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戲人,胡作非為的小子,可終於被大家逮著了!」

真相日報頻道,詹成榮的前禿額頭似在發光,呵斥的話聲十分洪亮:

「【殺手】不一定是他,但他這種態度就是個災難。

「其他新人怎麼敢相信他不是?沒人敢冒這個險!

「是時候有人給好戲人一點教訓了。

「新人親親們,我這邊建議你們先別殺他,但給他來一頓狠的!」

直播間的彈幕、嗡嗡上的話語,都已經熱播天了。

觀眾們這回真是大開眼界,看過很多首局,還是沒見過幾次這種場面。

一處村屋樓頂,黃自強、張浩然他們一片急驚的叫聲。

楊一諾沒在,不知道她看到的話會作何感想,而他們心跳都快停了。

各個新人的團隊營地,空氣都陷入凝滯!

夜雨瓢潑,暗巷裡煤油燈的燈光搖曳不定,照映過了一張張年輕面孔上的焦灼與猜疑。

大逃殺類型,通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殺手可能是「開膛手傑克」,卻也可能是他們中任何一個人……

他們之前都有經過公司或團隊的培訓,知道有些X區域會給參與者派發身份。

詭眼的公開信息是給予非殺手玩家們的,但有著一種可能,玩家中出了一個「殺手」。

殺手有著不同的勝利條件,殺手要做的是殺人。

無論如何,現在學長第一個遇害……

「好戲人,你說清楚吧!」女飛行家舉著金色手槍,「不是你的話,那你到底找到什麼線索?」

「別跟他廢話了!」大黃蜂是個暴脾氣,雙手抱著一把衝鋒鎗,「我看他就有古怪。」

黑衣爛臉少年被十數人圍堵在中間,但沒有半點慌張模樣,只是越發麵無表情。

「孩子們,看來你們並沒有認真聽我的話呀,這不好,這真的不好。」

雨水冰冷,打落在那紋有黑色HATE的手指上,他的聲音也在變冷:

「我最討厭的,就是堵人的熊孩子。」

「大家等等,我覺得不是好戲人大佬啦!」這時候,腎機少年急忙地說。

有幾個新人閃到了一邊去,沒有參與進這場對峙中,還生怕被誤傷。

腎機少年就是其中之一,連聲道:

「你們看,學長脖子那裡還噴著血,血噴得到處都是,都噴到牆上頭那去了。

「但好戲人大佬身上,除了雙手剛才摸女屍沾的吧,沒有一點血跡。

「我宰過豬牛羊我知道,如果下刀時不是朝下放血那樣,慢一點也被噴得滿臉是血!」

長發燙得爆炸的早產少女,這時也小聲說了句:「感覺殺學長的跟殺那個女人的是同一個殺手吧,都是用刀殺……」

聽著腎機少年的話,眾人確實也沒看到好戲人衣服上有血。

只是,這也沒法確定真相……

「別忘了他會飛,還有其它能力呢?」大黃蜂嚷嚷道,「沒血不能就說明他沒有嫌疑。」

「兩次死人,都是他最先站在受害者旁邊。」女飛行家也是質問,「我認為他需要給大家一個解釋!」

「是啊,他嫌疑最大了。」

「而且可以確定的是,這裡有個殺手!」

高燈明、高言金也紛紛說道,握穩著手上的自動步槍。

好戲人一定有從禮品盒裡拿到什麼的,單是這點,就不能就這樣放他走。

綠洲頻道,齊圖激動地又笑又叫,事情越大,解說得越來勁:

「他們要求好戲人解釋,或者說——交給線索!

「他們是對的,好戲人有一封信!

「來吧,好戲人,這種情況就別想耍帥了,就算你跪下來求饒也沒人會怪你。

「這些可不是印鈔廠的大爺保安,被這麼多超級新人圍攻,還能怎麼辦呢?第一名,你的態度又是什麼!」

「唔。」荊棘頻道,肥狗此時不敢把話說得太滿,「也許暫時大家冷靜點談一談,會比較適合?」

花姐、金妮、莫西干他們圍著直播螢幕,就算知道雷越的級別,亦不比普通觀眾要放鬆。

「跑,阿甘,快跑呀。」星寶隔空對那些新人催促說,「你們惹錯人了。」

她身為接線員,好戲人已把自己的能力進一步跟她說清楚。

暗巷詭影+舞台領域+好戲表演

一旦他控制下那片暗巷,沒人能超過異力臨界點打破他的領域的話,多少人在那裡都白送。

「第一名,你說呢?」女飛行家問道。

「……」李米雖然也抬著一把深紅色手槍,卻一直沉默。

他很清楚眾人和觀眾們,都想他說點什麼。

其實,腎機少年、早產少女說的,不無道理。

甚至在內心深處,李米也是這麼想,只不過,還有另一個想法在不斷地翻湧:

【難道這不是個好機會麼?】

大家合力把好戲人踢出局。

這樣在競爭道路上,就少了一個最為強勁的對手……

李米越想,胸口越有點發悶,許多紛雜的念頭快速閃過。

只要看看好戲人是怎麼橫衝直撞進X區域的,就知道一個事實:

對方很強,強得可能自己暫時一個人對付不了。

要取得遊戲勝利,不是使用蠻力就行的,從來都得講究策略。

這個「勝利」,關鍵不在於兇手是不是好戲人,關鍵在於,自己要怎麼才能成為第一名。

只要能贏就行了,也只有是第一名才行。

人們只會記住第一名的名字,別的都沒人在乎,沒人傳頌。

不過,還有個問題:如果好戲人死了,是否還能通關?

「孩子們,你們想看好戲是嗎?那麼現在,看看這些手指!」

這時候,眾人聽到好戲人說了話,只見他抬著十指交織在一起。

HATE與LOVE,不斷地糾纏爭鬥。

手指的陰影穿透夜雨,投在巷牆上扭出各種怪異的形狀,這片巷道仿佛正在成為一個舞台。

「你在做什麼?停下來!」大黃蜂煩躁喊道,也有一絲不安,這傢伙是不是在施展能力?

「停啊!」女飛行家也是厲聲,只是不敢開第一槍。

與此同時,李米迅速地默默發動能力「皇崗秘卷」問了個問題,今天第二次了,也許已到極限。

但他選擇問的不是殺手是誰,而是,是不是非得要有好戲人……

紛亂的符號與文字在腦海閃過,一張考卷在眼前顯現:

【他可以把你們殺光】

李米愣了愣,心頭驟然一下大感不好,目光留意到好戲人手指的HATE漸顯。

十來個人的圍攻,他可以把我們殺光!?

就算他很強,又怎麼會強到這種程度……

「是HATE,你們想要的HATE。」

那邊,雷越的右手落下,左手已是變魔術一般,拔出了腰側的那把先鋒者二代黑色手槍。

圍在四周的新人們,猛一下紛紛變了面色。

好快,速度好快!

他什麼時候拔槍的?就像槍一直都在他手上!如果他要開槍……

「啊!」核輻射大黃蜂的粗脖子猛地發紅,想要按下衝鋒鎗的扳機,把好戲人打個馬蜂窩。

然而,按不下去,他感到自己的手指像是石化了。

已是使上渾身的死勁,卻就是按不下去。

搞什麼……

嘭!!不待大黃蜂多想,他已是整個人飛了出去。

撞中巷牆,撞出牆面一個大窟窿,被些轟然倒塌的磚瓦碎片埋著才停下。

大黃蜂的悶聲嗚咽從破屋廢墟傳出,又驚恐,又茫然。

眾人錯愕地看到過程,那道黑衣身影如同鬼魅般一下閃過,就一腳把大黃蜂踹了出去。

「你個蠢貨。」雷越站在地上這個虎紋背心的壯實小伙旁邊,問道:

「在這種巷道直線開槍,你是想殺掉我,還是殺掉在我後面你的那些小夥伴呀?」

與此同時,觀眾們爆發出一片震天驚呼,蔓延體育館徹底沸騰起來了。

蓋因重工的前線營地,一眾公司人員傻住了。

核輻射大黃蜂,凶獸系王牌,D級。

一腳把人踹飛本是充滿力量、充當坦克的凶獸系乾的事情。

怎麼現在,反而被……

「什…什麼!?」綠洲頻道,齊圖尖聲驚叫:「好戲人出手了!!

「不,應該說出腳了,只是一腳!大黃蜂就被踢飛,凶獸系像個嬰寶系,怎麼回事!?

「還有為什麼,其他人都不動了?他們好像都被定身了!

「我不是在看著東州之夜嗎,我沒有在看著什麼奇怪的時停影片吧!」

「他們麻煩了,他們都麻煩了!」

真相日報頻道,詹成榮啞了啞,就立即鼓勁地大喊:

「年輕人們,動起來啊,第一名,上啊!」

萬分沸騰的觀眾們緊接著只見,第一名腳步艱難地動了,然而卻是轉身走,他似乎正在逃離小巷!

「第一名,第一名!?」齊圖驚呼,「發生什麼事了,他在想什麼!?」

賽藤前線營地,瀰漫著一片可怕的寂靜,麥克、黛比等人的臉都塌了。

學長的死亡已經讓他們深受打擊。

而現在,大姐姐,第一名……

「啊!!」

此時,李米悶吼一聲,冒著黑雨,深陷泥潭般的腳步繼續往巷子外面走去。

罵吧,如果有哪個觀眾在罵的話就罵吧。

又有誰知道,他已經使出能力「遇強則強」了。

這個能力可以視對戰的敵人而暫時大幅提升他的異力,他現在已處於爆髮狀態。

然而,爆髮狀態也還是深陷泥潭。

李米比這裡誰都清楚,好戲人的實力被嚴重誤判和低估了。

不管肌肉合成油強不強,好戲人……極強!

對方正控制了這片暗巷領域,自己暫時打不過的,但三千越甲可吞吳……

只要在遊戲結束時成為第一名,到時候艱難的過程反而會成為人們讚頌的英雄之旅……

「呃,咳……」詹成榮再次啞了啞,才又能說話:

「現場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有可能是X區域的異變,場面很難明白!」

為什麼眾人停住,為什麼第一名轉頭跑……

無數的觀眾,也都想知道!

「這個世界每一秒鐘都會死掉一個傻子,然後有另一個傻子來到世上。」

暴雨的聲響掩不住雷越的話聲。

他看著周圍這些人,「孩子們,你們呢?」

突然,大黃蜂、高人兄弟倆、女飛行家、大姐姐,還有參與圍攻的其他新人。

他們都驚異地感到腹部發痛起來,好像遭到了重擊……

嘶嘶的刺耳怪聲驟起,傳到了觀眾們的耳邊,他們瞪目看到極為古怪的一幕。

這些舉槍不動的新人們,不管身著什麼造型的上衣,道袍、飛行服還是衫衣,腹部位置都猛地爆裂開了。

隨著詭厲的嘶叫聲,從他們腹部有一團血肉蔓生,一條血淋淋的管狀物從血肉中爆出。

那像是他們的腸子,又像是什麼異形。

在血肉最前端,頂著一張畸形的怪臉,像有著人的五官,但張大嘴巴露著細密的獠牙,發出怪嬰般的叫喊聲。

這股怪聲迴蕩在雨夜暗巷中,把這裡變成一副地獄景象。

「啊……」女飛行家面色變得煞白,盡力低頭看著從自己肚子伸出的怪物,這是什麼……

「啊!」大姐姐也在大叫,比看到哪個連環殺手還要驚懼。

但不只是女新人,一眾男新人也同樣如此,正有怪嬰破腹而出。

第一名還在往回走,腳步卻漸發沉重,拖也拖不動半步了……

嘣嘭!他突然只見自己的腹部似是爆裂了,伸出一個極為血腥怪異的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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