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出事的地點,秦中嶽看著那鋪就的營帳愣住了。

外面圍觀百姓層層不絕,都在對此指指點點,駐地把守之人都乃莊親王府的侍衛,密不透風。

秦中嶽跟前的太監揮手讓侍衛閃開,侍衛們卻絲毫不動。

太監氣的跳腳欲罵,秦中嶽卻立即將其攔住,拿出自己的腰牌,狠罵道:「莊親王爺定是在這裡,你不想要這腦袋了?」

太監立馬哈腰賠罪,解釋道:「奴才這也是為太子殿下著急。」

秦中嶽冷哼一聲,讓其快上前遞了牌子,侍衛看了腰牌,轉身進帳通報給莊親王爺,本以為會馬上就進,可卻遲遲都未有迴音。

太監在那裡左等右等,抻頭顧盼,回頭看著秦中嶽那番焦慮,他則上前催道:「喂,怎麼還不讓進去?這可是太子殿下駕到!」

侍衛目不轉睛,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太監沒了轍,秦中嶽只得自己上前,上下打量那侍衛半晌,只吐了兩個字:「讓開!」

侍衛也沒阻攔」更沒答話,反倒是畢恭畢敬的側身引其進帳,這一舉動可是讓一旁的太監怔愣驚呆」而秦中嶽的眉頭則皺的更深。

心裡只覺的不對,湧起一股不妙之感,秦中嶽立即快步進帳,第一件事便是尋祈家人的蹤影。

左右無人,只有莊親王爺與葉雲水兩個!

秦中嶽猛一跺腳,只覺上了當,正欲轉身追去卻被莊親王爺一句話給吼了回來:「跑什麼?站住!」

「皇叔!」秦中嶽停步轉身,上前也沒了以往的恭恭敬敬,埋怨道:「這祈家人都去了何處?祈華震受了重傷,父皇下令召祈家人全都入宮,這事可耽擱不得啊皇叔」您這般做可是違了父皇之令。」

搬出明啟帝來壓莊親王爺?

如若是以往,興許莊親王爺會思付思付,可如今,他確是半點兒猶豫都沒有直接出言罵道:「放屁,老子哪聽著你父皇的旨意?你可拿來給本王瞧瞧?追什麼祈家人,我看你是在追那南邊的軍權,回去告訴你父皇,祈家人沒追上那些刺客,又害怕再出意外,已經連著祈華震全都回南方去了!」

秦中嶽被莊親王爺如此鏗言嚇了一跳,卻也忍不住心頭焦急道:「那祈華震一身的重傷怎能回得去?這不是胡鬧嗎?如若真出了意外這過錯還不得歸到父皇的身上?皇叔,您這做的可實在太魯莽了!」

「賴到你父皇身上?難不成,這刺客是宮裡頭派出來的?」莊親王爺如此冷言赤目相瞪,卻讓秦中嶽心頭一涼!

秦中嶽這話語說的實在有錯,卻也無錯。

單純刺客刺殺,的確與皇宮無關,難道莊親王爺不知祈華震中了毒?

如此思付,秦中嶽則帶著一股審度直視葉雲水如若莊親王爺得知,也是此女告誡,這二人到底是真不知還是在故意唬他?

葉雲水一連淡然,反倒是直直的看著秦中嶽,口中言道:「臣妾給太子殿下請安沒容臣妾上前探脈,祈家人便已經離去,臣妾無可奉告祈大人的傷勢太子殿下莫怪。」

說完此話,葉雲水的臉上還故意湧起一股不忿……

秦中嶽略有疑惑,難不成這祈家懷疑上了莊親王府?

未等想明白,莊親王爺則在一旁冷哼一聲,拍桌怒道:「祈華震個老東西,老子都親自趕來救他,居然還不識好歹說是老子害他」死就死,死他奶奶個纂兒!老子也不管了,氣的渾身哆嗦待老子歇歇再動彈!」,一擺手,莊親王爺便喘著粗氣,葉雲水立馬上前安撫,和藹言道:「王爺,您又動氣了,這可氣不得!您可最煩吃那苦藥湯子,難不成想再吃幾碗?這事不能總依著您的心思辦,您已經是仁至義盡,那些個腌攢人把您往壞處想,那是他們心眼子歪,旁人都說眼邪心不正,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您還是好好的養身子,等著看那些人的笑話好了!」

「說的對,本王就是太心軟」總顧念著親情,孰料都他媽的不是東西,瞎了眼的白眼狼!」莊親王爺罵完此句卻還掃了秦中嶽一眼。

葉雲水接話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也難怪人家往歪處想,就是有的人心思狹隘,鼠肚雞腸,不能如您一般寬宏大量,您又何必跟這樣的人生氣?沒道理!」

「對,本王如今就愛聽你說話,說的人心坎兒里都舒坦。」莊親王爺點頭贊喝,口中還吃著茶,葉雲水為老爺子捏著手臂、肩膀,卻好似秦中嶽根本不在一般。

這話雖是罵著旁人,可半句不提祈家,秦中嶽抽抽著嘴,心裡頭像是有螞蟻在抓,總覺得這莊親王爺和葉雲水是在罵他!

祈華震與莊親王爺之間的恩怨,秦中嶽也如實知曉,當初因為軍權之事鬧的不可開交,這也是朝堂至今都仍舊屢屢提起的一件重事。

難不成真是祈華震不信莊親王爺這老東西?

秦中嶽雖有些遲疑,可依舊到門口吩咐貼身太監道:「派人去追,一定要追上,然後迅速回來報我!」

太監領命,則匆匆而去,秦中嶽回來倒是沉了心,坐在一旁,似是隨意問道:「二弟也不在?這是去哪兒了?」

「你倒是很關心他。」莊親王爺擋了一句,也不答他的話,可那冷哼瞪眼的模樣卻讓秦中嶽不敢再問,坐在此地,看著莊親王爺與葉雲水一唱一和的對話」他是實在一秒如一日的難熬,可卻又想等著太監前來回稟事,亦或可在莊親王爺這裡發現點兒什麼。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莊親王爺倒是躺在座椅上半眯著眼,葉雲水坐在一旁看著huā兒收拾營帳內的棉紗。

沒多大會兒工夫,秦穆戎從外歸來,眼見秦中嶽在此,他也沒露出驚詫之色,好似早知如此,上前點頭算是行過禮,而後與莊親王爺言道:「可是歇夠了?歇夠了就回,我已經進宮向皇上將今日之事全都稟明,皇上讓你莫對此事太過揪心,好生的養身子。」

秦穆戎這話說出,可讓秦中嶽瞪大了眼!

他本以為秦穆戎是去送祈家人,可孰料他卻走進了宮?難不成他來之時,秦穆戎卻與他擦肩而過?

「本宮從宮中來此,為何未遇上二弟?」秦中嶽忍不住直言相問,秦穆戎則道:「不信?那就去問問你派著守在莊親王府門口的那兩個小太監,跟我都跟到了皇宮,索性就被皇上留在那裡問話了,估計這會兒……也該問完了!」

秦中嶽猙獰尷尬,卻是啞口無言,那指著秦穆戎的手指頭抖的好似篩糠了一般,半晌才道出一句:「你,你厲害!」,不等莊親王爺的暴跳如雷,秦中嶽無臉呆在此地,連忙離開營帳。

剛剛走出營帳,就聽到莊親王爺的嚎啕嘶嚷,「兔崽子個太子,使人去看著本王?老子跟你沒完!」

這一聲嘶嚷讓秦中嶽的腳步節奏不穩,險些拌個跟頭,連忙鑽進太子馬車,即刻吩咐:「回宮,回宮!」

秦中嶽一走,葉雲水才算是鬆了口氣,嘟嘟囔囔的道:「臉皮可真是夠厚,這般罵他」都仍能安穩落座……」

秦穆戎過去輕摟其入懷,「辛苦你了!」

葉雲水看著自個兒的手,「妾身也是第一次救這般重傷之人,不知他可否能挺得過來?」

秦穆戎沒回答,莊親王爺急忙問:「事情可都安妥好了?」,「出門便見太子的人跟隨其後,我直接繞道而行,其中一個跟著我,另外一個跟著秦忠等人,我直接入了宮見了皇上,將此事原原本本的說了,明顯他也知是秦中嶽做的手腳,只是連連點頭,沒有半句回言。」秦穆戎說完此話也不得不嘆口氣,自嘲的道:「看來這偶爾留一眼線在身旁,也不是壞事!」

莊親王爺冷哼一聲,怒言道:「老子要進宮!」

「您去不得。」葉雲水在一旁勸慰,「進宮還能如何?您在此處痛罵太子,進宮當著皇上的面哪還能如此?」

莊親王爺一瞪眼:「怎麼罵不得?」

「您可張得開這。?」葉雲水這句反問可算是揭了莊親王爺的短,讓他有些回縮」「那……」,……那回吧,回家等著消息。

秦穆戎點了頭,言道:「,稍等片刻,我讓老四過來接你,他瞪剛被我叫去處置人了。」

「處置誰?」葉雲水納罕相問,這秦慕謹可從來都沒單獨出去辦過差事,而今日這等重要的事,秦穆戎能放心的交給他?

秦穆戎淡笑一聲,「那不還有個跟著秦忠與秦風的小太監?」

「讓四爺動刀子?」葉雲水瞪了眼,連莊親王爺也都怒斥道:「胡鬧,老四個寡斷之人,連只耗子都沒踩死過,你讓他去殺人?這簡直是胡鬧!」,「事是交給他了,能否做成不知。」秦穆戎聳了聳肩膀,好似完全不在意。

葉雲水與莊親王爺也是半句都說不出話來,而是坐在這裡等,可二人初次不約而同想到一處,這秦慕謹能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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