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等人所進入的這處廠房面積中等。
A區在左邊，B區在右邊。
中間隔著一條七八米的走道。
每個區又有多處圈舍分開圈養著雙首牛。
圈舍內部的地面鋪著些許雜草，靠近外端放著水源和進食槽。
槽中則有著一些化肥和破碎的牆磚。
圈舍與外界通過一道透明的高強度玻璃隔絕，對於雙首牛來說相對還是比較自由的——起碼和一階還有二階的妖獸比起來確實如此。
王薔探頭探腦的打量了眼前的牛犢幾眼，有些驚訝的說道：
「劉所長，這些牛犢看上去好大呀。」
作為一位正經人，王薔說的大自然是指牛犢的體型，而不是其他部位。
正如這姑娘說的那樣。
這些牛犢的體長接近兩米，體態已經有它們父母的一半大小。
甚至比一些本土牛都要大了。
一旁的林立對此倒是不怎麼驚訝，解釋道：
「小王，你來的時候估計沒聽清楚。
劉所長說的可是『出欄』。
出欄的字面意思就是可以宰殺，也就是幼體成型的意思。
一些發育好的特殊個體在出欄時或許都能交配育種了，沒這麼大才不正常呢。」
劉震撼在一旁笑著點了點頭。
這批牛犢的出生日期大概是一個多月前，全都是順產。
但當時劉震撼考慮到對於一個全新雜交品種來說，出生只代表了邁過第一道關卡。
具體是否有成長問題還有待觀察。
因此他只是簡單的打了個報告，並沒有記著邀請林立等人視察。
說句不好聽的。
誰都說不準那種幼體能活幾個小時，保不准第二天就掛了呢。
妖獸管理中心的任務是優化出能夠正常繁殖的雜交雙首牛種群，做表面功夫討好領導沒有任何意義。
因此直到一個多月後，確定了這些牛犢已經初具體型，並且健康度符合要求。
劉震撼才對林立發起了邀請。
這不。
鍋底和調料都準備好了。
畢竟雙首牛培育的目的就是充作肉牛而非耕牛，培育的好不好肯定是要以口感為準的。
例如本土天府那邊的和牛雜交育種中心。
除了特殊個體，每次的二代體大多數都進了火鍋。
這也是為啥那些搞肉牛肉羊育種的工作人員大多身寬體胖的原因，都是後天養成的。
這次妖獸管理中心出欄的牛犢一共三十來頭。
不說它們全部吧。
至少也得有個三分之一得進鍋。
不過在開餐之前，劉震撼還是要彙報一下雜交種的特點的。
只見他指著AB區的牌子說道：
「林隊，原先我們設立AB兩區的想法，是為了設立對照組做對照實驗。
也就是想看看通過控制胚胎的母系個體種族，能不能培育出只有一個頭的後代個體。
但控制雙首形成的基因似乎是個顯形表達性狀，並且不會隨著父系或者母系的改變而變化。
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我們的嘗試其實是失敗的。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可能得和原老當初一樣，去尋找雙首牛中只有一個腦袋的變異特殊個體來進行了。」
劉震撼的首先很客觀的承認了對照組的失敗。
這是在雜交領域很常見的情況。
甚至很多時候失敗才是常態。
有些運氣不好的研究員，育種失敗一輩子都不稀奇。
因此林立也沒有苛責劉震撼，而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辛苦了，劉所長。」
「不辛苦，不辛苦，我們干這行的就得有這覺悟。」
劉震撼憨厚的笑了笑，隨後又指向一頭小牛犢說道：
「不過除了腦袋數量外，我們在其他其他的性徵優化方面還是有一些成果的。
例如這隻由本土湘西黃牛為父本，與大莫界雙首牛結合生出的後代。
諸位可以看到。
它的體表形態相對來說比較均勻，尤其是背部，沒有過多的隆起。
而大莫界的雙首牛卻不一樣。
或許是由於需要在獸潮中承擔衝擊城池防禦的任務，大莫界的雙首牛有大量的肉質堆積到了前半部分。
這使得大莫界雙首牛肩胛骨區域的骨骼極為粗大，實際脂肪含量卻並不高。
也就是俗話說的肉很柴。
口感無論是烤、涮、鹵還風乾都不太好。」
林立聞言，不由仔細的觀察了一番整個圈舍。
果然。
正如劉震撼所說的那樣。
大莫界的雙首牛前軀要比後軀粗大很多。
這就像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下身卻長著筷子腿和A4腰一樣有些違和。
這是雙首牛在長期攻城過程中產生的演化效應，集陣撞擊促使了它們的肩胛處需要能夠承受極高的衝擊力。
就像長頸鹿的脖子，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朝那個方向進化。
這種進化方向對於妖界的雙首牛來說是常規演化，但對於馴化肉牛來說顯然是逆向的。
因此劉震撼等人將其列為了副攻優化方向之一，希望能夠優化出正常的個體。
不過優化是個長期過程，不是一代兩代就能改良完畢的。
例如林立等人眼前的初代雜交牛犢。
雖然看上去體態勻稱了一些，但距離肉牛的那種背脊全平還是有著比較明顯的差距。
按照劉震撼團隊的計劃。
他們將爭取在三到四代以內完成這種體徵逆轉。
這個周期其實和本土的優化周期差不多，也就是說代數是相同的。
但由於大莫界雙首牛的孕育周期很短，因此相同周期的優化速度可能是本土的四五倍。
隨後劉震撼又介紹了一番其他的優化信息。
例如牛角、牛蹄、牛尾等等。
然後就
開席了。
劉震撼將眾人帶到了一處廠房外的空地上，這處空地此時擺滿了大量的新鮮牛肉。
有牛霖、牛腩、牛眼肉、西冷、菲力、牛肋條、大小黃瓜條等等
臟器則被歸結成了牛雜、牛鞭、牛蛋等等
牛這種生物非常有意思。
不同部位的烹制方式截然不同，口感也全然各異。
例如黃瓜條適合來拿炒，牛腱和牛雜適合拿來鹵，牛肋條西冷則適合拿來煎或者烤
雜交牛不是轉基因繁殖，也不是跨物種交配，幾乎不會出現病變部位這種區域。
加之劉震撼團隊在開席前，已經細緻的檢查過了各種部位的質量。
因此眾人對於這頓大餐只有期待，沒有恐懼。
滋滋滋——
一滴熱油順著飽滿的肉的紋路慢慢滑下，令人心醉。
烤架里中堆著暗紅色的木炭。
這種木炭溫度不是最高的，但勝在火勢穩定，最適合開始的階段。
深色的肉、白色的脂肪，梅花間竹般的錯落排列著。
負責烤肉的大廚名叫袁州，是來自本土的一位大廚，以蛋炒飯發跡。
隨著肉串的滾動，袁州拿起了一根銀質牙籤。
在那雪白的脂肪融化前的一瞬間。
飛快地在鐵簽上的那些瘦肉上輕戳幾個窟窿出來。
因為有了宣洩的渠道，那融化的脂肪立即就向四面的精肉滲進去。
還有些不好戳窟窿的地方，袁州就靈活的轉動幾次肉串。
讓那些牛脂立即流到所需要的精肉處。
他的表情從容不迫、雲淡風輕。
手下里卻是五指如飛，以一種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轉動肉串。
期間還刷上各種佐料。
這位烤的肉，居然沒有一滴油脂或者調料溢出！
竟然全都留在肉串上了！
王薔林立等人還好些。
華小默這個大莫界土著哪見過這種場景？
只見這小姑娘待在袁州身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著轉動如飛的肉串。
喉結上下滾動的同時，大口大口的咽著口水。
小尾巴在身後搖啊搖的。
就在華小默發獃的時候。
突然就看到眼前出現了兩串正冒著香氣的肉串。
小姑娘下意識的接過，旋即抬起頭看向袁州。
袁州笑了笑：
「吃吧，已經熟了，」
華小默眨了眨眼，正想把烤肉塞到嘴裡——在這段日子裡，這位人外娘已經被『馴化』的毫無野性了。
結果忽然想到了原老的教導，對袁州晃了晃尾巴：
「謝謝。」
然後迫不及待的把肉串塞進了嘴裡。
剛一入嘴。
那不知名的脂肪就變成了一種金黃色透明的物質，立玄在舌頭上融化了。
融化後的汁水順勢滑入喉嚨，只留下滿嘴的美妙滋味。
而更美妙的是那瘦肉。
金黃色的油脂完全滲透期間。
一口咬下去。
只覺得一種難以名狀的香味直衝腦門，並在口中徘徊不散。
瘦肉很有嚼頭。
隨著牙齒間的咬合。
一點點的肉汁慢慢滲出，把這股獨特的美味散發到整個口腔，並填滿了每一顆味蕾。
這種美妙無比的滋味，就仿佛春風吹過原野，又像置身於萬花叢中。
華小默差點就把自己的舌頭給直接吞了下去。
面對如此美味，小姑娘壓根兒捨不得吃太快。
但那種美味的吸引力又讓人根本無法節制。
在這種矛盾的心態下，華小默很快的便吃完了一串烤肉。
看著手中另外一串香噴噴的肉串，小姑娘眼中浮現出一抹糾結。
不過這抹糾結轉瞬即逝。
只見她轉過身，蹦蹦跳跳的跑到原老身邊，將肉串遞給了原老。
原老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象徵性的咬了一口，便把剩下的肉串還給了她。
眾人見狀不由發出了一陣善意的笑聲。
隨後便是一頓享受至極的全牛宴。
眾人在得享美味的同時。
也不由期待起了優化成功後，雙首牛在本土大殺四方的場景。
順便一提。
這頓燒烤不是慶功宴。
因此眾人沒有喝酒，喝的只是匯源果汁。
現在還不是真正享受的時候。
三個小時後。
眾人接近飽腹之際。
林立的助理張光華快步走了過來：
「林隊，有新情況！」
註：
昨天哪位大佬給了個章推有人知道嗎，沒上推薦收藏漲了七八百，這種效果起點能做到的書估計不超過三十本，可我沒有PY啊
有沒有昨天從哪裡看到這本書的朋友說一聲？或者公眾號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