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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雨深知道韋泗是想試探一下,以便決定下面的話該怎麼講。其實他自己對汪琴母親的印象是比較差的。前不久,自己被汪琴邀請去她家吃了碗麵條當中飯,事後,汪琴母親就為這事還數落了汪琴一頓,怪她白供外人吃喝。那口氣確實很不友善,讓人直倒胃口。

由於朱雨深到了這些,所以他朝韋泗點了點頭。

韋泗這才接著說:「在我第一次見到汪琴母親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她是個厲害角色。她們母女兩人的區別非常大。汪琴這人心善、軟弱,所以她非常怕她媽媽。

在汪琴和我剛開始處對象那會兒,這個老太就一直給汪琴施加壓力。她一方面要求我們每年必須孝敬兩個老的多少數目的錢和物,另一方面她還要求我們必須越混越好,必須得混出點樣子出來,否則她就拆散我們,讓我們名譽掃地。

由於我當時混得還算可以,在事業上也可以說是蒸蒸日上,所以汪琴很自信,她並不怕她媽說諸如此類的帶有威脅性語言;在遭遇變故之前,我也是信心滿滿的,根本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

但是遭遇了那次變故,我的身體殘廢了,工作啊什麼的很快就都沒有了。只有汪琴暫時還留在身邊照顧我。

但是,她母親很快就奔過來了。她當著很多人的面,狠狠地抽了汪琴兩個耳光,直罵她是吃錯藥了還是咋的,到現在還守在這個殘廢人身也做什麼?還不趕快死回家去,免得把名譽搞得越來越臭,以後還想不想嫁人哪?

也就是在那天,汪琴多方聯繫,終於聯繫上了我的母親。然後她才收拾好東西含淚跟我道別。

我當時還沒有從疼痛中緩過神來,所以汪琴離開之時,我的表情是木然的。

之後我就出院回來了,是我母親接手汪琴照顧我,並把我送回來的。沒多久母親也走了,這裡只剩下了我自己。

一天早晨,我正艱難地把椅子搬到門外,然後坐著門前曬太陽。冷不防,汪琴的母親卻出現在了我面前。她雙手叉腰,威風凜凜地站在我面前。

她大聲地告訴我,她費了很大週摺才找了這個破地方。今兒個她就坦誠布公地講,她是來要錢的!

接著,她向我報出了一個大的數字,讓我必須得把這筆現鈔拿出來!否則,她就當場把我踢翻,踢到水裡淹死,然後把這個破房子毀掉。

那氣勢真得讓我受不了,同時也讓我感到害怕。我便小聲地問她,為什麼要向我討要這筆錢?是怎麼算出來的?

實際上,我一受傷,就覺得自己和汪琴之間已經沒有可能再繼續了。為了感謝她的陪伴,我便給了她一張卡,裡面的那筆錢是我對她表示的謝意。

在那之前,我們雖說是共同奮鬥,但是她個人掙的工資都是她自己保留,並沒有和我的攪和到一起。我們在一起時的消費都是我來負責的。

所以,汪琴當時推辭不接受我的那張卡。我便讓她打個電話回家,把我遭受的變故跟她家人講一下。

打完電話後,她就不推辭了,要了那筆錢。可能是如果不要,她回家就不好向家裡人交代。

所以說,她母親又殺過來向我討要一筆數目可觀的錢,我覺得是沒有道理的。

誰知這個老女人一聽我發問,就拿出了一個小本子。她把小本子摔到了我面前,說這上面詳細地記錄著汪琴伺候了我多少日子,給了我多少好處,是她要求汪琴寫出來的。

特別是我受重傷住院後,汪琴吃大辛苦在醫院鞍前馬後地照顧我的那些天,工資得按高級護工的工資來結算。一起算下來,她要的這筆錢根本不過份!

另外汪琴遭此打擊,精神傷害很嚴重,精神損失費無法估量;還有,汪琴的名譽已經給搞臭了,大大影響到了她以後嫁人,不補償她一筆像點樣子的錢,能說得過去嗎?

汪琴她媽就這樣劈里啪啦地嘲我吼著。沒辦法,我只好回屋從箱底拿出一些現金和一張卡,告訴她加起來夠她要的數目,拿回去交給汪琴吧。

她這才臉色緩和下來,稍微點了下,她就把現金匆匆裝入她帶的來的環保袋裡;只是那張卡又引起了她的不滿,她追問我,卡上的錢不會少她的吧?

我告訴了她卡的密碼,叫她馬上就可以去鎮上銀行去取,取過之後放在一起點一下,不會少的。

我請求她不要再糾纏了,隨後我別過臉去,不想再看見這個老女人,於是她便走了。

快走出門這塊平地時,她又大叫了起來,她警告我,如果少給了她錢,她一定饒不了我!回頭再來時,她就找人過來,直接把我的這個房子給推倒掉,讓我沒地方住去。」

聽到這裡,朱雨深有些不淡定了。他站了起來,有點激動地說:「汪琴母親這樣做太過份了!她這不是趁人之危嗎?兄弟你怎麼就同意她了呢?實在不行,你可選擇報警啊!難道什麼事都隨著她的性子來嗎?」

韋泗看見朱雨深這個樣子,反而微笑著說:「大哥,你別激動嘛,坐下來聽我說。

實際上呢,我之所以滿足了汪琴母親那個過份的要求,主要也是從汪琴的角度去考慮的。

要知道那段時間汪琴也生活得非常不易。除了她家裡人把氣給她受之外,其他周邊的人也都在奚落她、取笑她。

人們說她這人就是霉,一談對象就差點讓男方送了命,可能是個克夫的命。這樣的女孩子,以後八成沒人敢要了。

另外,這男方一倒下,她不就吃虧了嗎?白搭了幾年青春進去,結果毛都沒落到,真是笨死了!

哎呀,像這樣的話,自從我受傷後就老是能聽到。當時住院時,同病房就有人這樣講;回來後,我們這邊下面村子上也有人這也說;汪琴打電話告訴我,她自己村子上的人說得就更凶、更難聽了。

所以她母親來一提這些,我就決定以錢來補償汪琴,最好以此能讓她周邊的人住口,不要再數落她了。

但是,汪琴在她媽來我這兒拿錢回去後的第二天早上給我打來電話,她告訴我,我給她媽的那筆錢反而導致她們家鬧地震了:她父親,母親,哥嫂為這筆錢鬧得不可開交。

三方因利益衝突,都動手打對方了,鬧到臨晨兩點才基本達成分錢的協議,事態終於平息了下來。只是他們把她給忘了,她並沒分到一分錢!

聽了這話,當時我心裡不太好受。我便告訴她,我可以再拿些出錢來,對她個人進行補償。

她卻說那不太好吧,還是不必了,再說她也不想見我這個人了。

從此,我和汪琴就沒再見過面了,幾乎也斷了聯繫。至今已經有幾個年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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