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小田?」

冷冽瞪大了眼睛,目光中充滿了驚訝的問道。

如果不是對方主動過來表明身份,冷冽恐怕無論如何都認不出來,眼前這個一臉微笑的年輕人就是十年前見過的田路!

當年的田路,雖然也表現出了與年齡不符的沉穩,但是畢竟還是個青澀的少年,但是此時此刻站在冷冽眼前的田路,早已褪去了稚氣,趕走了稚嫩,給了冷冽一種極為奇妙的感覺:一種淡淡的平靜。

沒有那些優秀的年輕人或外露、或隱藏的傲氣,只是簡簡單單,平平淡淡。

田路笑著伸出右手,點頭道:「冷老師您好,好久不見了。」

「這可不是簡單的好久吧?」

冷冽回了回神,也笑著和田路握手道:「最起碼也有十年了吧?看到你簡訊的時候,我可是差點兒就想不起來了!」

開了幾句玩笑之後,冷冽徵詢了一下田路的意見,帶著他去了醫院附近的一家飯店。

剛走進飯店的大廳,一股清冷感撲面而來。已經是晚餐的時間了,但是大廳里只是稀稀拉拉的坐著幾桌客人。

「喲,這不是冷主任嗎?怎麼今天有空來這兒吃飯?」

兩人往裡走了沒多遠,一個個子高高的中年人就從椅子站了起來,熱情的沖冷冽打著招呼。和他一個桌子上的三個人也都一同站了起來,不過明顯不認識冷冽,只是很客氣的笑著點頭示意。

冷冽見到對方後也連忙點頭道:「這兒不是離醫院最近嘛,方便,哈哈。」

只是偶然遇到,而且各有各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便多說什麼,兩人只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呼之後,冷冽就帶著田路到最裡面一個僻靜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呵呵,醫院周圍就這個飯店還算湊活,要不是小田你怕遠,我可是知道楓橋路有家川菜館子,那菜做的是相當地道,回頭有機會了一定要帶你去嘗嘗!」冷冽把服務員拿來的菜單給田路遞了過去,笑著說道。

「這兒您熟,還是您點吧。」

田路連忙把菜單又推了回去,然後有些好奇的問道:「剛才那位也是醫院的醫生?看樣子是病人家屬請吃飯?」

「病人家屬?當然不是!」

冷冽一邊看著菜單,一邊漫不經心的隨口回答道:「病人請客的話,基本上很少有醫生願意去吃的。一是不好看,二則也吃不過來。剛才那是胸外的一位副主任,和他一起吃飯的肯定是和胸外科有正式合作關係的,不然他肯定不會帶他們來這裡。」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田路道:「有合作的關係,想必是藥代之類的吧?」

「呵呵,也不一定。」

冷冽放下菜單,笑著說道:「附二院的胸外很強,名聲在外,找上門來合作的機構也很多,比如說出版社,比如說一些專門辦學術會議的公司,雜七雜八多的很的,倒是藥代直接請吃飯,而且選擇這個地方的真是不多。」

說完,冷冽示意服務員過來,很是熟練的點了四菜一湯,然後看了看田路問道:「小田,能喝酒嗎?」

「能喝點兒啤的。」猶豫了一下,田路笑道。

冷冽點了點頭,把菜單交給了服務員:「先來兩瓶啤酒,菜讓他們快點兒上。」

很快,兩瓶啤酒送了上來,冷冽擺了擺手,示意服務員不用幫忙,搶過瓶子,親自給田路滿上了一杯,然後自己也端了起來:「來,雖然簡單了一些,不過還是用這一杯酒,歡迎你回國!」…,

「謝謝,謝謝冷老師!」

田路連忙欠了欠身,杯子向下沉了沉,和冷冽碰了一下,然後一揚脖,一口氣灌了下去。對方是長輩,也是專業上的前輩,這杯酒田路可是偷工減料不得。

「在那邊呆了那麼多年,回來之後還習慣嗎?」自己也喝完了杯中的啤酒,冷冽關切的問道。

田路點了點頭笑道:「當然習慣,您別忘了,出去之前我可是在國內過了二十多年的,有什麼不習慣的?就是覺得現在這城市裡車多,人多,房子也多,和以前是有些大不一樣了。」

「那是因為發展的速度快啊!」

冷冽也點頭道:「尤其是京都,這幾年天天都在變,就連我這個常年住在這裡的人,有時候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所以啊,我覺得回來發展也不是件壞事。」

田路給冷冽和自己的杯子又倒滿酒,微微一笑道:「聽我同學說,京都有些醫院這幾年擴軍擴的厲害,規模龐大了許多啊。」

冷冽怔了怔之後,突然嗤笑一聲,略帶些諷刺意味的說道:「不用發愁病源,可不就拚命的擴建唄,只不過擴軍之後帶來的負面效果,又有多少人去考慮呢……算了,不談這個了,來,再喝點兒!」

這次兩人都是淺酌一口,便放下了杯子。

沉默了片刻之後,斟酌了一下言辭,冷冽突然問道:「小田,據我所知,現在美國那邊的神經外科住院醫最少要培訓七年時間吧?」

「對啊,如果要申請fellow的話還要兩三年。」田路點頭答道。

冷冽的眼中異彩閃動,接著笑著問道:「美國的住院醫師培訓的質量是有口皆碑的,嚴格而規範,你在那邊呆了這麼長時間,收穫怎麼樣?」

沒有發現冷冽話語中隱藏的深意,田路笑道:「收穫當然是不小的。您也知道,我當初是本科畢業就直接出去了,所以一切都必須從頭學起。好在那邊的主任給了不少機會,這七年過的倒還算充實。」

沒有列出自己會做哪些手術,也沒有強調七年間的努力,淡淡的口吻,平靜的語氣,偏偏卻讓冷冽感覺到了田路話中蘊含的強大自信!

莫名其妙的,冷冽心中對田路的疑慮突然消散了許多!

雖然乍一得知田路選擇回國發展的消息之後,冷冽很是興奮,第一個念頭就是再次邀請田路加入附二院神經外科。但是剎那的心動之後,他的心裡很快便升起了不少的顧慮。

時間已經過去十年了。

雖然能夠成功進入舊金山醫學中心進行神外的住院醫培訓,已經足以說明田路個人的能力,但是在這七年間,他到底學到了多少東西?會做多少種手術?手術的熟練程度又是怎麼樣呢?

各種各樣的疑問頓時充斥了冷冽的腦海!

在理摟習上天賦超人,並不意味著在臨床手術實踐上也同樣的出類拔萃,在這方面,冷冽已經吃盡了苦頭了……

見冷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田路想了一想,接著笑道:「回來之後,我曾經看過一份文件,是關於手術分級的。如果按照國內的分級方法的話,我好像只有一小部分甲類手術做得比較少,或者乾脆就沒有遇到過,其他的手術肯定都是沒有問題的。」

外科手術分為四級,難度最大的就是甲類手術,在舊金山的最後一年,田路儘可能的多接觸那些複雜的手術類型,積累了豐富的資料和經驗,因此有十足的底氣說出這一句話。

「你說的沒有問題是什麼概念?能做下來還是……」

聽到田路的話,冷冽心中頓時又驚又喜,急忙追問道。

這次田路終於發現了冷冽目光中包含的期待,微微一笑,點頭道:「我說沒有問題的意思,就是沒有任何問題!」……

抱歉,今天實在是沒有時間碼字,所以直到現在才勉強碼成了一部分,不想斷更,發上來湊活看一下吧。

明天會補償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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