不清不楚,著實古怪,但若那世外一處天地都比得上人間四大部洲大小,確實也夠待了……

陳錯心裡想著,口中則道:「局面清晰了很多,多虧兩位解惑。」

「好說,好說。」

聽得陳錯語氣緩和,敖定微微一笑,恢復了一點氣度。

但這時,陳錯忽然又道:「但我還有一個疑問。」

「有何疑問?」龍女心頭微跳,臉上則露出笑容,「可是想詢問,我等要如何協助閣下回歸塵世?」

「並非此事,我之前雖然不知世外與塵世之間有這麼許多隔閡,卻也隱隱探查到了一點歸來路途,無非是麻煩一些罷了,我這個疑問,是有關於河境。」

陳錯說到這裡,也不等對面兩人詢問,便乾脆道:「那河境,既然和人世間的這條大河關係密切,有諸多寄託之念,甚至念頭衍生出了不少景象、變化,先前那位水君更是能將吾等送進去,然後遙遙掌控,兩位可知這其中緣由?」

一聽此言,那龍女、敖定下意識的轉過念頭,旋即便各自慘叫起來,兩人的七竅中都有有虹光炸裂出來,眼中更有諸多符篆虛影流轉!

二人的氣息更是衰敗下去。

「這是……」陳錯見著這一幕,立刻想到當初自己思索「元始」之名的景象。

果然,那龍女迅速捏動手訣,勉強平息了氣息,才用略顯沙啞的聲音道:「此事著實不能相告……」

一見兩人這幅模樣,陳錯心裡就明白了幾分,知道不是又牽扯到那位尊者,就該涉及到所謂的高境界隱秘,畢竟無論是師父道隱子,還是來歷莫測的黑幡,都曾經提到,境界不夠,有些事知道了有害無益。

說到底,那爾朱榮之所以不直接在人間大河動手,而是要繞這麼一大圈子,將自己等人引入世外河境,明顯是背後有人指使,裡面肯定還有其他緣由。

不過,如今符篆在手,日後倒也能徐徐探查。

「也罷,」想到這裡,陳錯搖搖頭,「還是先說說,如何才能更便利的回歸人間?」

說話的同時,他已然察覺到,維持這具化身的純凈念頭有了衰弱趨勢――

化身若要長存,需以純凈念頭支撐,如今陳錯集齊了十枚碎片,凝聚一枚殘缺符篆,融入玄珠之後,那珠子底蘊大增,是以一番激戰過後,到了此時才顯露衰弱。

不過,只要這顆世外水珠還在,待得休息過後,依舊還能投影。

但現在要在此番化身之力耗盡前,儘可能的從兩人口中得到情報。

那龍女並無察覺,反而因為陳錯的詢問,而放下心來,她笑道:「閣下如今得了神靈權柄,奴家與敖定就可以用真血之法,寄託念頭,暫時偽作閣下的信徒,幫您指引方向!」

「你是說,欲歸世,先做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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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隨著陳錯將那漆黑符篆,鎮在夢澤深處,並借著殘缺符篆,掌握了一部分河君權柄,平息了各地河君廟的異狀之後,那幾處廟宇也算是去了紛亂。

一時之間,眾多信徒更是精神振奮,越發虔誠,好些個人當即就捐了不少的香火錢,更多的人則是上香祭拜,心情激動。

「真是奇了,他們這些人,難道都忘了之前,那黑水泛濫出來,自己又是哀嚎,又是翻滾的樣子了?」紅襖少女見狀,撇了撇嘴。

邊上的青衫青年笑道:「你這就是太過想當然了,這些人既是拜神,自是要講究一個虔誠,就好像吾等求道,哪有遇到艱難就退縮的?」

「這哪能一樣?」紅襖少女搖搖頭,「修行在於自身,拜神乃是寄託……」

「姑娘這話,是不明人間之苦啊。」邊上,張房搖了搖頭,「這些凡俗之人,哪有求道的機緣?人生多疾苦,常人又哪能掌握自身命數?能寄託神靈,已是幸運,否則豈不是一點盼頭都沒了?」

說完,他又看著那香火越發鼎盛的廟堂,嘆息道:「何況,尋常信徒被其信奉之神懲戒,並不會埋怨神靈,而是會自省其心,想著是否是做了什麼,以至於觸怒了神靈,這才降下罪責,日後反而會變本加厲的去侍奉真神!」

聽著這話,那紅襖少女不由嘆息起來,覺得一陣無趣。

反倒是不遠處的那位狼豪,看著這廟宇內外之人,露出了疑惑之色,只是里里外外的打量。

正好這時,那青衫青年神色一變,朝著廟外叢林看去,道:「我察覺到了一點熟悉氣息。」

「什麼?」紅襖少女頓時來了精神,「可是小師弟?前幾日白玉震顫,就說明他人在此處呢!」

那張房聽著,忽然眉頭一皺,生出一個猜測,正要請教兩人來歷。

沒想到那青年卻身子一晃,就失去了蹤跡。

紅襖少女一愣,隨即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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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房轉頭看了那狼豪一眼,見對方還是在那來回踱步,就搖搖頭,收回目光,也跟了上去。

很快,他就在小樹林的外側追上了紅襖少女兩人,只是此刻,那少女的手上卻拎著一頭小豬,另外一隻手則晃著一頭小龜,嘴裡道:「怎的連你們都不知道小師弟的去向!那這三個人又是何人?」

她朝前方看去。

前面,青衫男子的邊上,又多了三人。

其中一個是濃眉大眼的青年,另外兩人明顯是一起的,各自拿著一把長劍,衣衫破損,神情萎靡,滿臉的戒備之色。

這時,小豬開口道:「哼唧!這個濃眉小子是俺的從屬,一路侍奉著的,至於餘下兩人,也是俺救下來的,聽他們自報家門,說是什麼劍宗弟子,叫赫什麼來著,哼哼,總之,若非俺及時出手,這兩人都要在土裡給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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